第2章 最软的柿子，最硬的口气
“小师叔……你！”许言霆脸上又羞又臊，“我们住的院子起码相隔百丈，怎么我说梦话你都能听到……”
张无尘轻轻点头，眼神在许言霆那张五分纯真五分傻气的脸上转了一圈，再次抛出诱饵：
“放心吧许师侄，这是我俩的秘密。而且沈念雨可是我亲师姐，她喜欢什么我自然是最清楚的。
不如等我测完灵，咱们再好好聊聊？”
张无尘口中的“后门”，其实就是许言霆。
南天门宗规森严，许言霆喜欢上跟自己师父一个辈分的沈念雨，这在宗门其他老古董眼里可是件离经叛道的大事。
但在从现代文明社会穿越而来的张无尘眼中，这可是宗门里少见的新鲜八卦啊！
他早就知道许言霆这藏在心里小秘密，不过挑了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时候说出来。
“小师叔，你真愿意帮我？”
许言霆表情兴奋起来，但很快又陷入纠结，就这么人格分裂似的摇摆了好一阵才终于点了头。
“测灵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不能有第三人知道。”
为了防止被发现，他先是关上了测灵殿大门，这才开启灵球。
只见许言霆将双手悬浮于半丈宽的灵球之上，开始轻声念起法诀。
而那灵球先是微微亮起白光，颤动起来片刻之后又变回最初透明的模样。
殿内鸦雀无声，张无尘把手放在灵球上，听到自己心跳如鼓。
和过去的九年一样，灵球内闪现白、青、黑、赤、黄五道颜色各异的光芒。
这一幕张无尘很是熟悉，这五色光芒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灵力，最终灵球内剩下的颜色就代表测试者对应的灵力属性。
每个天生灵力者都拥有至少一种灵力属性，多者甚至能同时拥有三四种。
当然也有同时能拥有五种灵力属性的，不过那属于难得一见的修行天才，几百年才能诞生一个。
而且天生灵力被根据强弱被分为一至十级，灵球内的光芒越是旺盛耀眼，便代表灵力越强。以南天门的标准，天生灵力四级以上者才可入门修行。
过去九年，张无尘触摸灵球后不到三息时间，球内的五道光芒便全部熄灭——这代表他体内没有任何灵力。
可今日似乎不同。
灵球内的五道光芒像火光一样雀跃迸发着，他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逐渐升腾，身体里涌出一种新奇的感觉——
那感觉就好像幼虎第一次奔跑于丛林，又好像是鱼跃龙门后发出的第一声龙啸，竟有一种破茧而出的畅快感！
“难道这次有戏？”张无尘眼中燃起希望。
然而几息之后，灵球内出现一股灰蒙蒙又泛着微微紫光的气体，渐渐将那五色光芒都遮盖了起来。
与此同时，张无尘惊讶地发现自己右腕戴着的银环正微微发着白光。
这个银环是师父所赠，他一直当做“长生环”护身戴着，像今天这样出现异象还是头一回。
“嘭！”
偏偏此时，测灵殿大门让人从外轰开。
张无尘立刻把手从灵球上拿下来，转头只见三个气势汹汹的身影从殿外进来。
“触霉头的人来了……”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好巧不巧，来人正最喜欢告他瞎状的姚文丰，一个心眼比芝麻还小的奇葩。
姚文丰趾高气扬地走近，身后还跟着两名中阶弟子。他眼神扫过灵球定格在张无尘身上，讥讽道：
“我当是谁鬼鬼祟祟在测灵殿做贼，原来是张师弟啊。
这宗门选拔大典这么重要的日子，师弟识相的就该躲远点，一个吃白饭的就不要再给大家添麻烦了！”
“这测灵仪式由我们蓬华洞负责，我作为小师叔来监督师侄的工作罢了。不像姚师兄闲着无事可做，还有你们——”
张无尘话锋一转，对那两个偷笑的中阶弟子正色道：
“见了师叔都不行礼，真莲洞的礼数竟是这般不成体统吗？”
那两名中阶弟子这才吃瘪一样吐出几个字：“小师叔。”
“好啊！南天门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样的废物来管教弟子了？”
姚文丰气得鼻孔出气，只见他右掌一转，手中出现一把青光闪闪的四尺长剑。
“那今日我这个做师兄的也来管教管教师弟！”
“这是真莲上人的青雷剑……这是要下死手！”许言霆愤怒地瞪着姚文丰，“宗内禁止同门厮杀，姚师叔难道要违背宗规？”
“谁说我要违背宗规了？几位师侄都可以作证，我可是压制灵力与师弟切磋交流。
不过这刀剑无眼，一时失手也是有可能的。”姚文丰笑得阴险。
“你……”
许言霆刚想上前，而那两个真莲洞弟一左一右将他围了起来。
“许师兄若也想切磋，我二人倒是愿意陪陪你。”
此时张无尘看出来了，这三个人就是来故意找茬的。
真莲洞素来与蓬华洞不和，这姚文丰大概以为自己是蓬华洞最软的柿子，特地挑这个时候上门。
“既然师兄要切磋，做师弟的只能奉陪到底了。不相干的人都给我滚远点！”张无尘咬牙怒声道。
这三人欺人太甚，看来今日他这南天门小霸王不得不重振雄风了。
他双眸透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狠戾杀意，那神情就像一头饥饿许久的野兽，下一刻就要把对方撕裂。
那两个中阶弟子被眼神震慑，默默退到了一边。
而姚文丰见此面色更加不快，凶狠道：
“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接下这剑！”
姚文丰抬手挥剑而出，测灵殿内青光乍现。
只见他手中青雷剑剑气混着霹雳雷声，连地面的大理石都被划开一条三寸宽的口子。
几乎是本能反应，张无尘一个后空翻躲过剑气，再眨眼间已经举起殿中央石鼎向着姚文丰砸去。
“这鼎……这鼎可有千斤重！”许言霆目瞪口呆。
他知道张无尘天生神力，但是他扔千斤鼎就跟扔个茶杯似的轻松，这也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