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整治通南（一）
秦天收编水州和凌霄城的消息早已在江湖上传开了，那些所谓的“大哥”人人自危，不知道哪天就轮到了自己。
说实话，大哥真不是那么好做的，那是一种高危行业。虽然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前赴后继的向着“大哥”的位置而努力奋斗。这是一种向上的精神吗？这其实就是人性的贪欲作祟。
消息自然也就传到了通南，张格知道秦天回通南的日子就是自己倒霉的日子，他约韩小虎出来喝茶，现在能救自己的也许只有韩小虎了。
自从张格发达后，每次出行身边总是跟着十几个弟子，上厕所拉个粑粑总感觉到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捅了菊花，这次只带了靳西一个人，算是很低调了。
张格和靳西在茶楼的门口候着，韩小虎的车一到，张格就迎了上去帮韩小虎把车门拉开。
“格哥你这整得兄弟多不好意思。”韩小虎说，“我们兄弟之间不用这样哈。”
张格说：“虎哥，你客气了，弟弟给你开车门理所当然嘛。”
靳西见到韩小虎，恭敬的叫道：“虎哥好。”
“西西啊，好久不见，变得更加帅气了哈。”韩小虎笑着回应靳西，随手从车上拿了包烟递给靳西。
张格说：“快谢虎哥。”
张格这样说是献殷勤，靳西当然知道说谢谢的：“谢谢虎哥。”
韩小虎摆摆手，和张格进了包间。
大哥谈事，靳西自然是守在门外了。
二人落座，韩小虎说：“有什么事不能直接电话上说，非得要喝一顿酒？”
张格说：“虎哥既然直接问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凌霄城曹得志的事求虎哥帮我，不然天哥回来我会很惨。”
“唉”韩小虎叹了口气，“我该怎么说你呢？这事你做得不地道。你靠上杜一鸣讨生活我可以理解，但是曹得志是秦天的兄弟，你为什么就不考虑一下以后怎么面对秦天呢？”
张格流露出无奈：“虎哥，这都是利益的诱惑。当时杜总安排我办这事，我被利益冲昏了头，便没有考虑后果的接单了。”
韩小虎说：“你知道秦天有句话，伤我兄弟者杀无赦。我怎么向他开口？更何况他现在未必会听我的。”
张格急了：“虎哥你不帮我，这回兄弟真的就死翘翘了。”
韩小虎说：“我给你个建议，主动去找秦天。他这人欺强不凌弱，你越是示弱他越下不了手。惩罚嘛可能难免，但不会要你的命。”
又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还得看你怎么做了。”
张格说：“虎哥教我。”
韩小虎喝了口茶说道：“主动责罚，以表诚意。这对你现在的身价来说可能有点难度。”
确实，这几年的资金积累张格已经是几个亿的资产了。让他给别人认错领罚，他能做到吗？但是这个别人不是其他人，他是秦天，神一样的存在，取他张格的小命就在一念之间。
如果要以资产论身价，你张格那几个亿的资产，身价在秦天现在的面前连毛毛雨都够不上。
但是在秦天的眼里自己有资产吗？没有，他所有的资产都是民众的，他不需要那么多资产。世间万物皆为空，所以他活得空灵洒脱。
张格赶紧说：“在天哥面前我有个什么身价，我能做的到。”
见张格这么说，韩小虎如此这般的给了张格建议。
秦天的电话响了：“秦天，请讲。”
“天哥，我是张格，想来拜见你，不知天哥现在方便不？”电话里是张格诚惶诚恐的声音。
方便不？愿意给你机会就方便，不想给你机会就不方便。
秦天停顿了一下说道：“你在哪里？”
“我在凌霄城。”
“找我什么事？”秦天故意这么问，他当然知道什么事，只是他在给张格机会。
“我来向天哥请罪”电话那头的张格怯懦的说道。
“来锦花区曹得志的公司。”秦天挂了电话。
办公室里，秦天坐在宽大的经理椅上。青童站在身后，曹得志正在给他点烟。张格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秦天的脸色。
秦天冰冷的声音：“想过后果吗？”
张格汗流满面：“请天哥责罚，张格知错了。”
秦天说道：“你有三条罪状，背叛朋友，你对不起虎哥。伤我兄弟，你触碰了我的底线。欺骗我，挑战我的智商。”
“念在你曾经因为‘黄天棒’的事帮过我，还有你和虎哥的交情和主动请罪的态度上，可以饶你不死。摆宴给我的兄弟们当面认错，违法敛财全部没收。有意见吗？”
张格的心里很疼，虽然辛苦这几年白忙活了，但是能保命。赶紧答道：“感谢天哥不杀之恩，愿追随天哥鞍前马后，效命天哥。”
秦天说：“说不定哪天很多人认为我又嗝屁了，但愿你能坚守承诺，幸运不会总是光顾投机者的。”
秦天说的是实话，行走江湖，过的就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旦夕祸福，谁也难料。但是做人必须有道德的底线，没有底线也就是没有原则。
“张格至死不改。”
“好，你去办理吧，我有其他的事。”
张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起身退出了房间。
秦天对曹得志说：“此人易变，天生有反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也不必太为难他。”
曹得志答道：“是，老大，我记住了。”
王羽和张恬恬返回京都总部，换了另外两名队员聂枫和封竹，随秦天和青童回到通南。
秦天和和青童这次回通南使用了易容术，秦天的身份是林上月。
邓祥瑞也回到了通南，一只腿是瘸的，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
消失了很长时间的宋军也回来了，身上透着点邪气。
清晨，“四海”武馆的弟子们正在练武大厅做热身运动。
“你们这里谁最会打？”
一个男人叼着烟进来。他的发型很屌，一半寸头一半长发，据说这种发型叫朋克，专门为性格很屌的人设计的。
他没看任何人，目光盯着自己的脚上那双乌黑发亮的皮鞋，自顾的吸着烟。
“怎么？想来找事吗？”二十几个“四海”的弟子这才发现武馆进来了个陌生人。一个弟子挑衅的问道。
男人没搭话，半截烟蒂瞬间从指间弹出，重重的落在那名弟子的脸上，溅起一团火星，痛得他一声大叫。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朋友，我是他们的二师兄李克，请阁下报个名号。”这架势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李克抱拳行礼。
“我报你妹啊，直接说你最能打不就行了吗？”
话音刚落，来者身影一闪，已窜至李克的跟前，形同鬼魅。一拳冲出，李克还来不及反应，人已飞出十来米远。
抬眼间来者以同样很屌的姿势又站在了原处，速度之快，可谓是来去如风。
妈耶，老子就小心翼翼，还是一上来就挨了一家伙，早知就不做这二师兄了，倒在地上想爬却爬不起来的李克估计在心里特后悔做他丫的这二师兄。
“二师兄！二师兄！”众师弟们赶紧围过去。还有两个伶俐的师弟奔到练武厅的后面找师傅去了。
朋克发型男又点燃一根烟转身欲走出大厅去。
“阁下就打算这么走了，不留下点什么吗？”
“四海”武馆的馆主洪四海出来了，面色愠怒。
朋克男人瞟了一眼洪四海：“留你妹。”手指一弹，“嗖”的一声，刚刚点燃的香烟像长了眼睛一样，划出一根长长的火线直奔洪四海的脑门而去。
想躲，洪四海肯定想躲，他可不想在徒弟们面前丢脸，可是飞向他脑门香烟的速度容不得他躲。
香烟在洪四海的脑门上溅起一朵耀眼火星。
这特么是香烟吗？洪四海的脑门上像是被棍子猛的戳了一下，此人的功力之深，已达到恐怖的地步。
如果是把飞镖，无疑已经深深的插进洪四海的脑门上了。
出手即输赢已定。
这他妈的不是羞辱人吗？好歹人家也是“四海”武馆的馆主，在通南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人拿烟蒂戏耍，不带这么玩的吧？
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还怎么在通南市混？可是人家的实力摆在这里，继续打肯定会更丢脸，不打，脸就已经丢了。
洪四海咬牙忍着痛尴尬的站在那里进退两难，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半小时之内我不希望这个破匾还挂在这里，否则，会死人的。”朋克男轻描淡写的撂下一句话，慢悠悠的走出练武厅。
到大厅外面时反手一扬，四支寒光闪闪的飞镖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嘣嘣嘣嘣”插在了“四海武馆”的牌匾上。
这四支飞镖穿透了牌匾埋至镖柄处，而且每支都刚好插在每个字的第一划的开端落笔点。
这力度，这精准度，无疑都可堪称一流的高手。
洪四海在这一刹那，他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危机，一种恐惧感向他袭来，后背立时渗出了一层冷汗。
朋克发型男走了，他是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的。
一个人影挡在了朋克男发型男面前：“想走，没那么容易吧？”
来者正是宋军。
“是吗？”朋克男抬头的同时左脚踹出，快如闪电。
宋军侧身躲过，同样一记高鞭腿扫向朋克男的脑袋。动作之快，不亚于朋克男。
朋克男也不躲闪，举臂格挡，同时一拳直击来人的大腿内侧。
岂料宋军的力道如此强劲，朋克男竟噌噌噌退后三步。
宋军收腿蹬地，身形暴起直冲向朋克男，同时一记直拳带着一股邪恶的腥风直击朋克男面部。
人影闪动，秦天突然挡在朋克男前面：“聂枫退下。”
朋克男正是聂枫。
宋军拳头在离秦天身体寸许的地方停住了，他的拳头像打在棉花上，而且被紧紧吸住了。
秦天扣住宋军的手腕反手一拧直接抛向空中，一掌轰出，澎湃的气息将宋军掀到了半空中。
宋军在空中借助秦天打出的拳风之力一个空翻，双臂如鹰隼展翅，竟然踏着秦天的拳波如风一样远遁而去。
“咦，宋军怎么突然会有如此武力？”秦天对宋军只是施展了一层的功力，这次回通南他之所以改头换面，是不想有太多的杀戮。只要归顺，便留他们一条生路。
见宋军有如此高深的功力，洪四海的徒弟们发出一声声欢呼。洪四海也很惊诧，因为宋军所施展的功法不是他洪家的功法。
“逃？姑且让你逃吧，你也并非极恶不赦之徒。”秦天心里暗道，但是对于宋军的邪恶功法却引起了警觉，随即两指一弹，一记通透无色的铭文追着宋军而去。
洪四海吼了一句：“欢呼什么？要不是这位少侠手下留情，他逃得脱吗？”
毕竟他也是古武家族成员，自然看出了一些端倪。更为主要的原因，洪四海不想到处树敌了。江湖上这段时间发生好几件轰动性的事件，他得谨慎行事。
还有那个秦天，这是个让他头痛的主，因为他以前和杜一鸣走得很近，虽然儿子现在和他走得很近，但是他会不会卖儿子的面子饶过他，还未知也。
他不知道的是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秦天，也不知道秦天之所以饶过他，因为洪湖水是他的兄弟。接下来就看他怎么表现了，站错队可能就会没命。
秦天朝洪四海勾勾手指，洪四海赶紧走过去。
秦天在他耳边轻声说：“要么臣服。要么死。”
经过上次儿子的提醒，洪四海这次变聪明了，他说道：“可以冒昧的问少侠一个问题吗？”
秦天说：“问吧。”
洪四海说：“如果少侠针对秦家，我不臣服。如果你要靠武力征服我，我技不如人，大不了战死而已。”
秦天好奇了，他怎么会站到秦家这边来了？因为洪湖水吗？
“说说你的理由。”秦天说。
洪四海答道：“我不会让儿子在他老大面前为难。少侠既然行走江湖，应该听说过秦天，他便是我儿子的老大。”
不得不承认洪四海的高度圆滑，他搬出了秦天。儿子上次给他透露出那么隐隐约约的一点信息，直觉告诉他，这位少侠也许和秦天有交集，或许就是来帮助秦天的。
因为他也没得选，只有搬出秦天。如果此人和秦天有交集，自然不会为难他，如果没有交集，以后秦天回来找他的麻烦他也有个搪塞的理由。
秦天故意沉吟了一下：“哦，秦天啊？我和他有一面之缘。”
又在洪四海耳边轻声的说：“我就是来帮他出气的。”
洪四海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不明摆着就是秦天的人吗？于是爽快的答道：“那就是不会与秦家为难了，我愿意臣服。”
跟着狼吃肉，跟着狗吃屎。上一次遇见那两个蒙面人让他明白了，不能再跟秦家作对，这一次他明白又赌对了。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处处有套路。
看来儿子说得是真实的，秦天的背后一定有着常人不可撼动的背景，不然上次回来砸了“天上人间”和“夜语咖啡”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秦天神秘消失三年突然回归，手下又多了“神龙十八斩”，现在又出来了个“林少侠”。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三年秦天并没闲着。
跟了秦家，应该是只赚不赔。
秦天说：“是个识时务的人。但是别再见风使舵了，否则同样是死。”
洪四海举手发誓：“洪四海此生跟随大哥，就是死也不背叛大哥。”
秦天摆摆手说干咳了两声说：“你别叫我大哥，我姓林，以后叫我林少侠行了。”
秦天在心里想：我和你儿子是结拜兄弟，你叫我大哥，这不乱辈分了吗？
洪四海说：“恭敬不如从命，以后洪某就叫林少侠了。”
秦天说：“有我和秦天在，你死不了，但我要的是忠诚，秦天要的也是忠诚。”
一听这话洪四海高兴惨了，这可是对他的生命安全做了保证，在通南市他洪四海还怕个球啊？只要不和秦家和“林少侠”对着干就行。
洪四海也想挺起胸膛做个男人，但是这社会你没有一个强大的靠山胸膛挺不起来啊，所以这些年他才依仗杜一鸣，现在他不怕了。你奶奶个腿，杜一鸣，老子也不怕你了。
“我洪家所有的人听命于林少侠，但是儿子是跟着秦天的，我做不了主。”洪四海有些尴尬的表态。
“无妨，其实我和秦天是生死之交。”秦天鬼魅一笑。
哎哟喂，那还说个啥？洪四海是彻底放心了。儿子是秦天的兄弟，林少侠和秦天是生死之交，这关系、这背景、这实力，还他妈的说啥？丫的今晚要喝杯小酒唱个小曲庆祝一下。
洪四海那个心里啊简直是爽歪歪。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我洪四海下对了赌注终于成了人生的大赢家。
秦天又叮嘱了一句，“你那个徒弟当心点，你别着他的道，他练的是邪功。如果再出来作祟我要么废了他，要么灭了他。”
洪四海说：“他既然不学好，那就全凭林少侠处置。”
秦天又朝洪四海勾了勾手指，洪四海凑过去。
“我和秦天的关系你只能烂在肚子里。你过去针对秦家做的一切我之所以既往不咎，是因为你的儿子是秦天的兄弟，秦天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明白吗？”
洪四海赶紧说：“明白，林少侠。”
秦天说：“我想为了你的儿子你也应该明白。杜一鸣不是喜欢玩吗？秦天不好出面我就代他出面，陪他痛快的玩一把。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儿子是秦天的兄弟。”
洪四海感激的说：“谢谢林少侠，洪某铭记于心。”
秦天二指掐诀弹出一个金色的铭文飞入洪四海恶脑门：“我已在你的体内种下一枚灵符，一旦你背叛于我，将会自爆而亡，且魂飞魄散。”
洪四海见“林少侠”有如此手段，哪里还敢有什么背叛的念头，唯有死心塌地的跟着“林少侠”。其实这一次他真的没想过背叛，但是对于善变的人，秦天必须要防着点。
秦天在心里想：我不是担心你背叛，我是担心你背叛了，杀你，我如何面对我的四弟。
转身对聂枫说：“我就知道你爱装逼，但是装逼得有实力。”
聂枫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老大，我小看这小子了。”
秦天说：“不是你小看，是你太骄傲了。走，去封竹那里看看。”
说罢裹挟着聂枫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