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伏法
“你是谁？”
与虞南春分头走以后，阿善这边也没查到什么线索便往回走，坐在从墙上翻下来的地方等了半晌，正想往虞南春走的方向去找她时，转角突然撞到一个人。
微微愣了一下，阿善抬头看见眼前这人，脸上带了伤，赫然就是之前在医馆消失的刘焕。
“你是……？”刘欢眯起眼，盯着他半晌。
“你们是来抓王掌柜的是不是？”劈手直接掐住阿善的肩膀，刘焕毫不客气的逼问，“你是不是还有同伙？说，剩下的人在哪里？”
阿善一看见这人出现就惊觉不好，用力猛摇头，急着要挣开刘焕的手。
“说！你们到底来这里想干什么！”紧紧地扣着眼前的少年，刘焕几乎是用吼的，“快说，你剩下的同伙藏在什么地方？”刘焕一反先前的怯懦，眼睛泛起了红丝。
阿善用力想掰开刘焕的手。
“快说！”
就在那一瞬间，正想进一步逼问的刘焕腹部猛然传来痛楚，他不禁松开抓人的手，发出闷哼吃痛的声音。
阿善趁机给了他一个肘击，容纳后松脱钳制的同时转身就跑。
他要马上找到虞南春！
“站住！”忍痛想要追上去的刘焕发出愤怒的叫喊。
他刚走了几步，突然停下。
“怎、怎么回事？”
一个冷颤从他背脊打上来，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少年从他视线中消失，但是他却怎么动也动不了了。
双腿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
四周的空气跟着阴冷起来。
“我的脚……”刘焕紧张地想挪动自己的脚，却怎么也动不了。
他不断用手去拉着脚想多动几步，可是偏偏两条腿变得好像不是他的，连感觉都没有。
低垂的眼睛看着伫立在地上的腿，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闯入他的视线。
那一瞬间，刘焕失去了抬头的勇气。
阴冷的风吹过，他看见地上的那个人影长发随之飘起，但却没有感觉到有人站在他的面前。
他不敢抬头。
他知道那个影子是谁。
最熟悉不过，根本就不可能认错的影子。
一滴冷汗从他额际落下。
像是慢动作画面，那个影子缓缓朝他伸出了手，有些颤抖，一点一点接近他的影子。
刘焕只感觉到手在发抖。
虞南春几乎是反射性地躲过砸来的东西。
一个烛台擦过她的脸，砸在后面的墙上，脸上瞬间起了一道血痕。
“别那么快动手，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聊聊呢。”
“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想说？”挑眉，王一鸿冷声说着。
“赖方、吴松还有王铁柱都死了，你真的不怕吗？”虞南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因为对方突然的举动而失去对应的理智，然后观察着对方，慢慢套着话。
“我真想知道你到底知道了多少？”王一鸿眯起眼睛，锐利地盯着他。
“刘焕出事那天的马车上仵作发现了大量的血迹，是她的吧？”虞南春理了所有到此为止得知的事情，一点一点串联起来。
王一鸿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眼神闪烁着：“没错，刘焕他们都是照我的意思办事，那又怎么样？那几个没用的废物都死了，谁还可以证明这件事，顶多查出来就是他们顶，呵，死人要顶多少就顶多少不是吗？”
虞南春看着她，冷哼一声：“那可不一定，要是能找到本人的话，我看顶的人应该就不止死人了，别忘记你刚刚自己讲过谁跟谁一起爽这件事。”
“那也要找得到才行。”王一鸿嚣张的笑着。
“当然可以！”虞南春冷哼一声，“你的马车上残留的血迹可洗脱不掉，马车是你的，你说什么也逃脱不了干系，你当然可以说是马车是借给他们了，死人确实不能证明什么，同样的死人也不能证明你没做什么，别忘了，还有一个人证活着。”
王一鸿的眼神起了杀意。恶狠狠地盯着虞南春：“我看，你也应该去陪林月佟那个贱人，两个人一起躺比较不会寂寞。”说着，王一鸿掏出一把匕首。
看着眼前逐渐逼近的人，虞南春突然勾起了：“林月佟果然是被你们杀死了！”
“！”
愣了一下，王一鸿还来不及反应，虞南春比他有了更快的动作。
他往前冲去，一把推开了王一鸿，不看后面，停也不停就往大门冲去。
不过王一鸿也不省油的灯，回过神一把就抓住他的后颈往地上拽去，将虞南春整个人摔在地上。
两个人扭打了好一会儿，虞南春不晓得从他颈上抓下了什么东西，然后整个一阵眩晕，立即就处于下风。
站起的王一鸿重重地一脚踩在她的胸口：“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被你跑了吗？”他的声音很冷，由上往下俯视着虞南春：“你刚刚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差点喘不过气，虞南春咳了一声，然后狼狈的回以冷笑：“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尸体’和‘林月佟’这五个字，你自己承认了你杀了林月佟！”
“贱人！你给我去死！”
虞南春睁大眼睛，看着匕首往下落。
就在那瞬间，她看见了——
王一鸿身后猛然伸出了一双白色浮肿的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往后拖。
还来不及发出惨叫，王一鸿的脑袋狠狠地撞向桌子。
哐啷的声音响起。
血与桌子的碎片混合在一起，泼溅到她身上。
虞南春缓缓转过头，看清楚了自己手上刚刚拽下来的东西是什么。
绘着不明符文的护身符在她的手中碎裂开来。
整个赌场都回荡着惨嚎声。
躺在地上的虞南春只感觉全身脱力又痛的要命，整个胸口都是灼热的痛。
她看着那只手拽着王一鸿的头接二连三不断往后狂扯，狂狂往墙上撞，整个墙面斑斑驳驳的全都是血迹，看起来非常骇人。
那个人并没有停手的打算。
“住、住手！”
忍着痛楚，她对着抓住王一鸿的那人喊着。
那只手猛然停顿下来，然后抓着王一鸿的头就不动了。
虞南春看见刚刚还凶残的那人已经不会动、也不会挣扎，连呻吟声都没有，眼睛整个翻白像是昏死过去，头骨已经凹陷进去，四处都是血水。
匕首掉落在地面，静静地躺在血泊当中。
“别杀他……不然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了……”咳了咳，虞南春抽了好一口气这样说着：“相关的人都死了，会问不出案情……”从最开始到最后的人都出事，要是王一鸿也死了，这样搜证上又会少了一样。
苍白的手缓缓松开，任由王一鸿跌落地面然后倒下。
就在虞南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原本赌场内点燃的烛灯猛然全部熄灭，只剩下从大门外照射进来的微弱光线。
黑暗之中，她看王一鸿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影，一只黑色皮毛的猫儿在那人脚边绕着走来走去，不断发出诡异的猫叫声。
“你是林月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