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决策
太女？
莫柏舟愣了愣，连忙转身，见到翁长夜诧异中又带着惊喜。
“臣莫柏舟，拜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他即将跪下去之前，翁长夜将人扶住。
“大家都免礼吧。”
“殿下，您怎么来了？”莫柏舟起身后，询问。
“孤就不能来吗？”
翁长夜轻轻拍拍莫柏舟的肩膀，这才转头施舍给肖营一个眼神。
“召集所有人，孤有要事需同大家商议。”
“是，殿下。”
肖营拱手退下，心中也大概明白为什么翁长夜那么冷淡。
狄城的翁长夜与如今不同。
那时的翁长夜只是为了获得将士们的认可。
如今的翁长夜是主子，不论大家认不认可她都是主子。
现在，她需要的是听话的兵，需要的是威信。
这个立威，她自然不会自己动手，那么就需要她托付在这里的人去杀鸡儆猴。
离开西营，肖营转头就处死了城门口不敬的士兵。
莫约半刻钟，辽江将士陆陆续续来到西营。
他们脸上或有不服，或有好奇，毕竟东辰是个以男为尊的国家，哪有女子上战场指挥他们一群大老爷们的？
可，因着这里最有权利的人，肖营对她的恭敬，将士们又不得不恭恭敬敬。
“臣等拜见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翁长夜对他们的态度完全不意外，也并不放在心上。
之后的相处，时间，总会忌惮一切。
因为她女子身份而质疑她的，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闭嘴。
单纯不愿意归顺她的，也以后也会一个一个弄死。
“免礼。”
她轻轻抬手，气势一点不输于曾经这些将领见过的东辰皇室。
肖营和莫柏舟起身后，端正地坐在她左右两侧。
翁长夜缓慢扫视了一圈营帐里的人，把他们记了个大概，才继续开口。
“把山河图拿来。”
“殿下，拿山河图做什么？”有人嗤笑。
山河图那是发兵时斟酌他国地形时用的，用那玩意儿干什么？
难不成他们还要动兵去攻打什么人？
是流云还是岐火？又或者是大元？
果然，一个女人能干什么？
随着那名将领话落，周围许多人都发出戏谑的笑。
只有几个曾经在狄城跟过翁长夜的人拍着桌子怒吼。
“你们懂什么！殿下这么做自然有殿下的道理！”
“殿下乃是储君，轮得到你们评头论足？”
说起“储君”这两个字，他们眼中更是不屑。
储君？一个女子还想做储君？
不就是运气好一点，和东辰皇族沾亲带故吗？
皇位，她坐得上去吗？
什么都敢想，身为女人不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做什么春秋大梦。
“做女人的走狗，她是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吗？不会是床上的吧？”
“你！不许你对太女不敬！”
翁长夜轻轻摩挲之间，抬手制止那几个因为生气而起身的人。
“呈山河图来。”
现在不是和这些人计较的时候，他们正是因为身份而不服。
此时动手更会让他们不满，她总不能把他们全杀了。
而，他们又不是只相处这一天。
“殿下，我去给您拿。”
最先为翁长夜出头的大汉起身。
大汉离开后，营帐中陷入诡异的沉默。
那些不服的将领脸上满是得意。
区区一个女人，还想在军中指手画脚，哪是那么容易的。
他们会让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翁长夜欣赏着他们多变的表情，忽然轻笑一声，搞得众人满头雾水。
“殿下，您……”肖营担心地看着她。
哪知翁长夜越笑越大声，笑得众人心中发毛。
“她怎么了？不会吓傻了吧？”
“一个女人非得要来这种地方凑热闹，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肖营怎么会投靠这样的人？”
“这就被吓傻了？”
“住口！”听着周围越发肆无忌惮的讨论，肖营拍案而起。
众人不怕翁长夜，但还是怕肖营的。
毕竟他们大多数，都因为肖营是摄政王侄子，手中有着摄政王残部而来。
营中安静下来，只剩下翁长夜带着讥讽冷意的笑声。
慢慢，她的笑声低下去。
她拿起桌上一只角杯把玩。
“你们这些人，大元灭东辰的时候，把你们脑子都剁了吗？”
“一个个，愚昧至极。”
“孤想问问，辽江是谁的国土？你们现在吃的粮草，用的军中之物，都是谁的？”
将领们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这和现在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肖营，你来说。”
“是，殿下。”
肖营起身，撩起衣袍，跪到下方。
“辽江乃是姝国之地，我等用的吃的都是姝国的，我等如今是太女的人。”
“听听。”
翁长夜满意的点头，缓慢捏碎手中的角杯。
“一群蠢货，对着自己主人吠，狗都不如。”
将领们脸上几经变化，看看地上跪着的肖营，又看看上首的女人。
翁长夜放下手，缓慢敲击案桌。
“起来吧，肖大人，别让孤来约束你的属下。”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孤很怀疑的你的能力。”
“你若是做不了，孤相信齐大人也是愿意代劳的。”
“孤记得你说过不想做那笼中鸟。”
“做不好鹰，孤会让你做鬼。”
“是，殿下。”
肖营深深地埋下头。
“起来吧。”
说话间，之前出去的大汉正好拿着山河图进来，众人纷纷收起了先前的尖锐。
山河图被在营帐中央挂起，翁长夜起身走到山河图跟前。
她目光一寸寸巡上面的山脉国土疆域，随即指向一处。
“三个月后，我们从这个方向进攻大元，一个月后所有人准备从辽江出发，咱们绕行过去。”
“什么！”
在场所有人纷纷变了脸色。
“进攻大元？”
疯了吧？怎么进攻大元？
流云和岐火都不是对手，他们这点人去进宫大元？
“嗯，有什么意见？”
翁长夜挑眉。
“当然……”
“有也给孤憋着。”
莫柏舟：“……”
肖营：“……”
一些人满脸不解，还有一些人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
短暂的尴尬之后，肖营清清嗓子。
“殿下，能说说咱们为什么要攻打大元吗？”
“这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
“之后你们会明白的。”
翁长夜并没有解释。
用兵之道，贵在诡辩莫测，如今军中很多人心思不在这里，说了才是真正的百害无一利。
这一战过后，她便不会再上战场。
“柏舟，去给冯将军和苏悦辰传信。”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