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交易
太女府。
翁长夜刚踏进府，齐云溢就焦急的迎上来。
“听说你让你岳母们把守在皓都各处的人都撤掉了，你疯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的人刚撤走，就有女帝和什么四皇女，接手皓都各处要位。”
“你没回姝国之前，看着挺有本事，如今就这样？”
“他们又是什么人？”
男子瞪向女人身后一堆美人。
“你也不怕死在床上。”
“齐云溢！”
翁长夜伸手一把揪住男子的衣领，将他按在漆门上。
“孤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若是一直这么愚蠢下去，孤不不介意送你下去见永安公主。”
“别想着离开皓都，知道太多的人，都活不长的。”
“是你自己跟来的。”
“孤看你我同为女子的份上，才一次一次给你机会。”
“主子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属下，你先学学该怎么做一个好下属吧。”
松开齐云溢的领子，翁长夜警告意味十足的拍拍他的脸颊，带着女帝的奖赏进府。
翁长夜的眸子漆黑冰冷，像一片看不到底的深渊，能够吞噬所有。
齐云溢好半天才回过神，他站直身，在府前护卫的打量中，抚平衣襟的褶皱。
行，说他蠢，他倒要看看，翁长夜有什么计划。
男子抬脚欲要朝着太女离开的方向追去，一旁走出个年轻女孩。
“公子，太女吩咐，让属下以后跟着您，保证您的安全。”
“哦，行。”
什么保证他安全，监视他还差不多。
他能感觉到女孩会点武功，但，和他比还差得远呢。
青园。
男人一把长剑舞的虎虎生威。
剑气带着周边落叶旋转起伏，小厮双手捧着剑鞘，恭敬地候在一旁。
晶莹的汗珠顺着莫柏舟眼角滑落，漫过他脸上鲜红的小痣。
扫剑踢腿转身时，他看见院口站着的翁长夜，立马收剑屈膝跪下。
“臣，拜见太女殿下。”
翁长夜俯身将莫柏舟扶起，从袖中掏出一张纸。
“先前答应你的事，也到了该兑现之时，你好好收拾一番。”
“今晚天黑之后，向东南出发，前往辽江，找一个叫肖营的人。”
“替孤接管东辰军，就说是孤的意思。”
莫柏舟双手接过那张纸，打开一看，发现竟是翁长夜在东辰时答应他的和离书。
他看看和离书，又看看翁长夜，心中五味杂陈，但，到底是开心多。
“多谢殿下！臣定不负您所托！”
“嗯，之前我让你教导的那二十三人呢？”
“都在的，有一个按照殿下的吩咐，去盯着那个东辰人了。”
男人拍拍手，立马从院子后方走出二十二人。
“拜见殿下！”众人整齐行礼。
翁长夜微微点头。
“行，就让孤看看你这段时间训练他们的成果。”
“从今天开始，府中巡查安危之事，一切交由你们来接管。”
“院中的护卫，你们可以随意调遣。”
“可，若是做不好，孤这里没有走人，只有以死谢罪。”
“是！属下领命！”
深夜，一场大火席卷太女府后院。
火光冲天，烟雾滚滚。
街边百姓纷纷起身眺望。
太女府内，兵荒马乱。
“殿下，青园起火了，火势很旺，莫侧君和他的小厮都在里面。”
“那还不赶快救人？”
“可是，外面的人进不去啊，侧君怕是凶多吉少！”
啪嗒——
翁长夜轻轻放下毛笔，将宣纸上的墨迹抖干，才起身往外走。
“带孤去看看。”
这场大火，照亮了皓都半边黑夜。
莫柏舟骑在马上，停在城外高坡往回看，依旧可以看到蹿起的焰花。
“公子，我们该走了。”
李贤在身后催促，满脸对未来的期待。
“嗯。”
莫柏舟回头。
“对了，过几日你帮我给母亲写一封家书。”
“好的，公子。”
“火势已经烧到房梁，来不及了。”
院里的小厮放下手中木桶，红着眼眶轻轻摇头。
见到太女出现在院中，齐齐跪下。
“殿下，已是回天乏术。”
房梁都着起来了，下边不知道恐怕人都烧熟了。
翁长夜的眼底倒映着火光，她沉默许久，才轻声道。
“罢了，你们守在这里……”
说着，她捂住嘴低咳起来，周围人立马紧张地看着她。
翁长夜摆摆手，转身离开。
离开青园，翁长夜带了两个人出府。
上马车后，她撩起衣袖搭上自己的脉搏，眉头紧锁。
帘外马夫握着缰绳，正打算出发，两道人影从府中追来。
“太女殿下，您去何处，臣可同往吗？”
齐云溢拱着手，态度比之前恭敬得多。
马车内无人回应，他犹豫了一会儿，爬上马车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跟着齐云溢的女孩，跳上木板，坐在马车外。
车内。
翁长夜闭目养神，双手蜷进宽大的袖中。
齐云溢在她旁边坐了一会儿，忍不住询问。
“太女府都被烧了，你这大晚上的是要去哪儿？”
“我就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以后我安静看着，绝不多嘴。”
翁长夜恍若入定，不为所动。
马车一直行到宪部。
大门前早已有人等候，见到太女立即上前引路。
死牢中。
巨大的钢钉刺穿中年女人的四肢，她被悬挂在半空中，身下放着一只木盆。
鲜血顺着她湿透的衣裳，滴滴答答落入木盆，盆中已经蓄积起半指高的血水。
她闭着眼，身体偶尔抽搐一下，呼吸十分微弱。
忽的，铁门从外面被打开，惊得中年女人睁开眼睛。
她定神，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顿时，情绪变得格外激动。
“翁长夜！”
“翁长夜你这个畜生！”
“你还我女儿命来！”
“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娇养长大的世女！你为何要这么般害她！”
“为何！”
翁长夜将角落的木凳拖到牢房中间，正对着益王坐下。
“第一次这般正式的见面，想不到王爷对孤，成见如此深。”
“呸！”
益王啐了口唾沫，只落在距离翁长夜两米远的位置。
“就你这种蠢货！不会得意多久的！”
“你放心，我死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定要日日夜夜叫你不得安宁！”
“害我女儿又害我郎君！翁长夜，你也就这点本事！”
翁长夜安静地听着，等到她骂到喘不上气，找不到词汇，才幽幽开口。
“王爷莫要生气，孤来这里可是和你谈交易的，不是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