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工作太忙
“宁愿选择他吗……”
低低的喃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内响起，仿佛是一道黯然又苦闷的暗流弥漫开来，让人难以轻易摆脱。
姜且黎那天面试完出来，被陆乐彦厚脸皮地缠着要走了联系方式，并被他盯着通过了好友申请。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那个纨绔子弟的举杯头像就是他。
接下来的几天，陆乐彦分外积极地找她闲聊，每天都会约她出去走走，但都被姜且黎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忽略或者拒绝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三天，姜且黎被扰得没办法，忍不住问出“陆先生，你没有自己的事业需要打拼吗？”他便不再凑上来找不痛快，大抵是重拾了少爷的自尊心和脾气。
而在顺利完成复试策划案后，姜且黎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滑动着手机屏幕时，才意识到陆沛言似乎有段时间没有主动找她了。
以往还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联系，但现在对话框里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他几天前告知的出差行程。
因着小甜点还是会按时送过来，加之她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复试的题目中，这才让她忽视了这个事实。
是工作太忙了吗？
姜且黎点开陆沛言的朋友圈，那张月亮的照片仍静静地躺在那里，极有存在感地占据了所有的空间，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动态。
她握着手机翻了个身，随手抓来一个抱枕趴在上面，又像那天晚上一样，不断地放大缩小观察着这张她早已研究过数遍的图片。
自然弯曲的小腿悬空交叠着，随着她指尖的动作而悠悠地晃动着，披散的长发垂落在她的肩头，间或轻轻地蹭过她裸露的手臂。
茶几上摆着的那个刚刚送过来的草莓班戟只被她吃掉了一个小角，不知是因为她不久前吃过糖还是因为这次的草莓不够甜，此刻她总觉得嘴里泛着股挥之不去的酸味。
那种酸味像是缠绕在她的舌尖上，扎在她的心头，她缓缓闭了闭眼睛，试图深呼吸几口将它摆脱，却无济于事。
姜且黎的小腿轻轻地落到了柔软的沙发上，她下意识地勾了勾脚趾，目光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落。
她回到与他的聊天框，光标一下一下地在她的瞳孔中闪动着，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着她，又像是在书写着某种独特的暗号，待她亲自解密。
但是……
好像没有什么理由能找他的。
陆沛言抬手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这次的出差太过临时，很多东西都是到了这里才紧赶慢赶地准备齐全，而他又要第一时间和合作方见面沟通，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好好休息。
再者他也没办法做到在岑寂的夜晚安然地入睡，接二连三的浓烈厚重的咖啡时时刻刻都在拉扯着他疲惫的神经，好似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染上了苦涩的味道。
来到b市这么些天，他加起来的睡眠时间，估计都超不过十个小时。
“陆总，接下来有一个小时的空余时间，您可以先歇会儿。”秦以蕊站在他的身侧，确认过之后的行程提醒道。
由于工作任务繁重，陆沛言把冯明越和四个秘书都带上了，秦以蕊则凭借着过硬的业务能力和交际能力，获得了与冯明越一起跟在他身边与合作方周旋的机会。
另外三人则位于后方，提供资料和数据支持。
陆沛言半阖着眼睛没有答话，只静静地坐在那里，心脏在胸腔中缓慢地跳动着，每一次鼓动都带着一种不确定性，仿佛是竭尽全力的最后一次，好像随时都会没有征兆地停止。
他微微透出来的目光复杂而深沉，宛如在远方寻找着某种答案，却又无法真正得以触及。
一场无形的暗潮在此间涌动着，交织的情绪在不断激荡，悄然释放着内心深处的某种欲望，亦或是恐惧。
“陆总，需要我帮您简单地按摩一下吗？”秦以蕊见男人好像累得快要睡去似的，便放轻脚步靠了过去，低伏下身子柔声问道。
陆沛言在她凑近时，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水味，本就异常刺痛的大脑突地一跳，剧烈地抗拒着那气味的侵袭。
眉心立时蹙起，他偏过头屏住呼吸，语气中含着些冷意：“不用。”
他的拒绝让秦以蕊感觉有点尴尬，她不由地咬着下唇退后一步，想不明白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到底意欲何为。
若他不全心地信任她，又怎么会交给她那个重要的秘密任务？
秦以蕊的后退让陆沛言勉强从窒息的不适中脱离出来，他不禁想到了许久不曾联系的姜且黎，以及她身上清爽又温暖的气息。
他忍不住又一次打开手机点开她的聊天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寥寥数语，似乎想要透过那几行字看穿她的内心。
光标不停地闪烁着，晃得他眼睛干涩又生疼。
他的指尖微微一颤，如先前的无数次一样，忍下了找她的念头。
就在陆沛言打算放下手机闭目养神时，几日没有变化的聊天框内，新冒出来一行文字，那是来自姜且黎的消息。
“陆沛言，你什么时候出差回来呀？”
他的瞳孔倏地一缩，心脏在这一瞬间失了速，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猛烈地跳动着，全身的血液奔腾着，卷起一场足以摧毁一切秩序的风暴。
内心的动荡让他的心绪起伏不定，他紧了紧捏着手机的掌，似握住了阴雨天后出现的第一缕阳光。
陆沛言调整好坐姿，不再斜倚在沙发上，甚至调整了下袖扣的位置：“后天下午返程。”
在屏幕上滑动的手指略有些微的僵硬，仅仅这六个字竟还出现按错的情况，不过好在最后发过去给她的没有任何错误。
很快，姜且黎便回复了他，速度之快简直像是提前输入好的：“我听说b市的特产里有一种传统糕点，回来时可以帮我带一盒吗？”
“且且说的是桂香园的糕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