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礼
姜瑾宁担心真的把她吓到，便见好就收地停下了爆料：“哥哥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要保有自我，不要全身心都投入到陆沛言身上。”
姜且黎抿着唇，眉梢微垂，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底薄薄的悲凉，她沉默良久，才问道：“哥哥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小没良心的，你忘了，我和陆沛言在a国念的是同一所大学，不就是几年前你到学校里看我的时候碰巧见到了他吗？”姜瑾宁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的台面。
姜且黎的目光散乱，哀伤如同冬日里的连绵细雨，引得她的心脏不住地抽痛着：“哥哥说他做那些危险的事情是不要命了，可能那个时候他真的是绝望得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抬眸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姜瑾宁，眸光中丝丝缕缕满是酸涩：“他和哥哥不一样，他从小到大都只有自己，只能依靠自己。”
姜瑾宁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散不尽，他刚刚的那番话没有起到他期望的效果，反倒让她的心更加偏向那只老狐狸了。
他见姜且黎伸手想要握住果汁杯，便动作快她一步地将那杯亲自倒的果汁拿走并仰头喝了一大杯：“恋爱脑没有果汁喝。”
姜且黎无语地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果然兄妹之间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
她慢悠悠地喝完果汁，凉丝丝的甜意让她心中的闷痛驱散了不少，方才姜瑾宁说的那些，陆沛言并没有和她提过，可能那段时光是他不想提及的噩梦吧。
姜且黎洗干净杯子将它放回杯架，站在水池边发起呆来。她不知道陆沛言和秦以蕊的感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此刻她真心地希望秦以蕊能早些走进他的心，填补那些百孔千疮。
她轻轻地暗叹一口气，转身时被静静站在身后一脸迟疑的姜瑾宁吓了一跳：“你干嘛一声不吭地站这里吓人！”
这一声吼唤回了姜瑾宁的思绪，他立刻敛去面上的纠结与挣扎，把空杯子放到水池里：“且且，你最近没有去和你那个闺蜜玩吗？”
“没有啊，她最近出差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姜且黎看不得一点脏乱，下意识地便把那只杯子给洗了，全然忘记可以用隐在橱柜中的洗碗机。
姜瑾宁闻言双手抱胸背靠在岛台上，眉梢微微一挑：“她去哪里出差了？”
姜且黎擦了擦手，随口便要回答：“她去……”话音顿在此处，她忽然隐隐地觉得不太对劲，抬眸盯着姜瑾宁淡然平静的脸，“你这么关心双双干什么？”
“上回在度假区里误会她了，想着给她补偿一张深度体验券，你以为我要干嘛？”姜瑾宁早就想好了说辞，一句反问就将她的猜想堵死。
“这样啊。”姜且黎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卫又菱的行踪透露给这个对她来说是陌生人的男人，“既然是度假区的深度体验券，那等她回来再给也不迟。”
姜瑾宁没想到他这个神经大条的妹妹会这样说，如果不是因为此事与他有关，他还真要好好地夸夸她。
可现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且黎离开厨房，嘴里还呼喊着那只背叛他的蠢狗的名字，他和卫又菱的牵扯不能让她知道，到时候她会帮着谁，还真不好说。
自那日停车场里的亲密接触后，他们就没有再联系见面。
这些天，他时不时地便会回想起他送卫又菱回家时，通过车窗看到的那滴从她泛红的眼眶中落下的泪。
姜瑾宁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他的心脏生出的刺痛让他难以呼吸，手一颤，险些就将车子撞上路边的花坛。
混乱的思绪和复杂的心情席卷着他向来无波无澜的内心，他只能将这从未出现过的异常归于意识到她不愿意而产生的恼怒。
因此，他没有主动联系她，她也没有主动联系他。
然而，这段时间没有她的消息，他却越来越焦躁不安，迫切地想见见她，想吻她、抱她，和她上床。
姜瑾宁拿出手机，第无数次地点开与她的空白的聊天框，这还是那天他逼着她通过好友申请的。
他握着手机犹豫许久，终于放弃了没有任何意义的较劲，手指一动打出两个字“在吗”，然后发了过去。
鲜红的感叹号立时出现在他眼前，他竟然被她拉黑了。
姜瑾宁的脑袋嗡的一响，现在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或许她没有时限的出差就是为了躲他。
他刚准备让助理去查卫又菱去了哪里，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却在这时打了进来。
是刚刚他一直在掀老底的陆沛言。
姜瑾宁皱着眉头，本不想接他的电话，可陆沛言的耐心竟足得狠，一个没有接，下一个便立刻打了过来。
他只能接起电话，顾及着陆家和姜家的关系，不能把事情闹得太过难看：“陆总什么时候有这闲情逸致给我打电话？”
陆沛言坐在咖啡馆中，侧头望着不远处略显憔悴的女人，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不由地轻轻一笑：“姜总，我猜你在找人，对吗？”
姜瑾宁的眸光一闪，掩去眼底的潮涌，哂笑道：“陆总这话从何而来？”
“嗯？原来不是吗？”陆沛言抿了一口加了奶的咖啡，微甜的口感确实能让人心情愉悦，难怪她会这么喜欢，他唇边的笑容依旧玩味，“那是我多管闲事了，我打来这个电话，只是想告诉姜总，我在e国看到了且且的好友。”
“e国哪里？”姜瑾宁的眼中明明暗暗，终是彻底丢弃伪装，急切地问道。
陆沛言了然地勾了勾唇：“稍后我把详细地址发给姜总，附带几张她的照片，这位女士看上去状态并不好，姜总若是想做什么事，建议抓紧时间。”
挂断电话后，陆沛言依言把信息发给姜瑾宁，不一会儿后，他便收到了一条“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