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陆总，姜小姐来了
当晚，姜且黎并没有和卫又菱一起吃饭，她早早地便入睡了，却因一个离谱荒谬的梦睡得并不安稳。
她梦到陆沛言在与秦以蕊排除万难的结婚仪式上，当众宣布婚礼取消，并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到坐在观众席上的她的面前，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姜且黎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她只是个为男女主感情做贡献的女配，怎么可能嫁给男主。
但梦里的她却不知怎么了，竟答应了他的求婚，还亲眼看着那只戒指戴进她的无名指中，款式还是她喜欢的简单雅致的类型，而且大小也正正好一丝不差。
在那一瞬间，周遭的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大喊着“亲一个亲一个”。
她想要往后退去，却被椅背挡住，而后就被陆沛言扣着后颈吻了上来。
迷迷糊糊间，她的余光瞥见站在台上的秦以蕊正死死地盯着她看，两行血泪顺着她的脸颊流淌而下。
这惊悚的一幕吓得她立刻醒了过来，摸索着打开台灯见着亮光，才让她狂跳的心脏缓缓地平复下来。
姜且黎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蜷缩着拥抱着自己。
她只要听系统的，完成每一个剧情节点就可以了，等她脱离系统的控制以后，她就远远地离开s市，找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生命。
至于什么男主、女主，都和她再也没有关系。
姜且黎睁着眼睛硬生生地等到天亮，冲了澡又简单地吃了个早午饭后，便再次开车驶向陆氏大楼。
一进大厅，她便摆了摆手，让前台的两位工作人员不用起身，又嘱咐数次让她们不要打电话通知陆沛言的办公室。
然后，她走进电梯，特意按下陆沛言所在楼层的下一层，打算用安全通道的楼梯走上去。
这样一来，她可以极大程度地隐蔽自己，一旦有不对劲的动静，她就可以缩回安全通道。
幸而，今天的“入侵”比较顺利，她竖起耳朵听到几个秘书正估计着陆沛言参加的会议还要持续约莫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怎么也够她刁难秦以蕊好几次了。
姜且黎从安全通道走了出来，径直往秘书处走去。
“姜小姐，陆总正在开会，我帮您去告知一声。”柳倩率先看到她的身影，虽有些奇怪她怎么又来了，但还是当即站起来笑着说道。
“不用，不要告诉他我过来了。”姜且黎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冷声道，“我今天是来找秦秘书的。”
几个秘书听到这话，齐齐朝满脸疑惑的秦以蕊看去。
秦以蕊瞧着坐在会客室沙发上的姜且黎，心中没有丝毫的慌乱，虽然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抽什么风，但她找到她，想来也是因为她的存在让这位大小姐产生了危机感。
也就意味着，她在陆沛言的心中已然占据了得以立足的位置。
可能这个位置的面积还不大，但她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大的。
“秦秘书，听说你在这个岗位上的工作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姜且黎已经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在家里排演过了，此时不管是气势还是流畅度都有模有样的。
秦以蕊噙着得体的笑：“是的，姜小姐。”
“那为什么前天下午，我看到你和自己的上司一起坐在车子的后座上？”姜且黎端起秦以蕊给她泡的咖啡，只是看到那浓郁的如同中药一般的液体，她就张不开口。
她冷着张脸，小小地抿了一口，忍下满口腔的苦涩，又道：“这般不合礼仪的举动，不是一个专业的秘书该做出来的吧。”
秦以蕊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哪天，是因为什么才会和陆沛言如愿地坐在一起。
那天中午她争取到了和陆沛言一同出席隔壁公司老总的接风宴，那位老总是代表s市去到f国做公益建设项目，因而才会在回国时举办接风宴。
他带回来不少f国的土特产，给每位出席的人都分发了三四箱。
冯明越将车辆后备箱都塞满了仍有一箱多出来，便只能把它放进车厢里。
但让老板和一箱散发着奇怪气味的东西处于同一排，实在是不太妥当，于是他就把箱子放到了副驾驶座上。
原本该坐在副驾驶的秦以蕊，也“被迫”和陆沛言一起坐在后座上，又恰好被姜且黎看到。
秦以蕊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那样的话还怎么挑起他们之间更多的争端。
“姜小姐，那天实在是不幸，我的脚在去停车场的路上扭到了，是陆总好心地把我抱了过去，可能是他的习惯，就把我直接放在了后座上。”
“我本想坐回副驾，可陆总说我脚伤不宜走动，让我不要换位置。”
姜且黎从她平铺直叙的话语中听出了几丝浅显的情意，想来两人已经互相心生好感，只是碍于上下属的身份，没有戳穿那层窗户纸罢了。
所以，梦里的情景绝对不可能发生。
思及此，她面上的神情与内心的轻松不同，变得更冷了：“秦秘书，既然如此，你便怀揣着对陆沛言的感恩好好地报答我吧，毕竟我即将与他成婚，夫妻一体。”
她如预料之中一样，看到了秦以蕊一瞬出现的愕然、不甘和慌张，她继续道：“替我换一杯咖啡，要加牛奶和方糖。”
“可是，茶水间里没有……”
“茶水间里没有，你不会去买吗？事事妥帖专业的秦秘书，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吧？”
秦以蕊狠狠地咬着后槽牙，不仅是因为需要被迫做她不想做的事，还因为她根本无法反驳姜且黎正宫似的发言。
但她又无法将内心的怨怼发泄出来，只能依着姜且黎的话，拿上手机便下了楼。
会议室中正听着汇报的陆沛言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两句简短的话，不由地露出了然的几不可察的浅笑。
果然。
“陆总，姜小姐来了。”
“她单独叫了秦秘书进会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