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我不属狗
“砰”的一声，通话被挂断之后，手机被它的主人愤愤地扔到了沙发上，屏幕一片漆黑。
姜瑾宁脸色难看地端起茶几上的凉水猛地喝了一大口，凉丝丝的温度顺着他的喉管流淌到胃中，却没有浇灭他的恼怒。
“噗。”一声短促的轻笑在他背后响起，“我都说了，你别去插手且且他们的感情，你非不听，自己找不痛快了吧。”
他扭头朝来人看去，忍不住伸手牵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脑袋也顺势埋进了她的肩窝：“我就是操心的命，谁知道且且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哥哥了。”
热乎乎的呼吸惹得卫又菱不自然地偏了偏头，道：“且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可比你想象的要清醒坚强多了。”
姜瑾宁无言片刻，收紧双臂低声问道：“你这么懂她，那之前为什么就看不清我喜欢你？”
卫又菱刚洗过澡，不想再出一身汗，便微蹙着眉心推了推像狗皮膏药似的黏在她身上的男人：“不相信你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你在我眼里和花花公子没什么两样，第一次的时候还给了我支票，我可是一直都记得。”
姜瑾宁自觉理亏，又不想放开她，便一口咬在她留着几个吻痕的锁骨上，又轻轻地磨了磨：“我错了，我也是因为没有那样的经验。”
“加上我曾经听到过那些世家子弟说给钱不会出错，才……”
卫又菱已经听过数次他的解释，虽然慢慢地相信了他、接受了他，但这事也不失为拿捏他的一种手段。
不过前提是，他从始至终都爱着她，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淡化对她的感情。
在两人相爱时，它是情趣，一旦一人变心，它就会成为情感破裂的导火索。
她的眸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精光，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颈：“好了，我大发慈悲地不跟你计较，放开我，我还有文件没有看。”
“但是你刚刚还说没力气了，现在就有精力忙工作了？”姜瑾宁根本没有让她离开的打算。
他托着她的屁股一把将她抱起，原本咬在锁骨上的嘴也移到了她的耳垂上。
“嘶，姜瑾宁，你属狗的吗？”卫又菱圈着他的脖子低呼一声，悬空的小腿亦不客气地踢踹着，“放我下来！”
“力气这么大？”姜瑾宁走了几步将她抵在墙上，盯着她泛红的眼尾，“你手头上不就是姜氏原告的侵权案吗？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不属狗，但我是你的……”
未尽的字音融化在两人紧密相贴的嘴唇之间，交织着些闷哼和微小的低吟。
很快，卫又菱就没有心思去挂念刚拿到手的文件了，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又被撕扯开来，尚未恢复的肌肤上又添上了不少缱绻的红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退。
雪仍在继续下着，上半身脱了个精光的两人坐在被积雪覆盖的车里并不觉得冷，反而还出了一身的热汗。
姜且黎伏在陆沛言的身上轻轻地喘息着，努力地平复着狂乱的心跳和异常躁动的身体。
她看着他颈侧的几个显眼的牙印，本就嫣红的脸颊更添了几分红晕。她假装没有看到，转头看向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
陆沛言任劳任怨地为两人穿好衣服之后，逼仄的空间内暧昧的气息也渐渐地散去了。
他用手指梳理着姜且黎太过恣意的发丝，目光落在她满含春情的面容上：“且且还要看雪吗？”
姜且黎摇摇头，刚刚经历了大喜大悲，又被他伺候过一次，此刻她的脑袋还晕乎乎的，感觉累极了，就想躺进被窝里抱着他睡上一觉：“不看了，想回去睡觉。”
她瞥了一眼他仍旧精神洋溢的灼热，犹犹豫豫地想要说些什么。
陆沛言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心地将她抱到副驾驶座上，又为她系好安全带：“不用管它，过会就好了。”
姜且黎浑身一僵，撇开头不再看那处，欲盖弥彰地恼道：“谁要管它了。”
陆沛言纵容地轻笑一声，在驾驶座落座后，用指尖勾着她的下巴，便凑上去吻了吻她红肿莹润的唇：“好，不管……”
而后，他妥帖地将毯子盖在她的膝头，正要发动车子回家时，手机便突兀地响了起来。
姜且黎拨弄着毯子上的绒毛，只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文管家”的字样，她便猜测可能是又要让他们抽空去看看陆家老爷子了。
只是陆沛言接起电话后那细微的表情好似与她的猜想有些出入，他并无不耐，反倒浮现出几丝几缕的兴味，仿佛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故事。
两人没有聊很久，姜且黎也不能从他的回应中听出交谈的内容，于是便在他挂断通话后，好奇地问道：“文管家跟你说什么了？”
陆沛言面对她无需隐瞒，直言道：“陆成卓病危，估计撑不过今晚，他让我赶过去见最后一面。”
车轮碾压着积雪驶出了停车场，姜且黎望着他平静的侧脸，心中的滋味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从小便失去了父母，后来养在亲爷爷的身边，却也没有得到该有的关心和爱护，反而被当成工具，可以随时弃之。
可当他独自靠着自己艰难地成长起来之后，他又被所谓的亲情所束缚，被逼着为陆氏做牛做马，还要被亲叔叔针对刁难。
姜且黎抿着唇，内心是止不住的心疼和酸涩，而下一秒，她就发现这条路似乎并不是前往医院的路。
“陆沛言，你开错路了……”
“先送你回家休息。”陆沛言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握住她的手，“去医院后可能短时间内离不开，不想让你白白地耗在那里。”
语气中毫无对将死的陆成卓的尊重，在他眼里，姜且黎的睡眠要比他的生死重要得多。
被温热干燥的掌心包裹着，她心头悬着的涩意奇迹般地散了去。
她有一种预感，他的苦难马上就会迎来终结，就像她今天获得了渴望已久的自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