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记忆开启，画风熟悉
“行，我去闹别人。”
轰然一声，小道士的思维彻底沉沦。
一千多年后，天庭离恨天兜率宫一片静谧。
“啊！”玉帝大吃一惊，怪不得看起来肉质鲜美、灵气充足呢，原来是二郎神的哮天犬，“那个，爱卿呀，哮天犬为你立下不少功劳，就算它一时得罪你，你也不该一言不合，就宰掉它炖肉吧？”
说白了，兜率宫就是道祖炼丹的地方。
“我也没否认加料呀。当然，‘偷偷’两字您用得不恰当，我加的时候他们两个没看见，这真不能怪我。我也是为咱道门着想，您这些仙丹配方用了多少年？也该改进改进了。时代在发展，人类在进步，凡人连宇宙飞船都搞出来了，我们道门再不思进取，落后是要挨打滴！”
说到关键的地方，道祖却停下了。
“蓄意破坏八卦炉，怎么着也得给予惩戒吧。弟子觉得，把他关进八卦炉炼几年就挺合适，弟子一定把火焰弄得旺旺的，不怕辛苦。”
棒槌钻进秦行之的丹田，二话不说对准某不可见的位置，就是一通乱敲。
“您老看清楚，人家那是真爱，年龄根本不是问题好不好。那老头儿可了不得，著名物理学家，负责开发宇宙飞船的，虽然年纪大了点，可人家本事也大呀。”
“爱卿此言差矣。”玉帝正色道，“孙悟空藐视天庭，损毁蟠桃园，打翻八卦炉，偷吃仙丹，这些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责。周辰不一样，他虽然胡闹程度比孙悟空还厉害，却并没有给天庭造成实质性损害。”
“得了吧老爷子，您这红绳子就起个促进作用，又不是百发百中，试试没事啦。再说了，凡间男男女女早乱套了，我觉得你可能要提前退休。”
俩道童默然无语。
月老一见周辰，连忙把手里的红绳子往身后藏，嘴里叫苦连天：“你这顽皮的家伙，怎么又来我这里胡闹？快走快走，本仙不欢迎你。”
“那七八岁的小男孩，你给拴到六十多的老太太身上，又是什么意思？”
俩道童也不敢问，不是说惧怕太上老君，而是明白，有些事是不能讲出来的。两个道童看起来不起眼，实际上也是响当当的神仙，见识眼光并不比著名神仙差。
二郎神怒气冲冲闯进大殿，把手里端着的锅往玉帝龙案上狠狠一摔。
说着也不管形象，撸起袖子就打算下手抓。
周辰满脸无辜：“至于这么紧张吗？”
年轻人乐了：“你们炼丹炸炉，怪我喽？”
“说起乱套，你把两个男人绑一起的事，老夫还没跟你算账呢。快滚，否则老夫去陛下那里告状！”
道祖反问：“否则你们想如何？”
轰——
“肯定是你搞的鬼。”一个道童咬着牙根叫道，“你忽然跑来，说是要参观我们炼丹，我就感觉不对劲。好你个周辰，连老君的八卦炉都敢糟践，你这是作死！”
即使再三确定周辰的气息已经消失，月老仍旧保持高度警惕。作为天庭近年来最著名的闹腾神仙，那小子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不是吃错了药，就是有阴谋。
二郎神伸手一指地上的肉块：“没造成实质性伤害，那我的哮天犬怎么说？”
道祖皱眉：“丹炉确实没事，但你偷偷往里加了几种材料，这也是事实。”
恰好这时，道祖出现在门外。
周辰悻悻然转身，嘟囔道：“走就走，瞪什么眼嘛。我本来还想试试，把人和狗绑一起，或者把羊和老虎绑一起会不会很有趣呢……”
道祖沉吟道：“闹腾作死是他的本性，也是他修炼的基础，不这样他也成不了仙。这种性子确实挺让人头疼，可如果他改了性子，就是否定自己的道，怕是陨落都有可能，贫道怎能强迫他违背本性？除非……”
每次敲打，必有记忆碎片冒出，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场景，相互之间毫无逻辑关联，搞得小道士思维更加混乱。
这跟敲打封无痕的丹田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当当的巨响在秦行之脑海四处回荡，一瞬间就把他给震懵了。小道士昨天还兴高采烈看封无痕的热闹，现在轮到他受虐了。报应不爽，说得就是这种情况。
“陛下无需派人传旨，贫道来了。”
周辰讪笑：“我那是做试验。话说我一直好奇，您这管姻缘的红绳子，是否也管友情。比如小男孩和老太太，他们也可以不相爱，发展出一段友情嘛。”
“是他……”玉帝犹豫起来，“打打杀杀的，不太好吧？他一个新上天庭的神仙，不懂规矩也是情有可原的。依朕看，还是应该以训诫为主，和为贵嘛。”
二郎神一抬手，当啷一声把锅子打翻在地，汤汤水水连带肉块翻了一地。
瞧这个意思，像是它敲打这么久，终于确定了圆环的准确位置，于是狠狠捅入圆环内部边缘，仿佛撬棍一样，用力往外一撬。
同一时刻，灵霄宝殿。
当然，和封无痕不同，秦行之早有心理准备。
任何事都瞒不过道祖，他都出面了，周辰不傻，还死扛着不走，信不信他把自己扔八卦炉里炼上个千八百年？这种事道祖又不是没做过……
年轻人转身要走，被俩道童死死抱住：“不能走！你走了，我们如何跟老君交代？”
“放肆，你这是做什么！”玉帝大怒。
丹房忽然传出一声巨响，道道青烟中，一个年轻人狼狈窜出，身后还跟着俩灰头土脸的道童。
两个道童连忙躬身行礼。
“区区妖兽而已……”
……
“胡闹，本仙是月老，不是关帝神！”
“当然至于。”月老没好气的说道，“上次你趁老夫不注意，拿我的绳子乱拴一气，搞得我很被动。我这好歹处理完了，你又来给我捣乱？”
周辰却一梗脖子：“当然是他们俩诽谤我。道祖您是明白人，您给句公道话，我有没有糟践您的丹炉？”
周辰讪笑：“试验嘛，总得大胆尝试、小心求证，失败乃成功之母，反正丹炉炸不坏，您这两位道童一般也炸不死。就算死了，不是还有您老人家出手解救嘛。”
“胡说，朕为何要偏袒他？”
“爱卿有心了。”玉帝欣慰道。
“把他关进八卦炉？”道祖苦笑，“就他那性子，还不知在里面闹腾出什么后果呢。这八卦炉修复才多久？两千多年而已，贫道不想再费一次事。”
作为道祖太上老君的“别院”，兜率宫不同于大罗天八景宫，既没有玄都大法师负责接待“外宾”和等候召见的晚辈，也没有什么弟子传人，只有几个小道童常驻在这里，负责炼丹。
“胡说，我没捣乱！”
白须白发白眉，看面相年纪不小。但在这天庭中，绝对是神仙遍地走，凡人全没有，皮相真的说明不了什么。这位老人，正是兜率宫的主人，天下所有修道人尊崇的道祖太上老君。
良久，一人说道：“老君，他这样闹腾，天庭神仙苦不堪言，莫非就永无宁日了不成？”
“二十几岁的小女孩，和九十多的老头儿拴在一起，这还不叫捣乱？”
然而他是白担心，周辰确实走了，此时正晃晃悠悠往自己的洞府飞。
二郎神大叫道：“陛下，这是我的哮天犬！”
玉帝迷惑的伸头看了看，锅里还冒着热气。
说话的不是道童，而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
道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叹息一声：“小周辰啊，闹腾作死呢，是你修行的特点，贫道不会强迫你改正。可你好歹是道门弟子，别来闹贫道好不好？”
香气扑鼻而来，玉帝顿时心怀大畅：要不怎么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虽然从前大家闹得不是很愉快，可亲戚毕竟是亲戚呐。没错了，肯定是二郎神见朕辛苦，专门打了妖兽，给朕补身子。
周辰离开兜率宫，转眼出现在月老宫。
玉帝失去了耐心，沉着脸说道：“朕看不起妖兽又如何？你二郎神见天打猎，吃的妖兽比谁都多！朕的意思是，哮天犬死不了，朕这就派人请老君过来。”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棒槌终于有了新动作。
“改进……”道祖怒道，“这是炼丹，不是炼炸药！你加入天外玄乌石，是几个意思？”
“别急别急，爱卿的一番心意别浪费了，待朕先吃点再说……嗯，瞧这肉的成色、蕴含的灵气，绝对不是凡品，爱卿猎杀妖兽的水准，真是越来越高了。”
“我宰……啊呸，不是我，这是周辰那个王八蛋干的！请陛下恩准，我要点起十万仙兵，干掉那家伙为我的哮天犬报仇。”
周辰毫不犹豫，飞天就走。
二郎神愣了愣，怒道：“陛下，我要告状！”
俩道童急了，忍不住问：“老君，您就这样放他走了？”
因此，整个兜率宫最大的宫殿用来当炼丹房，也就符合逻辑了。
名叫周辰的年轻人瞪眼：“你以为你是兜率宫炼丹专家，就能随便乱说话了？小心我告你诽谤。”
“哦，谁诽谤你了？”
“您确定不让我帮把手？”
“哈，说漏嘴了吧？你就是看不起妖兽！即使哮天犬是天庭正式册封的仙犬，你们内心仍然鄙视它，就因为它不是人。”
“不需要。”
“很简单，因为周辰是人，猴子不是。一只妖兽修成正果，甚至比大多数神仙都强大，你们打心底不服。”
二郎神气笑了：“三千年前我孙兄弟闹天宫，他一个野生的猴王，论懂规矩还不如周辰呢，也没见您讲什么训诫为主、以和为贵。陛下，你未免也太偏袒他了！”
棒槌在丹田中转着圈敲击，如果秦行之头脑清醒，把这条路径串联起来，就会看出，棒槌敲打的应该是一个圆环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