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自己杀自己解恨？
没错，他正在经历壮汉的记忆。
复制品没忽悠我，道爷居然真是恨天转世？
师兄弟商议了一番，跑到远处挖了个坑把壮汉埋掉。师弟比较心软，特意为壮汉念了一段经文。
壮汉围着石碑转了一圈，伸手在上面敲打：“有人吗？没人出来的话，这玩意儿老子可带走啦。”
“好东西啊。”壮汉舔舔嘴唇，“不愧是鸿蒙派，洞天福地都是小世界仙器，太他么上档次了。可惜，这些道士的审美观不对头，干嘛老跟山过不去？有这种宝物，你直接弄个城市不好吗？”
“阁下破我护山大阵，意欲何为？”其中一个道士沉声问。虽然面前的壮汉貌似毫无修为，能破掉护山阵法，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琴棋书画什么的不用说，最重要的是，她从小被八姑敦敦教导，学了一身对付男人的本领。这些东西，沈怜儿和熊六梅会吗？
壮汉微微一动，瞬间就出现在小山上。
最后，只剩下几个完全帮不上忙的新入门弟子，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壮汉。
秦行之心惊胆战，一股十分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想要放声大喊，可惜这只是一段记忆。它甚至不如秦行之的后世记忆，在那里他至少还能知道“自己”想什么。而现在，秦行之只能做一个纯粹的看客，不仅无法干预，也不清楚壮汉的打算。
“你真啰嗦，死了就是死了，丹药还能起死回生不成？师弟呀，这家伙独自一人爬到山顶，还破了咱们的护山大阵，他不可能是普通人，肯定不怀好意。至于说他为何不堪一击，怕是对咱们的实力不了解吧。总之，他不是好人，一把火烧掉算了。”
石碑微颤，两个道士凭空闪现，手中掐着法诀，头顶有法宝盘旋，警惕的看着壮汉。
壮汉冷冷看着地上的几个道士：“如果我说，我本来不想大开杀戒的，你们相信吗？”
壮汉露出个戏谑的笑容。
最后，师弟想了想，冲土坟打个稽首：“这位老兄，贫道祝你下辈子投个好胎。最要紧的是有眼力见，端多大碗吃多少饭，有些存在，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
师兄叹口气，俯下身试了试壮汉的鼻息和心跳。其实以他的修为，不用靠近试，早就知道对方已经没了生气。师兄试着给壮汉渡入一道真元，完全没用。
她痴痴看着熟睡的秦行之，忽然发现，小道士睡着的时候，脸上再也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眉头微微蹙起，显得十分严肃，还有点……霸气？
山上的道士很快就被惊动了。
“大胆！”
“不可。”师弟不同意，“他又不是和尚，怎能直接火化呢？好歹也给人挖个坑做个坟嘛。”
这俩道士，竟然是鸿蒙派弟子！
要不要这么没原则？
“别逗了，变厉鬼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了，他在这里变成厉鬼那是霉运当头，还得被道爷杀一回。好了师弟，修道之人不惹事，但我们乃名门大派，也不怕事。”
算算时间，秦行之明白了。
掌门死了，长老们也相继陨落。
然而，她也有骄傲的地方。
你问他为何两眼一麻黑？很简单，他正在以壮汉的第一人称视角观察这个梦中的世界。壮汉被埋掉，他自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师兄耸耸肩：“救不活了。”
壮汉重新走到石碑前，伸手摸了一阵，猛然一个加速，对准石碑撞了过去。
“走吧师弟，人死如灯灭，哪有什么轮回？”
接下来，一切和秦行之的预料一样。
“少废话，要杀就杀！”一名道士怒吼。
恨天，这家伙果然是恨天！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可他那不可一世的叼样，加上对道士毫不手软的做派，道爷早就怀疑了。如今他终于亲口说出他是恨天，那么……
总之，恨天转世成孙昊，孙昊又转世成秦行之，基本就是这个路线了。至于说恨天之前，还有什么身份，除了一个梦中世界的前世，小道士暂时就不知道了。
“如你所愿。”
师兄吸了口气，傲然道：“因为，我们是上古大派，鸿蒙派！”
而且，既然恨天灭了鸿蒙派，老道的传承又是怎么回事？
眼前陡然一亮，出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壮汉的面前，是一座不算太高的山。这座山面积很小，孤零零的坐落在那里，四周都是平原。放眼往远处看，群山连绵起伏，把平原给包围了起来。
嗤——
公子固然对沈怜儿一往情深，不过，论起迷住自家夫君的手段……哼哼，你沈怜儿还不够看哦。
小道士可以装正经，也能模仿出几分霸气，但那些都是假的，混江湖练出的本事。睡着的他，一般来说，既不嬉皮笑脸，也不严肃，而是表情平和。
没问题，不就是实战嘛，来日方长！
祖师爷您这是故意玩我呀。恨天转世，我不是不能接受，可我现在是鸿蒙派掌门，你偏偏给我看他灭鸿蒙派的记忆，这是几个意思？
可还是不对呀，护山大阵既然破掉，山顶只有一座石碑，这和点苍派完全不同，人家可是有大规模建筑群的。
“师兄，怎么办？”
壮汉面带不屑环视四周，抬起右手轻轻一捏。
有信心是好事，可惜现实往往比设想复杂。
轰的一声，秦行之心中……直骂娘。
心跳恢复，重新开始呼吸，最后壮汉破土而出。抖落掉身上的泥土，壮汉自语：“奶奶的，为了弄懂进门的诀窍，老子也是够拼的。”
至于胜负，还用明说吗？
壮汉惨叫一声，两眼一翻，冒着烟直挺挺倒了下去。
而且，这座石碑，为何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好吧，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
法术引动天地元气，半空轰隆炸响，两道闪电结结实实劈在壮汉身上。
壮汉仅靠一副肉身，杀得鸿蒙派道士鬼哭狼嚎。
这家伙牛逼哄哄破掉护山大阵，俩道士认定他是来找茬的，怎么着不得有点实力？结果两人一出手，他既不抵挡，也不躲闪，直接被揍翻——合着这是专门来找死的？
壮汉抬手一指，道士额头陡然多了个窟窿，立即气绝身亡。
恨天死后二十多年，孙昊从花魁床上爬起来征战天下。显然，他那是记忆觉醒，想起了自己的前世。而他的前世，应该就是恨天。
“看上这块石板了呗。不瞒二位，我家正盖房子，缺扇大门，我看这石板挺平整的，正好拿回去做大门。”
沈怜儿是大家闺秀，身世清白。熊六梅则是江湖女侠，武艺高强。以往面对这两人，青楼出身的白牡丹，总免不了有些自卑。即便成为大理长公主，也仍然如此。毕竟，她的身份提高了，熊六梅也没止步不前。
一个壮硕的大汉，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出现在蒙山主峰顶。蒙山主峰密州府境内最高，在这个时代，说人迹罕至一点都不夸张。
石碑迎面而来，秦行之吓了一跳。
俩道士也没客气，抬手两道法诀就打了出去。
两个道士面面相觑。
“什么怎么办，他敢破咱的护山大阵，死了活该。”
白牡丹才明白，这就跟学武一样，就算你练成一身惊世绝技，那也得经过实战磨练，才能真正发挥出来。
仿佛肥皂泡破碎，一层看不见的隔绝法阵应声消散，峰顶多出一座巨大的石碑。
两个道士没法把壮汉的话当真，谁他么盖房子用这么大一扇石头做门？况且壮汉还破了护山大阵。只能认为，这个家伙在故意戏弄他们。
“可是师兄，你再回头想想，他其实也没说什么挑衅的话，我们这……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了吧？”
好吧，秦行之又开始做梦了。
然而壮汉并没有撞上石碑，而是直接穿了过去。
既然记忆没有中断，壮汉自然就没死。
“他阴魂应该就在附近，我是觉得，给他个念想，也省得他变成厉鬼嘛。”
上古大派，传承至今，在整个道门中绝对属于翘楚，同道中人，谁不给鸿蒙派几分面子？然而就在今天，因为一个莫名其妙冒出的家伙，鸿蒙派眼看就要灭门了！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这真的算一场战争，白牡丹相信，只有她才能旗开得胜，第一回合就将敌将斩落马下。
从这段记忆就能看出，恨天心狠手辣，又亲口承认恨这个世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冲着破坏去的。到了孙昊，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救世主……
“因为，老子他么的恨道士，恨神仙，恨这个狗屁不通的世界。我，名叫恨天！”
只不过转变得未免太厉害了。
那么，蒙山顶峰，也就是鸿蒙派的驻地喽？
俩道士消失了。
因此，白牡丹对今晚充满期待。
就算想让我替本门报仇，恨天早死翘翘了，难道您的意思，是我自己杀自己解恨？啊呸，除非我疯了。
当天晚上，战争刚拉开序幕，白牡丹一身本领还没来得及施展呢，瞬间就迷失了。那些学成之后从未付诸实践的招数，被她一溜烟抛到九霄云外。等白牡丹从混乱状态清醒过来，小道士已经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鸿蒙派的道士，无论新入门的弟子，还是化神期的掌门，乃至某个合道期，只差一步就能飞升的长老，全都不是壮汉的对手。任何道法，神奇也好，威力能毁天灭地也罢，打在壮汉身上，顶多让他趔趄一下，完全伤不着他。
“丹药呢？”
这想法如果被沈怜儿、熊六梅知道，肯定不同意。
壮汉大打出手。
秦行之两眼一麻黑，心中却十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