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积德行善总是好事
土地、山神，都是十分特殊的神仙。
老道辞别老柏坡村民，众人启程离开，进入均州府和百花阁众人见面。
白牡丹捧上大理长公主玉册，八姑眼泪哗哗直流，显得比白牡丹还要激动。对小道士的本事，八姑如今已经不惊讶了，她激动的，是小道士言出必行，对白牡丹的疼爱。
山神差点崩溃。还等？再等就他么真被吸干了！
除非，所谓山神，并非真正的神仙。
明白了……
山神大叫：“仙长饶命！”
这话与其说是安慰山神，不如说是在向虚无缥缈的神仙表明态度。
土地神的情况也类似。其实不仅土地神，还有另外一些神仙也差不多，比如水神，渔民祭拜可能凭空诞生，但更多的也是被天庭册封。
“行了板儿，只要你别再出幺蛾子，回京城贫道会替你向高公公解释的。”
告别百花阁，秦行之等人踏上返京之路。
板儿没法反抗恨天伯的意志，还指望秦行之帮他在高升面前说好话呢。当场答应下来，并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不会影响老柏坡良善百姓的正常生活。不仅如此，建土地庙使用老柏坡的土地，他还要给予百姓相应赔偿。
山神默然。你欺负区区一个山神，就长脸了？
更让秦行之诧异的是山神头顶的令牌。棒槌能轻松吸收山神的法力，却拿令牌毫无办法。显然，令牌比白如画的飞剑要厉害多了，绝对不是一般的法宝。
山神满脸郁闷：“道长就别拿小神寻开心了，我的法力根本来不及驱动金印，就被您的法宝吸走，就算武当山力量再强，我也用不上啊。”
也就是说，他没修炼过一天，全靠天庭降下的光芒，才摆脱魂魄状态，成为天庭承认的“神仙”。
“脆……”山神苦笑，“小神本领确实差了点。不过几位有所不知，山神土地实力也就这么回事。”
“奇怪……”秦行之沉吟。
遇上秦行之这种奇葩高人，建庙的愿望恐怕暂时要落空了。山神苦笑一声：“其实在哪儿建庙都无所谓，小神也是看这地方风景优美……既然道长的师爷埋在此处，庙就不建了。”
于是点头道：“小神没意见。”
“这话不对，哪有自己说自己是高人的？贫道还要脸呢。”秦行之不以为然。
秦行之等人听得啧啧称奇。
如今的棒槌不比从前，根本不需要靠近对方，隔空就能吸收法力。一股说不清的力量瞬间罩住山神，顿时，山神体内的法力如决堤洪水一样，浩浩荡荡冲向棒槌。
山神恭恭敬敬给小道士行了一礼。
光芒中包含着信息，告诉他，因为他生前积德行善，死后被天庭嘉奖，决定册封他做白马山神。同时包含在光芒中的，还有一道山神金印。
山神苦笑：“道长说笑了，小神从未上过天庭，又如何知道天庭的样子。”
老柏坡的纠纷算是处理完了。
这就不符合逻辑了，一个妖怪就算九转真化形，算起来也只比金丹期高点，和神仙根本没有可比性。
总之，山神和真正的神仙不是一回事。
秦行之略有些失望，但想想也释然，真正的神仙就该蹲在天庭玩儿自己，否则动不动下凡显摆，道爷这点本事还怎么愉快的装逼。
“那你为何这么脆？”
山神面色猛然巨变。
山神看了他一眼，说道：“后来老夫回想，我生前确实做了许多善事。但当时老夫并没有做善事求回报的念头，只是不忍见别人受难罢了。所以，老夫以为，有目的做善事，恐怕是不行的。”
人家是真正的道门高人，山神不觉得自己示弱有什么丢人的。山神的名头带个“神”字，实际上真实本事有限得很，和金丹期高人对抗，都得靠山神金印。
暗中决定，拜托恨天伯说情的同时，自己也得将功赎罪啊。既然高公公的师父埋在老柏坡，那片坟场就必须重点保护起来，比如盖上围墙，再专门出钱雇个守墓人什么的，总之要让高公公放心才行。
“别呀！换谁，他都不如奴才听话好用。”
板儿谄笑：“伯爷，高公公那里，还请您帮忙美言几句……那个，奴才烂命不值钱，耽误了伯爷吩咐的任务，那罪过就大了。”
秦行之看向板儿：“既然你接下了山神的活儿，这事还得靠你这位高老板出面。”
“每个山神都有？”
山神心说有座庙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村民的祖坟没被破坏，对瘦儿道士的感激自然不用说。老道又是送银子，又是帮大家对抗恶势力，完全没有发达了不认人的意思，村民对老道的为人给予极高评价。
事实证明，棒槌吸收法力的能力，不仅对道门高人、妖怪有效，面对神仙，同样一如既往的好使。
秦行之十分欣慰：“高老板很上道呐。”
“不错。”山神点头道，“金印是山神的身份凭证，跟俗世官员的官印差不多，但它同时也是一件法宝。比如小神的金印，就能动用武当山的力量。”
“咦，你是神仙啊，难道不是先飞升成仙，加入光荣的天庭公务员行列，最后才被派遣下凡做山神？”
山神满脸苦涩：“道长既是道门高人，表明身份就是了，又何苦隐瞒修为，戏耍小神？”
另一种更常见，武当山神就是其中之一。
“建，干嘛不建？”秦行之摆手，“你就在这里建一座山神庙，贫道认为这个可以有。”
“耽误不了，贫道可以换人。”
秦行之笑道：“别急，再等等。”
怪不得这个道士一直不怕自己呢，人家倚仗的根本不是神仙祖师爷，而是自身实力。这家伙表面毫无修为，其实是个比恨天宫杀神灭绝还巨大的坑。
上辈子作为大齐太祖，道爷还救了整个天下哩。可惜，道爷情况特殊，死后魂魄根本不消散，玩得还挺开心。估计天庭一看，嗬，这家伙不嘉奖都要上天了，可不敢封他做神仙。
这确实让人憋屈。
这可是天庭的秘辛，一般人听不到。
板儿从地上爬起来，崇拜的看着小道士的背影：“天呐，连神仙都不是伯爷的对手！”
“道长误会了，小神并非飞升成仙。”
山神糊涂了。
“启禀道长，正是山神金印。”
山神的产生，一般有两种途径。
秦行之解释：“建庙本身没错，而且土地庙建成，若是你能隔三差五帮百姓解决点难题，香火肯定十分鼎盛，到时老柏坡的村民也能沾点光。问题是你选的地方太欺负人。这样吧，如果你愿意，可以在老柏坡村头建一座山神庙，你觉得如何？”
山神想使用法力驱动头顶的金印都做不到，反而因为运用法力，导致被吸收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秦行之摆手：“积德行善总是好事嘛。就像贫道，在白马山救了那么多人，这份功德谁都抹杀不掉。”
当初偷鸡摸狗的恶劣行径，也被村民解读为“少不经事”，完全不顾老道那时已经三十多岁的事实。
山神想想其实这对道门传人来说不算什么秘密，小道士可能痴于修炼，对这些东西不了解。于是娓娓道来。
“这么神奇……那你刚才怎么没用？”
胡一菲撇嘴：“他算什么神仙？虽然小道士很厉害，可真正的神仙不可能就这点本事，说不定他真是冒充的哩。小道士你可要问清楚了，他敢冒充神仙，你就吸干他！”
“人有房子住，你山神想建庙，倒也合情合理。不过你眼光不行，干嘛非要选老柏坡这儿的山坡？”秦行之把话题拉回。
板儿喃喃道：“怪不得要积德行善，原来做得好，死后能成神仙啊。”
山神吓了一跳，连忙辩解：“我的确是武当山神！我的山神金印你们都看到了，那可是天庭赐下的。”
板儿大喜，再次跪下磕头。
一种是感应百姓祭拜，无中生有。比如某座山十分险峻，上山打猎采药的百姓会主动祈祷山神保佑，时间长了，加上机缘巧合，就会出现山神。这种山神属于信仰力凝聚而成，天生能使用山的力量，不需要天庭册封。
比如山神和元婴期乃至更高修为的人对抗，他可能最终落败，因为金印能动用的力量，和山神本身的修为有对应关系，但至少他能试一把。面对小道士，金印直接作废，连使用力量的机会都没有。
秦行之笑道：“到现在都说自己是山神，看来你确实不是冒充的。作为道门苗裔，对天庭册封的神仙还是要给予足够尊重滴。请放心，贫道保证不打你。”
“说来惭愧，贫道对神仙了解不多。山神老爷子，能否跟贫道说说，天庭到底长什么样？”
秦行之对天庭充满兴趣，上天做神仙才是他的终极目标。可神仙虚无缥缈，如今好歹让他遇上一个，虽然实力很渣，有些对不起神仙的名头，那也要多问几句。
像他这样的神仙，显然没多少见识。
契丹还没统一前，他是契丹境内某村庄的一个普通人，死后变成魂魄状态，懵懵懂懂飘荡，就等七天过后烟消云散。不料七天没到，天上忽然降下一道光芒，打在魂魄上，瞬间把他化作实体，心神也重新变清醒了。
还好秦行之并没有让他等多久，抬手召回棒槌，让山神心惊胆战的吸力终于消失了。
这么说也不是完全准确。
在小道士的感应中，吸收山神的法力，甚至比对付白如画还要轻松。而且根据他对棒槌中法力的分析，似乎山神的力量档次，还不如胡一菲的妖力。
老道、胡一菲，甚至板儿都竖起耳朵。
秦行之问道：“刚才的令牌，你说叫山神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