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试试看呗
“试试看呗。”李奉常笑道。
李奉常走向大力营众人。
既然皇帝已经被救回去了，李奉常也没必要再出手。
四个长老一愣。
杀得他们毫无反抗的恨天宫长老，居然被李奉常一下子给弄死了，连个你来我往的过程都没有，这……人和人的差距未免太大了。
不同于玄幻仙侠小说里牛逼哄哄的所谓“高人”，真实的道家传人，并不在乎给人下跪。只要觉得对方值得跪拜，无论山野村夫还是番邦异族，都可以跪拜。
专门挑选大力营危急时刻出现，不是李奉常故意装逼，而是一直没办法分身。
皇帝大婚的时候他见过李奉常，这位在大齐享有巨大威望的崂山道长，绝对是神仙般的人物。
许天豪大喜：“多谢李道长！”
大力营士兵的表情十分复杂，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李奉常的尊崇，最多的却是失落。
李奉常叹口气：“莫怪贫道不给你们留个全尸，你们都是专门修炼肉身的先天高手，全身已经练成一个整体，一损俱损，贫道也是没办法呀。”
尘烟散尽，五个人重新出现在视线中。
许天豪明白，奴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小道士的安全，他必须尽快赶往白马山，即使帮不上忙，也要离小道士近一点。再说了，崂山道长发话，尽管是商议的口气，傻子才不听呢。
这是个连李奉常都无法理解的现象。
秦行之折磨金大丫，灭绝却放过了他，也是因为忌惮李奉常的存在。
道士的法宝可以用来御器，也可以变化大小，但那需要修为，而且还得是金丹期以上修为才能操控自如。鸿蒙派的掌门信物有可能是法宝，可秦行之没修为啊。
因此李奉常不仅警告过灭绝，如果他和长老们敢出手，自己一定也会大开杀戒。而且，他还专门下山，为的就是将四个向普通人出手的长老干掉，以震慑恨天宫，顺便救下大力营众人。
李奉常目送大力营离去，这才返回四长老尸体旁。
李道长不会出事吧？
“很好。许将军，小道士没死，他被抓进了恨天宫，现在和契丹皇帝关在一起。大力营没保护好小道士，这并非你们的责任，恨天宫长老已经是先天高手，不是普通人能对抗的。”
管杀不管埋的那是山贼，崂山道长是个讲究人，不会任凭四长老暴尸荒野。李奉常低声念叨了一阵，挥手发出一道火焰，将四个长老的尸体焚烧成灰——至于烧成灰和被野兽吃掉哪个更好，反正四长老已经死了也没法反对。
李奉常微微一笑，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算了，你们恨天宫人不讲究这个。几位，你们已经是先天高手了，追杀一群普通人，这不像话呀。贫道既然来了，肯定是要管的。”
当然，专找比较淳朴善良的牧民，李奉常既没兴趣替契丹戒掉抢劫的传统，也没兴趣装逼打脸，当然不愿自找麻烦。
李奉常没想到，他随手搞了个恶作剧，会让小道士误以为祖师爷下凡。
几个呼吸之后。
于是尾随秦行之一路前行。
众人不敢违逆李奉常，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试试看呗……这是几个意思？
道士帮道士，很符合逻辑，灭绝不怕李奉常，却怕惹恼了李奉常，导致他对恨天宫弟子下手。
当秦行之作为使节进入契丹，恰好被李奉常遇上。他看见秦行之十分迷惑，偷听了一阵才明白，原来在他做驴友期间，发生了大事。
无论如何，小道士身上有了新变化，李奉常认为自己的推断没错，恨天宫磨难确实对小道士有好处。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哗啦一下全跪下了：“见过老神仙！”
可灭绝和恨天宫长老就不同了，先天高手修炼到极致，是能和修炼者媲美的存在，他们如果出手，普通人根本无法对抗。
李奉常抖了抖道袍，伸手轻轻推了把对面的一个长老。那长老应声倒地，身体迅速变形，像烂泥一样摊成一堆稀奇古怪的形状。犹如连锁反应，剩下的三个长老也跟烂泥一样倒下了。
那么，李奉常是专门到恨天宫保护小道士的吗？
许天豪又喜又忧。喜的当然是小道士没死，然而被恨天宫抓走，好像也不算什么好结果：“李道长，您能否……能否……”
死了……这也太快了吧？
这得从头说起。
好吧，现在可以揭秘了，所谓祖师爷显灵晴天打雷，正是崂山道长李奉常干的！
四人不敢大意，出手就是全力以赴。
“什么先天后天的，老夫不懂那些。”长老摆手，“道士，你可能有些本领，但你确定能打得过我们四个联手？”
这道士挺奇怪，通常遇上这种替人出头的情况，修道高人先得拿大道理挤兑他们。即使信心十足，至少也得说句“只要现在罢手，贫道放你们一马”的场面话。
妈的，号称与人为善的道士，什么时候也学会主动挑衅了？
四长老神色不定的看着道士。
道士打了个稽首：“贫道李奉常。”
小道士做了囚犯也不安生，不是被杀入圣威胁干掉，就是被金大丫弄去打算摧残。李奉常认为这些磨难对小道士有好处，可总不能真让他被杀，或者被金大丫搞吧？因此只能暗中守着。
别人不清楚，灭绝可以用他丰富的人生经验保证，道士绝不是什么慈悲的主儿，不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不讲“以德报怨”，真发起火来，杀人绝对不眨眼。
恨天宫的自残法门十分古怪，说到底还是属于天道规则之内的修炼方法。恨天宫普通弟子肉身强悍，终究是后天修为，跟武林高手属于一个范畴，他们参与进去李奉常不会管。
李奉常微微一笑：“能否救小道士？”
李奉常拂尘一甩：“别愣着啦，出手吧。”
李奉常看着许天豪：“你是大力营指挥使许天豪？”
事实上，李奉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平解决，他是打定主意要杀四长老的。
“许将军，贫道和小道士同为道祖苗裔，他有危险贫道不可能坐视不理。但这次磨难对他来说不一定是坏事，贫道自有打算，你不必替他担心。”
道士不掺和世俗争斗，但有个前提，其他世外高人也不能掺和，否则就不公平了。
李奉常站在中间，四个长老围在他四周，保持着拳头击中李奉常的姿势，一动不动。
长老沉声问：“为何多管闲事？他们又不是道士。”
比如历代崂山道长，见到大齐皇帝都会正儿八经的行礼。这是大齐不兴跪拜礼节，否则该有的三拜九叩一样都不会少。
许天豪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李道长！”
一声震天巨响，李奉常所在的位置卷起漫天泥土。大力营众人只觉得脚下土地强烈震动，如同遭遇到传说中的地龙翻身一样。
他确实玩高兴了，可惜大齐皇帝被挟持，信使去崂山找人，根本找不到他。这可能就是命，专业点的说法叫做天道安排，否则以李奉常和皇家的交情，就算秉持不干涉俗世的原则，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但他们不服啊，道士帮道士还说得过去，你帮一群大头兵算几个意思？
当然不是，小道士又不是他徒弟。
许天豪心说，果然是神仙般的人物，咱们的事李道长那是一清二楚啊。嗯，恐怕他老人家出现在这里救了大力营，也是卜算出来的。
李奉常回崂山闭关了一段时间，很快就破关而出，想起曾经对恨天宫法门感兴趣，于是就跑去了契丹。
“你是谁？”一名长老皱眉问。
恨天宫人偶尔会“劝”道士还俗，但他们也不是天下无敌，也有遇上高人的时候。面前这个道士一看就是高人，而且是无法力敌的那种。
四长老杀人像切豆腐一样轻松，本以为这已经很厉害了，现在看来，他们居然一直没出全力。现在这才是他们的真正实力，一击之下，大地都被震动！
轰——
众人连忙稳住身形，脸色都变了。
“在下听李道长的。”
这就是纯粹的恶作剧心理了。
四个长老互相看了看，同时大吼一声，扑向李奉常。对付道士，恨天宫也积攒了不少经验，其中一条就是贴身攻击。虽然真正的高人肉身也十分强悍，但至少贴身战斗能让道士无法轻易施法。
从出场的方式看，这道士的法术恐怕不一般。
高人做事没法用常理衡量，李奉常明明能直接飞到恨天宫，却偏偏要玩儿步行，做驴友。他也不着急，一路上悠哉游哉，偶尔还找家牧民品尝一下特色食品。
“不必。许将军，依贫道的意思，既然小道士被抓进恨天宫，奴隶也基本都跑光了，你不如直接带人汇合大齐军马，别在草原逗留了。”
许天豪没想到崂山道长竟然认识他，心中一阵激动，连忙抱拳行礼：“回李道长，正是在下。”
“在下恳请李道长施以援手。”
许天豪激动了！
没好意思出面说出真相，干脆提前结束旅游，直接飞去恨天宫。
刚才四人隔空出拳，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拦住。随后，这个道士就突兀地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没错，既不是飞过来，也不是从天而降，而是凭空出现。
李奉常皱眉：“站起来说话。”
后来杀入圣没时间找秦行之的麻烦，李奉常还是没走，因为他也想暗中观察，看看小道士到底为什么能遥控棒槌，还能把它变大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