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章 此女非凡
很快进来一群丫鬟婆子，直接将王氏按倒在地，王氏大声说道：“夫人，你不能这么对我，小孩子哭很正常的，哪有不哭的孩子，难道就因为这样你就将我抓起来，我不服。”
贾敏冷哼：“有没有问题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会给你找出证据的。”
小黛玉依旧在哭，只不过声音微弱了不少：“娘亲真棒，就是这个人要害我。”
这正好被刚刚进来的林如海听到，林如海震惊，他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人要害他的女儿。
很快府医方大夫过来，一番检查之后表示没有什么问题，可能就是一般肠绞痛，小孩子很是常见。
此时，肉眼可见的乳母松了一口气，小黛玉还在哭，只不过因为肚子痛加上刚才用力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了，声音小了不少。
小小的孩子只能通过哭来表示自己的委屈和痛苦。
“好痛啊，快来救救宝贝啊，我真的要就这样死了吗，我不要啊，娘亲，爹爹，就是有人要害我。”
看着难受的女儿贾敏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只有她知道女儿此时有多难受。
“不，方大夫，一定是有什么问题，你再仔细检查检查，一定有什么忽略的地方，小玉儿很乖的从来不哭。”贾敏再次说道。
方大夫很是为难，再次探上小玉儿的脉搏，有些为难的看着贾敏。
“夫人，我需要看下小姐的舌苔，可是，这无法进行啊！”
谁知道小小的婴儿哼唧两声:“快点，快点。”
小黛玉急忙张开了小小的嘴巴，用力伸出舌头，方大夫都震惊的没有缓过神儿了，怎么会有如此听话的孩子？
贾敏见此急忙说道:“还请方大夫快点。”
方大夫也回过神急忙看去，只见舌苔红，胎薄白，再仔细把脉，脉弦。
最后给出判断。
“夫人小姐肝郁气滞之症，需要疏肝解郁，理气止痛，可以用木香顺气散。”
“那赶紧给小姐用上啊，她已经很痛了。”贾敏急忙说道，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方大夫表情略带尴尬:“夫人，小姐太小了，这药效和药量不好控制啊，或者我可以做成肚脐贴，但需要等一段时间。”
小黛玉的哭声更大了，内心很是焦急:“我说大夫啊，你不要胆子这么小，行不行啊？按体重比给我用量就行了。”
林如海仿佛听懂了，急忙看向方大夫。
“方大夫，可不可以按照成人体重和小玉儿体重对比，最后下药方呢，玉儿等不及了。”
小玉儿痛的只能哼唧了，心里却还是在吐槽:“我爹爹果不简单啊，不愧是当年的探花啊。”
林如海根本无暇顾及女儿说了什么，焦急的看着方大夫，方大夫虽然觉得此法可行，但也是很冒险，毕竟这个小姐来之不易，如果出了问题他承担不起啊，他很是纠结。
谁知道这时候贾敏急了:“方大夫就按这个开了药方吧，张嬷嬷你盯着人熬药过来吧，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要快点儿。”
张嬷嬷很快示意，很快带着方大夫的药房下去熬药了。
贾敏看着疼痛的女儿很是难过，她一定要将害女儿的人拿下为女儿报仇。
“方大夫不知道小女为何会出现如此症状。”
贾敏沉声问道，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凌厉的眼神看一下方大夫，方大夫被这个眼神看的很是不自在。
方大夫很是坦诚，没有回避问题，直接说道:“回夫人，一般小儿啼哭腹痛多是因为消化，积食之症，小姐这种肝郁气滞之症从未见过。”
“呵呵，这就是有问题所在啊，一个不出现在小孩子身上的病症居然出现了，来人给我去王氏那里搜。”
贾敏下令，很快几个婆子浩浩荡荡的冲进乳母屋里，然而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她们来回禀的时候很是忐忑，贾敏产生一丝怀疑，但是她不会怀疑自己的女儿，女儿说有问题就是有问题，是不是什么地方漏掉了。
此时，小玉儿的嗓子现在已经哭的嘶哑了，只能心里委屈的说:“哎哟啊，娘亲思路要打开啊，哇哇哇，好痛啊，谁说一定要下药了，乳汁啊，我是喝了奶才这样的，我要如何告诉娘亲啊，呜呜呜，宝宝好惨啊……”
贾敏好似刚刚想通，问道:“方大夫有没有可能通过乳娘的乳汁传给小姐呢。”
方大夫认真的点点头:“确实有这种情况，所以很多人家在选择乳母的时候都要调查清楚有无疾病，都选择身体健康没有任何隐疾的，想必夫人也是经过选择的。”
王氏内心慌乱，可是还是辩驳：“夫人，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啊，之前您是调查过我的，我身体很是健康的。”
贾敏狠厉的看着王氏:“方大夫，麻烦你给她看看。”
乳母瑟缩在一旁，连忙说道:“夫人，你不能这样，小姐不舒服，我也很心痛。可是真的和奴婢没有关系啊。”
贾敏对王氏的哭诉充耳不闻，面沉似水地命令婆子们将其死死按住。
方大夫走上前，伸出手指搭在王氏腕间，片刻后他脸色大变，满脸都是惊愕之色。
看着方大夫的神情变化，贾敏和林如海对视一眼，心中均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只听得方大夫缓缓开口道：“这位乳娘表面看起来身体康健，并无异样，但从脉象来看却似有严重的肝郁气滞之症。一般来说，这种病症不该出现在她身上啊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方大夫您但说无妨！”
林如海心头一紧，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八度，透露出内心的焦灼不安。
方大夫皱起眉头，沉思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依老夫所见，除非此人是故意服下某种特殊药物，导致出现此等异常脉象。只是具体是何药物，一时之间我也难以判断”
贾敏怒不可遏地吼道：“王氏！你这狠心肠的妇人！自从你踏进我贾家之门起，我自问待你宽厚有加，放眼整个扬州城都找不出像你这般受优待的乳娘！可你竟然恩将仇报，胆敢加害于我的玉儿！”
话音未落，贾敏已是泪流满面，而她怀中的孩子则紧紧缩成一团，不停地抽泣。
“娘亲，我好痛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爹爹，快来救救我呀……”
只有夫妻二人知道自己女儿此刻有多难受，就连一向严肃的林如海此刻也眼含泪花。
就在此时，张嬷嬷匆匆赶来，手中还端着一碗汤药。
贾敏连忙伸手接过，准备亲自给孩子喂药。
然而，当看到贾敏那因紧张而颤抖不止的双手时，张嬷嬷不禁眼眶泛红。
“夫人，还是让老奴来替小姐喂药吧。”
贾敏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也明白自己此刻状态不佳，只得无可奈何地将孩子小心翼翼地交到张嬷嬷怀中。
张嬷嬷拿起勺子，轻轻地将药水送到小黛玉唇边。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小黛玉竟像是懂得母亲的担忧一般，毫不犹豫地张开小嘴，十分乖巧地喝下了药水。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仿佛这个年幼的孩子早已懂事，知道这碗药是拯救自己生命的关键所在。
方大夫行医多年，什么样的病人没有见过，但像这位小女孩儿这般配合吃药的情况却实属罕见。
他不禁对方才所见啧啧称奇：“此女非凡呐！”
随着那碗苦口良药一饮而尽，小黛玉原本紧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身体也觉着轻松了许多。
不多时，她便开始有些昏沉欲睡，嘴里还喃喃自语道：“真好奇娘亲会如何处置那个可恶的奶娘……好想亲眼瞧瞧呢。”
说完，小黛玉已经没有精神，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贾敏紧紧地搂着怀中的爱女，满脸都是疼惜之情。
望着宝贝女儿恬静的睡颜，她久久不愿松手离去。
一旁的林如海见妻子脸上亦显露出几分倦容，心中满是怜爱与不舍。
“夫人，依我看，不妨先将那罪人暂且收押监禁。待你们稍作歇息后，再行审问不迟。”
贾敏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于是众人纷纷退出房间，只留下这对母女安享宁静时光。
林如海凝视着熟睡中的幼女，心头一阵酸楚。
短短数日之间，自己的掌上明珠竟已屡次遭人毒手，究竟是何人与她们有如此深仇大恨？
他暗自思忖，总觉得此事背后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一切，这种感觉令他十分不快。
目光转向身旁的贾敏，林如海更是深感愧疚难当。
唯有他深知这个孩子得来何其艰难，而因着子嗣之事，妻子也曾饱受旁人非议。想到此处，他的内心愈发沉重起来。
如今尚在月子期间便已遭遇如此之多事端，心中不禁暗自立誓日后定当加倍善待爱妻。
林如海霍然起身，迈步而出，同时派遣下人前去彻查王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