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烟花
可惜，先上飞机的，竟然是另外几个老外。
看他们敬重的样子，还以为冷吾这边会先撤的……
“阿吾，谢谢你请我看烟花啊！来喝一杯！”
侍应生拿来酒，老外和冷吾一人拿一杯，然后弯腰请林至。
林至现在最看不得酒，身体纹丝不动，精神迷离。
侍应生也是个有眼色的，看了看，便下去了。
老外见状，笑着摇头：阿吾，你要怜香惜玉啊！
冷吾扫了一眼林至，眼底有些躲闪。
“都请你看烟花了，还要盯着我的人吗？”
“哈哈哈哈！哦，开始了！阿吾，你真是太好了！”
林至不懂有钱人，大早上的，大白天的，看什么烟花呢？
‘彭’一声巨响。
林至寻声看向天边。
整个人呆住。
他又看了看冷吾，一脸淡定；又看看了那个说中文的老外，也是一样。
林至很冷。
刚刚还在这里‘哈哈哈’的人，连同飞机，几分钟的功夫，就变成了天边的烟花……
而这一切的一切，再明显不过了。
冷吾干的。
终于上了飞机。
林至算是明白了，金丝雀还是在笼子里最为安全。
挺好的，终于要回去了。
可是没有遂人愿，飞机落在了一片森林中的小型飞机场内。
到处是外国雇佣兵。
林至竟然不想出去了，不知道又会看到什么，体验到什么。
恹恹的，他想，够了。
但是他认为够了，有什么用呢？
果然是长见识，这就是所谓的人类的参差吧。
想到一开始，自己找爱好，尝试与众不同事物的时候。
想列举一个清单，管他是几十条，还是几百条，亦或是上千条呢，反正有都是钱和时间。
但是发现才列举那么十几条，就枯竭了。
先抛开喜欢不喜欢，因为眼界有限，有很多东西，这辈子都想不起来，更别说列举出来，去尝试了。
现在不就是？身在大陆，枪械管制。
就是再异想天开，他林至也从来没想过尝试实弹射击、驾驶坦克和发射不知道是什么弹的武器……
看到了吗？这就是人类的参差。
不过该说不说，这个才是真正的冷吾吧。
没有能难倒他的，射击百发百中。
那个架势，在一群俄罗斯壮汉面前，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因为他的气势上，不仅仅有那种操控武器的霸气，还有上位者的沉稳与城府。是单纯大兵比不了的。
开坦克，打击远处目标，完全不在话下。
引得其他人一直拍手叫好。
真的，中国人大部分是儒雅的。如果儒雅中要是带着这样的匪气，反差、不协调中带着些许的疯……很吸睛。
整整一天的枪声炮声，轰隆隆的，不绝于耳。
脑子都震麻木了。
腿也震软了。
林至自嘲，这就是金丝雀吧，弱的要命。
席间他们说什么，自是听不懂的，只觉冷吾说俄语挺好听的。
冷吾什么都会，什么都见过。
自己呢？如何能比？如何能自由？如何能平等？
林至的心，堵的不行。
堵的脑子都跟着晕。
晚上住在了雇佣兵基地。
由大兵，引着去了房间。
冷吾兴致很高，坐到了床上。
林至站在房间中央，不知道是不是被震了一天，脑子不好使了……
也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
“过来。”又是这一句。
林至走过去。
冷吾分着腿，身体后仰，双手支在身后的床上，看着林至。
他认为林至闹脾气的时候，很有意思。
这次竟然闹了一天。
肯定又是累。
累了也不赶紧坐下躺下……傻了吧。
就像展会的时候，有吃的也不知道吃。
便用鞋轻轻的磕着他的鞋。
林至好像收到信号了，蹲下来，就去解冷吾的腰带。
……
冷吾想，他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谁能拒绝呢？
异常的热，异常的舒服。
不对！
冷吾拉起林至，果然！发烧了！
林至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吊水……
？？？
才想起之前，好像给冷吾……
然后被拉起来，眼前一黑……
“醒了？”冷吾马上站起来，看了看嘴唇发白，脸色又有些潮红的人。
“嗯……咳咳……”竟然只发出了气音，这么严重吗？
是了，头好晕，很沉。
坐起来，更晕了。
“来，喝点水。”
林至看着冷吾亲自端过来的水，有点儿不适应。
咕咚咕咚，全喝了，还有些渴。
冷吾就又去给倒了一杯。
“不舒服怎么不说？”
林至没说话。
冷吾深喘了一口气，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不一样了。他是不是太纵容自己的金丝雀了。
“你为什么总是闹脾气？”
林至低着头，脸色潮红。他没感觉自己是闹脾气，谁都有病了的时候。
而且……一个玩物，看到主人杀人了，也是害怕的吧。
冷吾拿过还热着的牛肉羹：行了，昨天就没怎么吃，肯定饿了，来。
林至看着递到嘴边的吃食，眼睛就酸了。
并没有动。
冷吾就这样举着。
想发火，又没忍心。
最后放下手臂，在手里用勺子搅着，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想到昨天一天都沉默寡言的林至，想到了再前一天被下了药的林至，还有保镖说，楚晨买通了酒店，在隔壁房间，问要不要管。
想着想着，他突然有些不安，抬眼看了看林至。
有点儿破碎，有点儿绝望。
“不饿吗？吃了东西，才好得快。”
林至的声音，连沙哑都够不上，艰难的气音：哪个先生才是真实的？
“什么？”
“明明也挺温柔的，也那么好……为什么……”
“我……好吗？”
“好！但是我不喜欢聚众……也不喜欢喝乱糟糟的酒，也……不喜欢你那么暴戾。明明平常，挺好的……”虽没有哭腔，但是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异常的凄美。
冷吾一时有些慌，放下牛肉羹，往林至方向挪了挪。
轻拉了一下，把轻飘飘的人拥入怀中。
林至的额头抵着他的脖颈，很热。
心想：俄国的医药，好像不太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