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气温骤降,冬天来的很快,他们俩都怕冷躲在房子里不出门。梨酒冷到减少生命活动卧在沙发上不动,抵不住小屁孩越长越多的活力,顶着寒风在外面疯跑,梨酒把全部的体育工具准备好,上一个玩的没趣了就换下一个,自己站在屋子里口头教导就可以消耗他旺盛的精力。梨酒觉得自己非常机智,她对拉着他要一起玩的人说妈妈腿疼手疼,露出伤痕给他看。安桉上当受骗还给她吹吹。
梨酒心里偷笑,这边冬天天气干燥,气温骤降带来的不适已经逐渐适应。安泽水总是能看见梨酒耍自己的小孩,在长期的相处观察中,他逐渐了解梨酒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进入深冬,这场雪从半夜开始下了一天一夜,小孩牵着她在廊亭下看雪,堆积的雪要盖上来,小孩子止不住的想去踩雪。跃跃欲试的人被梨酒围在怀里“等雪停了,我们下去堆雪人。”哄着孩子和她一起回屋里。
大雪封路,到底不安全,安泽水也待在这里。晚上雪停了,小孩子饭都不想吃就要出去玩,梨酒不顾他急切的眼神,慢悠悠的用餐“现在不吃饭,我等下没力气堆雪人的。”小孩子看她吃的认真,又重新把自己碗里的饭扒进嘴里。
安泽水吃完饭没有进书房,他们三罕见的待在一个空间,梨酒给孩子穿好衣服,把小桶小铲递给他,自己套上防水靴,扛着铁锹雄赳赳地说“准备好了没有,我们冲呀!”拉开落地窗,安桉跟着她冲到雪里。
梨酒为了好活动穿的很少,她出去就把小孩扔在雪里自己玩,安泽水看到她单薄地衣物有些烦。梨酒自己一个人玩的也很开心,用铁锹清理出一块位置,蹲下来团雪球,在地上一直滚,雪球越来越大,梨酒滚到小屁孩身边,“来帮我,安桉。”
他看到超大的雪球兴奋的笑,推着雪球到处跑,摔倒了也不哭。梨酒觉得趁他玩球,又团了一个,觉得雪人下半身够大了,把手里的给他,“我教你。”握着他的手帮他把球弄大弄实,让他去滚这个。
梨酒把下身固定在平坦的雪地里,给下面加固让球焊在雪里,手冻得通红,在嘴里哈哈热气,继续神情认真的完善自己的地基。小孩子自己滚得球不是很圆,推着球来找梨酒,一脸委屈“它不听话。”
“哈哈哈哈哈哈。”梨酒把冰凉的手贴在他脸上笑他。“没关系,我就要这个样子的。”梨酒把有些扁的上身抱上去安好,捧雪填腰上的缝隙,小孩子也帮她一起。他用小桶装来很多雪,梨酒夸他聪明。
安泽水一个人站在明亮温暖的屋子里,看他们在外面玩。梨酒发现他的注视,觉得他神情有些落寞。她手上的动作不停,小屁孩在雪里打滚,梨酒叹了口气,真是烦人。叫安桉“我们要树枝,把他叫出来去树上摘。”梨酒给孩子指里面的人,小孩子看到自己的雪人快要完成了开心的去拉人帮忙。
梨酒决定征用他的红色的小桶,不通知他了!给雪人盖上帽子,把屋里的水果拿出来做鼻子眼睛,还拿小孩的墨水给它画嘴。梨酒看着这个半成品开心的笑,‘就是这样,不用管其他的。’
安泽水抱着孩子,举起他让他自己摘,安桉力气小,手嫩摘不下来,脸倒是憋红了。安泽水笑他“下次吃多一些就拔下来了。”说着就握着他的手借力给他。小孩子拿着树枝打雪,不一会就忘了要给梨酒。安泽水递给她树枝,梨酒用通红的手接住,道谢。
她手有些僵硬,树枝插不进去,安泽水捡起掉落的树枝“进去吧,外面冷,我来弄。”梨酒觉得自己在不进去就失温了,点点头也不管他看见没,快步跑进去。温暖的暖气铺面,梨酒腿软的站不住。
她坐在地板上指挥安桉把剩下的蓝莓塞在雪人的肚子里,小孩子塞在嘴里了,梨酒在里面大笑。安泽水在外面捏蓝莓不知道怎么弄,他转身询问梨酒,梨酒没想到他不会,“你不会呀。”梨酒让他塞三颗蓝莓在雪人脸的下面,做扣子。安泽水领悟得很快。
梨酒看他搞定这个,跟他说“嗯,你和安桉商量一下是牺牲你的围巾还是他的。”小孩子词汇量不够,只以为要围巾,急忙要扯下自己的围巾,安泽水阻止他,给雪人围上自己的,抱着他回屋子。
“啊切。”他进来就打喷嚏,梨酒赶紧给他倒热水,起身腿疼的不行,安泽水又在她要摔倒时扶着她“我来,你坐着。”梨酒白着脸没说话。
雪人堆好了,小孩子兴奋的贴着玻璃看,安泽水不准他出去,路过的每一个人都被他拉着看雪人,梨酒在沙发上望着他笑,付出腿疼的代价也不错。接过安泽水递给她的热水,“谢谢。”
梨酒生病了,半夜就头昏脑胀的,体温太高把身边的小孩热醒了,小孩以为她被火烧了,哭出声来。梨酒难受的被吵醒,发现自己发烧了,爬起来要离小孩远一点,安桉把她抱的紧紧的。
“我发烧了,吃点药,好好休息就行。”梨酒的热手擦去他的眼泪,还给他用热毛巾擦脸“你明天醒过来我就好了。”
梨酒头疼,把他哄睡后扶着墙壁出来找药。黑暗中站着的人吓她一跳,安泽水上前扶着她慢慢走,梨酒腿疼也不过多的矫情,抓着他的手臂要下楼。
“我叫人拿上来。”安泽水扶着她走进梨酒的房间。
“把你吵醒了?”
“没,还没睡。”
梨酒躺进被子里,用被子挡着咳嗽“咳咳”安泽水递给她水,梨酒摆手不想喝。他有些强硬的喂给她。
安泽水昨天借到安媛羽的结婚请帖,新郎是她的治疗医生。他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接到邀请时的感受,梨酒的不喝水,不配合让他难掩情绪。梨酒咳嗽喝不进去水,弄得到处都是。
“你发什么脾气!”梨酒情绪也很差,用力的推开水杯,水洒在被子上。
“抱歉。”水渍浸入被芯,他给她道歉。
梨酒的药是在他手里拿的,安泽水看她吃完药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让人给她换了新的被子,坐在房间的藤椅中,凝视着梨酒的动作,心思却放的很远。
梨酒要睡着了,眼睛半睁不睁的。坐在那里的人突然说话“安媛羽要结婚了。”
梨酒清醒,“嗯。”她没兴趣了解,可他坐在这里的样子就是来对她倾述的,梨酒想赶紧打发人离开,不说话他坐到明天更烦。
“是她可康复医生。她给我请帖。”
“啧。你去不去?”生病的人情绪控制也出现问题,她感叹出声了。梨酒在被子里捏捏手指,有些尴尬地想‘我是能开解这个的人?头疼。’
“去。”安泽水沉默到梨酒差点又睡过去。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意识到他在说话,可就是没办法醒过来。
安泽水望着她的睡颜,“你也要去。”梨酒没听到。安泽水还是在她那里坐了半宿,不知是在整理情绪还是在守着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