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知己知彼
两人看着面前的左轮手枪，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
杨焕说的这些道理，他们又何尝不知。
但是作为这个世界的底层，实在是无力反抗这个世道。
只能每日祈祷，希望厄运不会太早降临到自己头上。
但现在，杨焕似乎把一个反抗的机会摆在了他们面前。
接受还是拒绝？
两人的脸色都异常纠结。
最终，还是性子比较直爽的孙志刚，面色逐渐坚定，率先拿起了面前的枪械，绑在了自己腰上。
然后也不说话，只是递给了杨焕一个复杂的眼神。
一旁的赵怀素见状，依然有些犹豫，但还是试探着缓缓伸手，抓起了属于自己的命运。
“……我还是那句话，我们都没有接受过枪械训练，其实这些东西在我们手里意义不大……”
杨焕欣慰的看着两人各自收下了手枪，又听了赵怀素的顾虑，胸有成竹的安慰道：
“没接触过可以现在开始训练嘛，附近应该有射击场地吧？”
“这个小区的地下活动室，就有一个小型的枪械练习场，不过子弹和枪械使用费都挺贵的。”
钱劲见气氛轻松了下来，赶紧出言道。
“子弹咱们有，枪械自己带，顶多给点入场费呗。”
杨焕满不在乎道。
钱劲张了张嘴，想说人家未必让你进。
但又想到这位的身份，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杨焕把一柄左轮推到毕青面前，本来因为没当上协管，有些落寞的小丫头，立刻开心的收下了。
“我的枪法你们也看到了，只要跟着我的指导练习，不出三个月，你们个个都是神枪手！”
“从今天起，你仨，每天至少要打光一百发子弹。”
“钱劲，你负责跟物业的人沟通，有什么问题让他们来找我！”
众人闻言，除了钱劲一脸苦涩，赵、孙二人都有些兴奋。
毕竟杨焕的枪法，几人可是亲眼所见，只要能从他身上学个一招半式。
对付些普通的凶徒，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哎？钱劲，我记得你是个黑市贩子吧？”
杨焕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两把手枪，眼珠一转，开口问道。
“啊？我没有，我不是，您别瞎说啊！”
钱劲毫不犹豫的矢口否认，其实他确实仗着协管的身份，做些倒买倒卖的勾当。
只是一直小打小闹，没什么规模。
现在见杨焕的眼神在手枪上转了一圈，又问自己黑市的事，他心中还以为，这个不靠谱的上司是要倒卖警械呢。
“头儿，倒卖警械可是重罪，而且每一把警用手枪都有固定编号，很容易查到出处的……”
杨焕闻言一脸黑线，这胖子想哪去了，按照原身的性格，也没有做这事的胆子啊！
“瞎想什么呢？！我是觉得这左轮威力太小，弹容量又少。”
“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渠道，能搞到大威力、可扩容的手枪……”
钱劲这才松了一口气，思索了一下解释道：
“流入黑市的枪，一般都是些自制的土枪。”
“威力虽然可以，但是可靠性极低，更别提什么扩容了……”
杨焕略显失望的点了点头。
但钱劲实在看不惯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只得再次出言提醒：
“您要是更换警械，为什么不直接向上申请呢？杨处长应该不难弄到那些玩意吧？”
杨焕懊恼的拍了下脑袋，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作为国家公务人员，背后又有大佬撑腰，获取装备的最好途径自然是向国家伸手啊！
乾元共和国虽然地处偏远，但好歹是个稳定的国家，一些优质的轻武器还是不缺的。
何况，就算是黑市里有些好装备，自己又上哪筹集资金呢？
总不能动用治安室的拨款，去黑市买东西吧？
自己这两年也没攒下什么钱来，估计毕青那里倒是有点，但是还没结婚，自己总不好现在就开始吃软饭吧？
“赵医生，我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杨焕眼珠一转，向着一旁的赵怀素发问道：
“炼血堂的组织结构，你是给我说明白了，但他们的利益来源又是什么呢？总不能纯靠手下人用爱发电吧？”
赵怀素虽然不懂用爱发电是什么玩意，但还是大概听懂了杨焕的意思，但却觉得有些不好回答。
“这个……”
见他又犹豫了起来，杨焕稍微有点不耐。
“不是，我说老赵啊，我发现你这人有点毛病啊，不过干啥事都似乎有所顾虑。”
“之前我是有点不着调，所以你不敢推心置腹，完全可以理解。”
“但现在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怎么还是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有什么话不能直说么？”
“这……头儿，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炼血堂的营生确实不太好听啊。”
赵怀素苦笑道。
“他们……他们主要的盈利方式，是靠给一些豪门里的大人物‘治病’……”
“据说，还对外出售一些，所谓的长生不老药。”
“长生不老？”
屋内的其他三人，全都被他的话惊的倒吸一口凉气。
杨焕虽然也有些惊讶，但心底却有些不以为然。
作为一个身负修仙系统的穿越者，自己还不能确定能否长生不老呢。
一个趴在偏远县城里，以欺压普通人为生的邪恶组织会有这种本事？
见杨焕似乎不信，赵怀素继续解释道：
“说是长生不老，确实有些夸张，但……但我是个医生嘛。”
“而且在这个小县城里还算有点名气，因此也结识了许多有钱人家的病患。”
“虽然是医术有限，许多疑难杂症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但是一些在医学上已经宣判死刑的病人，却在放弃治疗以后，依然活蹦乱跳。”
“据我了解，多少跟炼血堂有点关系……”
听到这，杨焕的脸色逐渐严肃了起来。
根据之前安康小区居民的描述，炼血堂那帮人的行为确实像是在找什么合适的人选。
难道……
杨焕不由得想起了前世一些都市传说。
“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案例？或者我换个问法，你有没有什么……靠谱的猜想？”
他进一步追问道。
“案例么，我说不太清楚，那些病入膏肓的患者在放弃治疗之前，会把病例从我这拿走。”
赵怀素思索着回答道：
“我也没有偷偷保留病人隐私的习惯。”
“不过倒是有一个患者，在接受了炼血堂的治疗之后，似乎有些不太放心，找我复查过一次。”
“根据当时的情况，我觉得他们的手段，可能和血魔法有关……”
“你的意思是，换血？”
杨焕觉得有点扯淡，作为一个辅警，他多少还是有些医学常识的。
虽然前世也有更换造血干细胞的治疗方式，但那仅限于一些特殊的疾病。
想凭借换血为普通人续命，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有没有可能……就是……患者身上是否存在，类似器官移植的痕迹呢？”
杨焕提出了一个更靠谱的猜想。
赵怀素惊讶的看了一眼，像是在说你这个废物居然还知道器官移植？
“那倒没有，如果真那么简单反倒没什么可惊讶的了。”
“而且，器官移植只适用于单器官衰竭，据我所知，有不少被炼血堂续命的患者，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了。”
听了医生的回答，杨焕再次陷入了沉思。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个世界可是存在不少超自然力量的，自己不能单纯的以上辈子的医疗水平，来猜度这个世界的事情。
“你据你了解，最近有没有什么豪门，与炼血堂走得很近？”
赵医生再次苦笑了一下。
“头儿，你好像是误会了，我只是个医生，能了解的事情比普通人多点，但也有限。”
“即便真有什么大家族与炼血堂勾结，又怎么可能是我这种人能够知晓的呢……”
杨焕略微失望的点了点头，这个世界里警察的地位似乎比前世略高一点。
但想要获取情报资源，却远不如上辈子那么方便。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级别太低，或许到了叔叔那个地步会好一点。
是不是应该培养一些属于自己的消息体系呢？
杨焕把这些不切实际想法赶出脑海，自己连辖区这一亩三分地还没搞明白呢，居然还妄想建立什么情报体系。
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座的四人，给这次会议做了个总结：
“那好吧，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总共也就三件事需要你们去办。”
“第一，各自挑选一个新的协管，尽快报给我。”
“第二，吃过饭后，老孙尽快把你那的秘籍送来，不止我要学，你们几个闲暇时候也都练练，说不定关键时刻能保命呢。”
“第三，钱劲尽快搞定射击场地的事，现阶段，枪械依然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另外，大家都尝试收集一些炼血堂的资料。”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今天的事你们也看到了，咱们跟炼血堂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敢说凭咱们的力量拔出这个毒瘤，至少要让他们不敢再轻易出手。”
“敌人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的。”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头儿这话说的真好！”
赵怀素这次倒是真心夸了杨焕一句，却把他羞了个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