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多个儿子
我说，不认识。
警察说，你得明白，这要是跟感情有关，那侦查就是两个方向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说出来，这也没有外人，我们也是在帮你。
我没有带孩子的经历，这不是废话么，我一个处|男连怎么造孩子的经历都没有，怎么会知道带孩子？
孩子回答道，小宝。
一人背对着我说，身体不舒服。
我说，赵英呢？
警察点了点头说，那样最好。
一个警察说，她真不在么？
警察领着宋小宝下车，剩下的对我说，你看，这都喊爹了，多自然。要我说，自己家的孩子，认下吧。你要是让他跟我们回去倒是无所谓，就是警局晚上太冷了，还天天有喝多闹事儿的，对孩子的影响不好啊。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忙，也没有功夫天天哄着他啊。送福利院，你想么？
警察说，那这个孩子还有什么亲人么？
我已经疯了，被赵英那个女人逼疯了，我的确是社会经验太少，碰到的人就算是撕破了脸也保持着自己的那么一点风度。赵英还真的是我碰到的第一个无赖，还是个女人。
李叔摇了摇头说，没有那么熟悉。
说罢拿出了一个老年机，很费力地找到了手机号，拨过去，跟我拨打的一样，还是关机。
我不忍心看到一个小孩子这样，走过去蹲下去对他说，你叫什么？
我一肚子的义正言辞都被一句爹给弄没了，另一个警察说，得，我家孩子跟这个差不多大，我去吧。你们继续聊。
我对警察说，这……孩子我可以照顾几天，但是你们几天能找到人？但是说真的，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算是硬往我的身上弄，我也不能承认。
警察领着小宝上了车，我也不回公司了，打电话跟韩红说了一声，公司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我处理好了再来上班。反正我的工作范围现在也就跟赵英有关，带孩子也算是加班了。
一个处|男，不远万里来到你们公司，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精神。组织果然对我很好，虽然不给我解决老婆问题，但直接解决了儿子问题。
那个前台女孩儿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也有点惊慌，她看着我，我看着她，那个小孩儿站在那里低声的哭。
小孩子有一点好，那就是忘性大，这面看到吃的很高兴，似乎平时也不怎么吃这些零食，怯生生地接过去吃了几口，眼睛发光，也不哭了，在那里似乎还很高兴地自己跟自己说话。
哪里会有一点回音？
一个母亲为什么会如此伤害自己的孩子？要知道小孩子可是很敏感的，他此时此刻一定觉得自己被遗弃了。
陈世美？
我对警察刚要说话，身旁的宋小宝突然拉了拉我的胳膊，对我说，爹，我要撒尿。
身后的宋小宝怯生生地喊了一声，李爷爷。
李叔啊了一声，然后说，这个女人糊涂啊，这关孩子什么事儿？不过她也挺苦的。你看这些日子工地停工，好多工人最后熬不住都要走了，但是临走前都把这事儿责备到赵英身上，喝多了酒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赵英这段日子也受到了一点惊吓。她躲出去我也理解。
警车直奔建筑工地去了，还真的是不近，四十分钟左右才到工地门口，我们下了车，刚刚进门就看到李叔在里面匆匆地跑了过来。
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原来警察是不想把宋小宝带回去，不过说得也很有道理。警察局哪里的环境再好，肯定对于一个孩子不会是一个好环境。
我说，你先出去吧，去前台报个警。
他跑到我们的身旁，伸手就拿烟给警察递过去，警察哪里会要他的烟，都摆手拒绝。
我还有什么选择？点了点头，想着回家莫名其妙地领了一个孩子，还会管我叫爹，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暴风骤雨。
我简单对警察说了来龙去脉，警察点了点头说，放心，我们会找到孩子母亲的。
我出去领着宋小宝上了警车，公司里面还真的是有不少人看着，我有些无奈，可是这烂事儿碰上了也只能挺着。
我估计宋小宝也不是大名，可是孩子太小，农村人喜欢称呼小名一直到孩子需要用大名的那一天，很多孩子第一次写自己的名字都是在小学，有的地方甚至由于太小了，小学里面的老师也是称呼小名。那么可能上了初中才知道自己的大名到底叫什么。
既然没有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这面看着宋小宝吃完，我又用电脑给他放了一个动画片，他一心一意地坐在电脑旁看着，再过了一会儿警察来了。
我一下子把小宝塞进了身后，抓住他的胳膊，整个人都很紧张，非常紧张。我站在那里，颤声问道，你们怎么没出门？
李叔对我说，这是……来抓人的？怎么了？
李叔说，真不在，真不在。不过没关系，进来看看呗，去她那个家看看。
我说，小宝，你妈妈的手机号多少？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
我领着他去了最近的肯德基，在他狼吞虎咽的时候，对小宝千叮咛万嘱咐，说的只有一件事儿，那就是回家千万别管我叫爹。
李叔一愣，然后说，这不是小宝么？你妈妈呢？
我说，要不然这样，我知道她住在那里，我们一起去找吧，直接把孩子送回去。否则，我怕时间太长了……
来了两个警察，一进门孩子就害怕了，一下子躲在了我的身后。
我其实能够想象一个女人在男人窝里面是什么感觉，尤其是一个寡妇。关键的是，她还成为了至少一半人嫉恨的对象。要知道工地里面停工，对于工人影响极大，这些人都是日结的，单日公司看起来很高。可是刮风下雨一天就算没有钱。赶上这种停工月余的，那都是要吃老本的。
女人跟无赖，这完全就是不讲理的二次方，现在二话不说把孩子丢给了我，公司里面知道的还行，可是百分之八十的人估计都不知道赵英是谁，那么我成了什么？
宋小宝显然是背熟了，直接说了出来，我连忙用手机拨打，可是关机了。
警察说了几声谢谢合作，我们很无奈地从新出去，上了警车。
我一听这完全是打算把孩子推到我的头上啊，我这贞节牌坊还闪着寒光，喜当爹也得有个底线啊。
李叔说，有啊，不过爷爷奶奶在乡下，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这孩子不就是从爷爷奶奶家里接过来的么？我本来想着……算了，这个女人糊涂啊，真糊涂。无论有钱没钱，自己的娃不能不要啊。
这一声“爹”清脆明亮，绕梁三日，我看到她们俩的身体都猛然一直，好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狮子……
前台女孩儿说，丁经理，我这……还有工作。
警察给我送到了家门口，我在门口站了一下，想了半天，还是不敢上去，蹲下去问了问小宝饿了没有，他点了点头，有点小委屈。
这个时候宋小宝在我身后且生生地喊道，爹，你弄疼我了。
我说，这孩子不是我的啊，我不是说清楚了么？她是为了威胁公司。
警察又对李叔说，你能联系到赵英么？你看孩子就这么丢了也不是办法啊。
警察说，这可不好说啊，你们之前认识么？
喜当爹这种事儿，我最喜欢了！
李叔说，已经走了啊，说是去接小宝然后回老家，说公司不找她签字就不敢火化，她就这么拖着。
警察对我说，我觉得那个女人就是想要用孩子威胁你，你们两个……还有什么利益纠缠么？
我已经要气死了，干脆不做声了，警察哈哈一笑，对我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要不然这样，孩子你领回去，一个星期之内我们肯定给你一个交待。行吧。
警察说，这你放心，我们回去就上技术，手机号监控起来。只要她开机，我们就能找到人。而且，我们会去走访，你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们就算找不到孩子他娘，也能找到孩子的奶奶爷爷。对了，孩子的爷爷奶奶你不会恰好认识吧。
我说，大名呢？
孩子说，宋小宝。
我不是不信李叔，只是毫无办法，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找不到她还能去哪里找，我们在李叔的引领下走进了工地，三拐两拐就到了那一群铁皮房前，赵英家我还记得，走过去拉了拉门，外面明晃晃的大锁，我有些生气，又用力砸了砸。
可即便是这样，我对赵英还是同情不起来，她的做法要是一个男人做出来的话，肯定无数的人都说不地道，但是一个女人做出来的话，我还真的不太好形容。
女孩儿点了点头，我让宋小宝现在屋子里待着，跑到休息室拿了很多好吃的回来，要说我们的休息室还真的好，瓜果零食一应俱全，饼干糖果也是应有尽有，只是现在的人都追求健康，这些东西每一样好久都没有人会动一下，反而成了摆设。
警察说，那你能联系到她的家人么？
我摇了摇头。
李叔说，手机号倒是有，我给你翻一下。
警察左右看了看，对我说，你还有其他的地方么？
小宝算是同意了，我松了口气，让他喊了几声叔叔，看起来也算是天衣无缝，这才敢从新回家。
回到家一开门傻眼了，本来想着两姐妹各自逛街，一个一个回来我也好解释，结果人家两个人今天居然都没有出门，一个在玩电脑，一个靠在沙发上看书。
我说，她哪里是回老家了啊，她直接去公司了，还把孩子丢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