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逢赌必输
雪筠走过来对我说，是不是结束了？那就走吧，我都饿了。
呵呵呵，当然不是我，又他妈的不是我！
小模特说，还面试呢？笔试都没有通过。
我真的要被老韩气死了，还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干脆也不要叫韩逗哏了，干脆让韩打脸我看更加贴切一些。
小模特说，这是很重要的职位，关系到公司的脸面。而且已经给你朋友安排工作了，只是要等到最后，您现在要进去了，那……
雪筠啊了一声，那神色很复杂，她的眉毛拧在了一起，然后转头看了看小模特，再然后阴沉着脸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雪筠说，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只留下了我，跟一张已经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脸。
这个世界其实就是如此，都说人人平等，但实际上慢慢地还是分出了阶层，高高在上的人因为付了几千块钱工资就可以随意地蛮横发威，而下面的人因为拿了那几千块，却只能抱歉忍耐。
我咬着牙看着老韩，又看了看远处正在倒咖啡的小秘书纤细的背影。
我这个人真的没有啥优点，但是随时随地调整心情这一绝招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会的，说白了就是心大。
我都已经疯了，你说一个没有工作的人跑到这里找工作容易么？你这三番五次地戏耍我也就算了，你给我希望还让我破灭也就罢了，你不能让我输钱是不是。
说完就往出走，那小模特啊了一声，快步跑到门口，高跟鞋都跑飞了，然后她死死地拉住门的两边，对雪筠说，二小姐，你不能进去。
我这面幻想了一下我大战人造人的场景，果然觉得心情不错，那二百块钱我也不去想了，这面给雪筠打了一个电话，把前后情况描述了一下。
雪筠说，反正是高材生，是海龟。职位必须是要最大最好的。我就实话告诉你，要不是你们马经理不喜欢男人，你这个位置我今天都要下来。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么？
我这种穷人身上有多少钱？一共就五百块，还给了人一百。我当然不能把钱都赌了，万一输了呢？
当然大老婆，咳咳，当然雪筠在这里我是不敢造次，但还是拉了拉雪筠的胳膊轻声说，要不然我们还是等一等吧。
老韩倒是干净利落，掏出了二百块放在了沙发扶手上，那面我也掏出了二百块，只等着小秘书念名字。
我恶狠狠地瞪着站在远处的小模特。
小模特脸色很不好，她摇了摇头，但是手就是死扣着门框不肯动。
雪筠哼了两声，但是还很听话，很不情愿地坐了下去，我也跟着坐下去，那面小模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估计这个休息室就是归她管的，可能有什么规章条款之类的，反正她立刻送来了两杯茶。
我想了想，然后说，二百吧。
老韩拿起了那四张粉毛爷，对我笑嘻嘻地说了一声谢谢，就跟得胜的公鸡一样兴高采烈地蹦了出去。
小模特点了点头，我刚刚松了口气，只听雪筠说，安排好了也不行。我昨天已经说了，就要这个职位，这个职位赚钱多地位高，你要是给我们安排一个扫厕所的我们也干么？我们怎么说也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对不对。
老韩又笑了一下，然后说，有什么不敢的？这一次多少钱？
想一想这秘书当得也挺累的，就跟大老婆一样，不光要在办公室里面满足男人的需求，还要在这个休息室里面搞什么厨艺，不过看她那个小身板估计也真不是适合当大老婆的样，太纤细了，这样的女人偶尔折腾一下可以，真的不能天天在家里干活。
老韩说，这程序是定好的，本来就是面试结束之后最后有两个人见老板，然后二选一的。结果今天菜鸟太多，笔试居然都不合格。包括很多海归啊，听说连mac是啥都不知道。哈哈，兄弟没说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个人就是爱开玩笑。
老韩一愣，然后突然犹豫了，他看了一眼我，低声说，你是内定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也不让我面试，也不让我最后进去拍板，就让我在这里等着。很累的好不好？人家在外国牛津，在“非死不可”的时候，那都不会这么对待人家的。
这面老韩两个人出去，不是进来三个人么？还剩下一个。
这人个子很高，跟老韩那种矮胖型的比起来简直就是英姿飒爽，年龄也轻，不像是老韩半截黄土都埋了，而且有礼貌，那笑容很阳光，不像是老韩那么猥琐……
雪筠说，那你们职位定了么？
雪筠说，安排好了？
雪筠说，那他面试通过了么？
雪筠说，行，今天好好吃一顿，庆祝你找到工作，你们两个一起去吧，我替你跟马经理请假。走吧，走吧。
我说，你别管了，敢不敢？要是不敢，你就把那一百块给我，然后说声对不起。
老韩说，面试结束，等着最后两个人进入老板的亲自面试，然后从中选一个。
我在心里面几乎把老韩骂了一百万遍，这个瘦高个对我说，要不然一起走？
小模特说，老板正在面试最后的两个人。
我挂了电话就等着雪筠过来，也没过多长时间，外面各种高跟鞋的声音跟雨点一样密集。我站了起来，雪筠已经在门口出现，脚步很快，高跟鞋踢踏作响，身后的小模特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她，而在小模特的后面还有一个女人，也是一路小跑。
小模特的脸都有点白了，可雪筠直勾勾地看着她，就是不让她有躲闪这个问题的机会，小模特啊了一声，再然后说，招聘的事儿我不知道，上面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雪筠冷哼了一声，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然后说，走，跟我进去。
这个人估计也有点尴尬，三个人里面选两个可跟三十个里面选两个很不一样，没有被选上的算是小概率啊。那个人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再然后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
那我要不要主动到门口摆一个pose，然后露出我的肩膀头子，对着小美女抛个媚眼？
我看小模特真的算是吓到了，夏瑶刁蛮任性在任何人眼里都没有问题，但小模特要是顶撞她，恐怕在任何人眼里又都是问题了。
我眼睛一转，对老韩说，你们怎么来了？
雪筠嗯了一声，估计在那面有人陪着，似乎不太好表达出冷静分析的模样，而是太高了声音对我说，你快点的，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是不是结束了？那我过去了。
雪筠斜眼看了一眼那个小秘书，然后说，我爸也有这么一个东西，不是好东西。
我急忙站起来握了一下，想着这不会是来跟我打赌的吧，难道我衰神的名头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
你把我叫过来，又不潜规则我，又不招聘我，你到底让我来干什么！
我说，三个里面选一个？那还不如刚刚直接老板面试呢。
过了一会儿有人递进来一张纸条，小秘书拿起来念了两个名字，第一个就是老韩，而第二个……
虽然我知道雪筠做什么都有理由，但还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小模特这种样貌此时此刻如此楚楚可怜，任何一个男人看在眼里都会稍稍心疼。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我在这里等一个朋友。
我本来走了两步，听到雪筠这么一说，影帝附体，一拍脑门，啪一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我转过头，可怜兮兮地对雪筠说，我没有招聘上。
我都要气死了，看着老韩得意的模样，我还真想来打打脸，随即对老韩说，要不然这样，咱们两个再打一个赌，我能进入最后的二选一。
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以前那是进水管出水管一起开，然后看看多长时间我的小金库能存点钱。现在我这光开着出水管没有进水管，还动不动就让人家拿大锤子给砸个窟窿，这我都忍了，你还让我输钱。
那个瘦高个有点失望，犹豫了一下，再然后干笑了两声说，自己出去有点尴尬。那不打扰你了，您忙吧，以后有机会再见。
就这么说了两句，我对他倒是有了印象，可这种寒暄也就是场面上的，对方连名字都没有留一个。这么说起来，如果老韩不赢我钱的话，还算是一个讲究人，至少主动告诉我了名字还有外号。
我既然被人留在这里，肯定是有说法的，要我说内定是一定的了。
我低声说，牛津。
雪筠打了一个冷战，再然后说，你正常点。这也没事儿，我估计已经内定了吧，他们也就是走了一个过场。是吧。
我在这里坐着，还真的是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因为就我一个人了，刚刚还有小模特在这里面打算潜规则我，现在估计是人多不好意思了。
三个女人，六个高跟，快步走过来那声音密集得好似鼓点一般。
雪筠气鼓鼓地喝了一口茶，我还是挺奇怪她怎么突然生了这么大的气，我也喝了一口茶，然后低声说，你怎么了？
我愣了一下，看到雪筠轻轻地对我眨了眨眼睛，我说，好啊，我们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