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卧底
雪筠这猛然高声，果然是有效果，一会儿里面的门开了，那个小模特秘书急冲冲出来，看到是雪筠倒是没有惊讶，而是说，二小姐你来了？
如果没有了她们，我的世界似乎只会有一片冰冷黑暗的铁墙，不，如果你让我形容的话，我更想要把这个冰冷世界形容成雾霾。
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觉得空灵了，我直接回到了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想了一下，我无法忽视空气中那种芳香，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做让我们后悔的事儿。
我没有勇气闯进去，我要是有勇气闯进去，那么基本上也告别这座房子了。
而我真的没有勇气去承担失去她们的后果。
雪筠哼了一声，然后说，那你说吧，怎么办？
我嗯了一声。
那个小姑娘似乎接到了命令，她说，对不起，马经理正在面试。
所以我有多么的珍惜她们你无法想象。
我犹豫了半天，然后轻声说，还是不要了。我在这里，坐坐就好。
雪筠又嗯了一声，我听到了她已经站起来，如此听话真的让我觉得心里一跳，一个陷入我这种状态的男人，其实真的是非常危险的，我几乎可以把任何事儿都当成一种暗示。这是男人为了繁衍的自我催眠，我控制不了自己的那些个想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冲入了卫生间，好好地洗了一个澡。
我不能失去她们，我无法冒着失去她们的危险去放纵自己。
我靠在门上，薄薄的木门伴随着心跳在跳动，突然我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很细微的声音，她说，你还在么？
脸红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反倒是睡沉了，一直到雪筠敲门把我叫起来我才想起，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儿。
雾霾不光染黑我的躯体，还在染黑我的灵魂，当我的眼中没有光芒，我所看到的都是孤独与绝望。
但雪筠跟夏瑶，是我存在的意义，她们让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留恋，也让我去感受世界美好与温暖的唯一途径。
雪筠又陷入了沉默了，再然后她说，那你早点睡吧。
我点了点头，雪筠转过去白了小模特一眼，然后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雪筠说，什么二小姐不二小姐的？我说了今天要来面试，你们还敢拦着我？
对于我来说，整个世界都是在雾霾中，我看不清四周，我不知道我的身边都有什么人，我所能看到的都是漆黑的一片，这种空气参杂着冰冷，参杂着你无法言明的颗粒。
我从来没有想过当一个人的依靠会让自己觉得变成如此有干劲的男人。
我又嗯了一声。
而当我在这雾霾中前行的时候，雪筠与夏瑶，是我世界中唯一亮起的路灯，黄黄的路灯透过冰冷漆黑的霾，指引着我，温暖着我，告诉我这个世界我并不孤独。
夏瑶跟雪筠很亲密，非常亲密，所以在一起睡觉也是经常的事儿，可我这一夜梦里面就不安生了，满脑子都是她们两个，一会儿是雪筠，一会儿是夏瑶，再然后又是两个人在一起。
我真的说不上我对她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迷茫，却也让我知道自己还有存在的意义。
老话说得还真是不错，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人的生命中有一个需要依靠你的女人，真的会让男人迸发出不一样的干劲来。
结果过去的时候，还是让那个前台给拦下来。
在床上一直躺着，也一直睡不着，一直听到夏瑶回来的声音，可我并没有出去。
想一想跟雪筠刚刚的脸红心跳，我还觉得有点小激动，可又有点小愧疚，我不知道这种愧疚感从何而来，总之似乎不太敢出去面对夏瑶。
这些颗粒不停地拍打着你的躯干，仿佛想要靠这种共振让你也融化成一片尘土，同化在这片黑暗中。
前台的小姑娘似乎害怕了，她低下了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抬起头说，对不起，马经理说了，谁也不能打扰他。
我的右肩还有点麻，那是雪筠靠过的感觉。
雪筠说，我要是打开门，你会不会做……做让我们后悔的事儿……
如果有危险的是她们两个，那么我宁可永世不得超生，永远不入轮回，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去救她们。
雪筠点了点头，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的耳边说，事情似乎不对，你机灵点。
我说，我真的走了，你也不要坐在地上了，地上太凉，对女人不好。
又过了许久，雪筠轻声说，你还在么？
我嗯了一声，然后自己也笑了，我们两个人的笑声似乎相互传染，笑声越来越大，我也不知道笑了多久才大家才停止，再然后又是沉默。
我靠在木板上，感受着那一切，想象着那一切，最终冰冷的地让我慢慢地冷静下来，而空气中无味的芬芳也慢慢地消散……
那小姑娘都吓得要哭了，如果这是夏瑶，那么我肯定是要劝一下，因为这有点过分了。不过恰如雪筠所说的，夏瑶做什么都没有理由，雪筠做什么都需要理由，所以我相信雪筠这么做一定有原因，我当然也就在一旁忍了。
可我还不舍得走，就这样在门口站着，仿佛这种站立会让我们彼此贴得更近。
我能够想象着我们两个靠在薄薄的木板上，听着彼此心跳的那种画面。
那小模特对雪筠说，要不然这样，让他自己进去，您……去十五楼休息室吃点水果，您看可以么？
如果某一天需要牺牲我的生命去救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我不会有任何犹豫。
雪筠沉默了许久，又轻轻地说，明天早晨，我领你去面试，我依然是夏瑶，可以么？
我暗暗发誓，我一定会保护雪筠，保护夏瑶，保护她们所珍惜的一切。
雪筠事特意露出了破绽，她是故意如此的，光是刚刚那个手势就不知道甩了傻乎乎的夏瑶智商几条街。
雪筠嗯了一声，我听得出她坐在地上，靠着这薄薄的木门。
雪筠说，不就是个破助理么？有什么？
雪筠皱了皱眉头说，你敢不让我进？
雪筠说，我就是来找他面试的，你真的敢拦着我？
真的，我这样的人算是失败者，算是命运唾弃的人，好运似乎从来都不会眷顾我，噩运却基本上不用招手都会来来回回在我的世界里川流不息。
我嗯了一声。
由于我起晚了，到长江大厦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雪筠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再然后停止了腰板，快步走了进去。对着前台依然是伸了伸手指，只是示意了一下，根本没有理。
夏瑶这个人就是太闹，不喜欢安静，她今天回来得还算早，进了房间没有看到我们，又知道我们在家，就开始不安生了。我听到她在喊雪筠，喊了几声，再然后就近了雪筠的房间，两姐妹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什么，反正一直到我睡着夏瑶似乎也没有出来。
这座都市从很早开始就已经融入了一片雾霾中，每一个在社会上挣扎的人，都无法透过这篇雾霾看到明天，无法看到未来。
雪筠猛然一拍桌子，声音提高了几分，雪筠喊道，你马上把人给我叫出来，否则我闯进去。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那就是打入敌人内部。
雪筠嗯了一声，声音很低，我知道她还坐在地上。
小模特又扫了扫我，不知道为啥我老觉得这个眼神不太对，你说不出是混杂了什么情感在里面，似乎有那么点鄙夷，可是更多的似乎是一种可怜？
我把自己裹入了厚厚的棉被中，脑海中都是雪筠的俏模样，是她娇羞的面庞，是空气中那种无法言明，没有味道，偏偏我的每个细胞都可以嗅到的那种芬芳。
小模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对雪筠说，是，是。但是过来面试的，都是猎头公司找来的，在行业中都是老手跟翘楚。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公司在这么重要的招聘上走后门……不是，有暗箱操作，那么也真的是……传出去就有点不好了。您说呢？
我们所能做选择很少，就好像是骇客帝国中的红药蓝药一般，我们要不然被同化在这个世界，要不然干脆滚蛋离开。
当冲动离去的时候，我在沉默中有点尴尬，我站了起来，在门口说，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回房间了。
有个人依靠，真的感觉很好，非常的好。
而每一个画面都让我面红耳赤……
我知道薄薄的木板那一面就是雪筠纤细的后背，是她温柔的躯体，是她炙热的灵魂……
小模特对雪筠说，不敢，不敢。只是这一次……面试的职位都很重要，您看能不能让您的朋友等一等。
由于昨天已经认识雪筠是谁了，这一次前台还真的是一句话都没敢多说，雪筠跟我上了电梯，直接就奔马经理办公室。
薄薄的木门阻挡不了一个野兽，但人性可以，我也靠在木门上，慢慢地坐了下去，我的身体就是一面墙，我正在压抑着体内不断翻滚的兽|性。
雪筠在里面发出了笑声，再然后说，你怎么跟老牛一样，只会发出一个声音。
我收拾妥当，跟着雪筠出了门，我们两个一向都是地铁派，鬼知道雪筠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不肯买车，反正她跟夏瑶都没有车，但夏瑶几乎出门都是打车，而雪筠似乎更加朴素一些。
其实这不是雪筠的状态，我接触的雪筠还是很谦逊的，对所有人都很有礼貌。但雪筠高明就高明在这里，她现在表演的是夏瑶扮演的雪筠，她似乎很清楚自己在夏瑶的眼中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演，或者说现在这个人是混合了夏瑶跟雪筠两个人的特点的集合体。
我还是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