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争斗
我勉强地笑了一下，我说，王总，我也想帮你。但是这事儿吧，我觉得……您介意我直说么？
王凯说，不重要也是中层，也有董事会席位。这样啊，小丁，今天我也开诚布公地把这话说出来。我要趁着这个时间，把以前的派系连根拔起，懂了么？还没懂么？我觉得你不像我想象中那么聪明。
王凯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对我说，公司的事儿，你知道吧。
我说，王总，您这个年龄的男人，还有什么事儿能够瞒得住你么？你再想一想，不说陈坤跟我有交情，就说哪怕我们不认识的话，如果中间没有仇怨，他会特意跑到我家里做这些么？
我说，我不想提条件，我不要钱，也不回公司。这事儿不是我做的，也不是丽萨做的。是你跟陈坤做的，所以……我们不会也不打算承担后果。
我懂了，当然是有点懵懂，这中间的利害关系我不知道，但我大概是懂了。
陈坤会不会成为这件事儿的牺牲品？
王凯想了一下，对我说，也不是我做的，这是陈坤做的。他是你的好兄弟吧……
两姐妹进来，夏瑶说，谁啊？
王凯说，其实很简单。你只要证明丽萨在你的房间里上网，给了你一个名单就可以了。这不是很简单么？
我的确很担心陈坤，之前他对我背信弃义，但我却感觉我自己活该，要说有罪的话，我的罪过绝对比他更大。
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老董事长被带走调查了。
这也是人生必须懂的准则之一。
王凯掏出一张名片给我，然后说，这是我的名片，考虑清楚了，给我打电话。
我说，r星公司现在的代理董事长。
我说，不是，不是，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害怕说漏了，您觉得我该怎么说？现在让我交出来那个名单，我哪里找去啊。
我说，那么我问您，为什么陈坤一定要在我家里做这些，为什么一定要用我的电脑？难道我有什么癖好，喜欢被警察带走问话么？这问题要处理不好，我恐怕也要坐牢吧。王总，您觉得陈坤是我的好兄弟么？
我说，我没有威胁您的意思，不过这时候，我劝您答应给他什么，就给他什么，这样最好。再说了，您这么大的董事长，也不会介意这么一个小小的部门了，大不了就让它自生自灭呗。
这是我一直以来最害怕的东西，现在终于被打在脸上了。
王凯哈哈一笑，然后说，你会给我打电话的，我相信。
而这一次，还是恶龙赢了。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王凯说，老董事长毕竟年龄大了，而且被调查，对于公司将来的发展不利。对，你说的是我的想法，如果我把以前他的人都换成我的人，将来就算他回来了，公司也跟他没关系了。我这么说你满意了么？
对峙恶魔，自身亦会成魔。
王凯愣了一下，然后说，陈坤说……
我说，问题是，丽萨的位置似乎不重要啊。
说完走到门口，一打开门，姐妹花正站在门口打算开门。
我说，这话您就别跟我说了。陈坤跟我都参与其中了，我们很清楚丽萨没有做。
王凯是那种有着无数资源的老男人，而我跟陈坤，都是跟他争夺生存空间的年轻男人。
王凯说，你觉得他会出卖我？
但，等到年轻男人成功了，他也就变成了老男人。
你说什么是社会前进的源动力？
我跟雪筠都没吭声，夏瑶把袖子撸起来，伸手要开门出去，手放在把手上，可怜兮兮地回头看着我俩说，你们两个倒是劝劝我啊。
王凯顿了一下，然后说，丽萨这样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而且你们都是单身，又都是自愿的，真的发生什么，你连道德上的谴责都没有，对吧。放心，你绝对不会有事儿的，你是一个聪明人。
曾经听过一个非常好的故事，一个屠龙少年去杀恶龙，经过殊死搏斗，他成功了。他坐在龙的尸体上，看着龙穴里面无数的金银财宝，不动了，而是在沉思。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上慢慢地长出了尾巴与鳞片。
王凯说，你说吧，咱俩是忘年交，有什么不能说的？
雪筠说，我似乎见过他啊，不过应该没有真正接触过。他是？
我说，您的意思是，就算将来老董事长回来了，只要把他的嫡系从公司清理出去，他也没有能力跟您争抢了？
我说，那丽萨为什么给我名单呢？
王凯愣了一下，然后说，解释？你不同意么？还是想要提条件？
我说，不是，您看啊，丽萨这么多年在公司，就算是没有功劳，靠裙带关系上位。但是最后让她辞职也就算了，何必弄得这样呢？这女人关上几年，还有啥活头了？您这么做，我真的不敢相信您其他的话。
两姐妹穿衣风格不一样，站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可以分辨开的，我看到雪筠看到王凯愣了一下，王凯也身体一顿，然后也愣了一下。
既然这么说，我当然更不可能去帮他了，毕竟让我冤枉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我还真的做不到。
我对王凯说，王总，您让我做什么？
雪筠说，天天就你有能耐，你去啊，看你能不能打过一个男人。
我说，您的能力公司都看到了……
我心里一哆嗦，手机滑了下去。
王凯突然很气愤，他一挥手说，公司现在就是靠裙带关系来维系的。这一次我既然坐到了代理董事长的位置上，那么对公来说，我要厘清这种关系，让公司有能耐的人不受这群靠人情的人的压制。对私来说，我希望可以坐稳这个位置，如果没有条件，我需要创造条件来让我可以在这个位置上不下来。
是一场男人之间的战争，是男人相互间的较量，是年轻男人跟老男人争夺财富，争夺生存空间的较量。
王凯眼睛一转，然后双手握住，靠在了沙发上，盯着我看了半天。
我说，我之前还以为他是我的好兄弟呢。
但我知道，如果我承认了陈坤跟我的感情，王凯一定会利用的，这年龄的男人本来就是无所不用之极的，不可能放着这么好的资源浪费掉。
我说，我觉得有点寒心啊。
王凯说，丽萨出卖公司机密……
我说，我没有什么好考虑的，真的是帮不上您了。
我接起来，那面的人说话倒是客气，对我说，您好，我是红莲律师事务所的，现在我们接到了委托人的委托，对您违反在r星公司签订的反竞争合同的事情进行口头通知，如果您不接受调解，那么三天之后我们会正式提请诉讼。
我其实还有点小兴奋，想要把自己刚刚占上风的事儿说出来，这面没等说，那面手机响了。
我真的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我有点无法承受这种沉默，最后开口说，除非您告诉我原因，如果有我能接受的原因的话……
王凯一拍大腿，然后说，这小王八蛋……
我说，王总，你打算怎么对陈坤，我不管。但我劝你还是小心点，这事儿陈坤是关键证人，他如果真的被人利用，说不上没等把别人的派系拔|出|来，您这面先……
王凯说，我还真不知道。
我说，但是丽萨没有给我名单啊。
我觉得是不满足，而且是年轻人的不满。
王凯说，对啊，其实对于男人来说，没什么啊。女人总是有点傻乎乎地，而且兄弟你一看就是功夫极其强悍的那种类型。分分钟征服这样的老女人。征服之后的女人，想要跟你示好，所以一糊涂，也就想给你一个名单，让你把生意做起来。但是你深明大义啊，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所以你给删除了。我觉得，警察不光不会说你，还要感谢你。
我说，您的意思是说……我跟丽萨那个了？
夏瑶追问道，是不是来找你事儿的？这一天天出出进进的，这点破事儿还没完了？你等着，我现在去揍他去。
王凯又愣了半天，然后说，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搞不懂你？你也不傻，陈坤的确是对你用了一手损招，你为什么反倒……似乎在帮他。
王凯哦了一声，站起来，对我伸手说，那么今天打扰了。
我不清楚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但王凯对丽萨有点赶尽杀绝的意思，这让我对陈坤有点担心。
这目光很吓人，好像是一条蛇顺着他的目光爬了出来，然后在我身上乱窜。
我知道王凯什么意思，他是打算用陈坤威胁我，我虽然很生陈坤的气，但是我也很愧疚。而且我们两个的问题，那是我们之间的事儿，不需要其他人来解决，也不需要其他人来威胁我。
王凯哈哈一笑，对我说，我懂，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演戏，肯定是表演，这个年龄的男人的演技已经返璞归真，没有一点瑕疵。
我跟他握了一下，心里有点小得意，毕竟似乎自己占了上风。
夏瑶吐了吐舌头，气鼓鼓地回到了房间，雪筠也回了房间，一会儿两个人都换好了睡衣出来，雪筠说，今天我做饭吧，看小丁丁精神也不太好。
再然后对雪筠点了点头，匆匆而去。
老男人最擅长的是什么？
王凯说，我现在是代理董事长。但老董事长到底会被关多久，没有人清楚。他到底有多大的事儿，也没有人清楚。而你看看我，已经不年轻了，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坐稳这个位置，我恐怕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王凯这样的人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肯定不会把事情做绝。
你要知道，世界是中年人的，他们掌握了一切的资源，但未来是年轻人的。
整个世界有什么源动力的话，那么我觉得是因为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对雪筠说，你认识他？
我不想陈坤失去熙熙之后，再因为我连工作都没有了。
凝望深渊，深渊必将回望。
王凯说，那你什么意思？
所以说，胜者一直都不会属于年轻人。
王凯愣了一下说，为什么这么讲呢？是不是条件没有讲好？你跟你兄弟，都是公司的骨干，我当了董事长，你们都是中层。
我对王凯说，那我问您一个问题，您在计划这些的时候，知道我是谁么？
我对王凯说，您的解释我满意了，但是您需要听我的解释吗？
我说，我们中间的恩怨，几句话说不清楚。如果您今天没有事儿，那么我……
王凯对陈坤肯定是有过承诺，当然很多人也会相信他的承诺，毕竟许许多多的人都觉得王凯这样的身份地位，肯定非常重视承诺，否则也不会达到今天的地步。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王凯一定要弄得丽萨无法翻身。
雪筠说，哦，那我可能是见过。
只不过，老男人都是曹操，重承诺也是表演的一部分而已。
王凯说，你就说当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给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