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红颜

    我说，宋总是我的朋友，我过来帮忙，没有跳槽到他的公司。当然，原来的公司我也不做了，我现在自己创业。

    宋光头哈哈一笑，然后说，这一次先用你的色相顶住，下一次哥哥来。

    我只是往前走，再然后她静悄悄地跟在我的身后。

    如果身体不是为了感情而服务，那么人跟只知道繁衍后代的禽兽有什么区别？

    但是我真的不行，不是我那方面不行，毕竟我是亚洲第一强，而是我在感情上接受不了。

    我猛然觉得有点尴尬，支吾了一声，喝了一口酒。

    思瑶嘻嘻一笑，然后说，你觉得我是因为你缺钱想要帮你么？不是啊，我这样的女人就是寄生虫，靠着男人生活。但是青春就那么几年，如果不想点办法保值，将来会很凄惨的。所以啊，我想要投资，就是现在生活费虽然不少，攒不下钱。

    我嗯了一声，然后她的声音更加低了，她说，去你家还是开房？

    一般的女人慰藉男人的身体，而红颜知己则会抚平男人心灵上的创伤。这种心灵的交汇虽然波澜不轻，但是对于我来说，不亚于一次肉体的海天盛筵。

    真的很痛快，比喝得酩酊大醉还要痛快。

    这本来应该男人说的话，却让思瑶主动说了出来，很明显她对于我一直以来的被动有点焦急。我啊了一声，然后有些惊慌，我说，我们还是……这样最好，我真的很喜欢这种状态。

    思瑶过了一会儿，对我说，我相信你的为人，也相信你是一个好人。就是我的过去，你能不能忘记。我害怕将来……

    这也是一种缘分，帮着宋子桥骗她，我还有点不忍心。可是不帮宋子桥，我又觉得过意不去。

    我们两个交谈出乎意料的投机，我从来没有尝试过跟另一个人说话会如此的轻松。思瑶很温柔，对我似乎有一种无条件的相信，不光相信我的为人，还相信我会成功，几乎在她的口中，我没有什么事情做不了的。

    我说，这……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说，我真的不知道说啥啊。再说了，这么多钱……

    宋光头说，没招了，必须稳住她，明天才跟老赵签合同呢，今天要是反悔了呢？而且你小心点，别用她的身份证，要是被人抓住了，我可不承认跟我有关系，只说你自己鬼迷心窍。

    男人就需要这样的红颜知己。

    我连连点头说，你放心，我早就忘了。你现在就是大明星，只是大明星。过去的事儿，谁问我我都不会说的。

    宋光头在自己包里面掏出一把人民币来，塞进了我的手中。

    我说，嗯，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思瑶哦了一声，然后说，自己创业，很难吧。

    思瑶此时此刻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前，她看了看我，然后轻轻地笑了，附身在我的左脸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低声说，我就是逗逗你，知道你是一个正人君子啦。走吧，我们回家，你可得送我啊。

    喝过了酒，思瑶抿嘴笑了，她说，我一个女孩儿家，难道要主动跟你说话么？而且，我还是你的客户吧。

    我说，还好，还好。

    看到宋光头脸上的褶皱跟圆润的头，我感到了深深的绝望，明显这一次是有来无回，只能牺牲一下了。

    思瑶说，可惜我没有什么钱，否则入股你的公司。

    思瑶从身体中散发出的那种优雅在酒精的作用下让我有点入迷，我愣了一下，然后思瑶轻轻地笑了，对我说，我们走吧。

    思瑶笑着跟我碰了一下，然后说，好啊，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以后，我们可要常联系了。

    配合着杯中微甜的酒，一切似乎都刚刚好。

    宋光头说，行啦，你我兄弟不提钱了。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吧。我都说了，你不用说什么，人家喜欢你，这样吧，你干净利落地出卖色相吧，她要去哪里开房，你就跟着。

    我不知道说什么，贝儿也算是我的朋友，虽然萍水相逢，但是差一点就要比所有人都亲近。

    我点了点头说，投资也不用投资我，我这个刚刚起步，我还不知道未来在什么地方。

    其实思瑶是不是好女人有什么关系？男人娶老婆才需要好女人，这种随性的事儿，女人肯定是越坏越好。

    思瑶说，女孩子投资，当然是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了。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可靠，你等我一段时间，我赚到了钱，就投资你的公司，不管你做什么。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我相信你。

    我急忙说，不用，不用。我不缺钱。

    思瑶松了一口气，然后笑了笑，她似乎轻松了很多，连带着话也多了。

    我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对思瑶说，你吃饱了么？

    我说，我倒是闲人一个，就是你这样的大明星，越来越忙，怕到时候你早不记得我是谁了。

    我说，宋哥，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吧。好好谈生意，突然就让人家出卖色相了，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有。

    思瑶哦了一声，然后说，你还是无法接受我，我了解，对于男人来说，我不是一个好女人。

    我点了点头，跟在思瑶的身后，一言不发地跟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连带着身体也火辣起来。

    我愣了愣，然后说，这不是胡扯呢么？我怎么谈？

    我说，宋哥，你这是干啥？

    思瑶的头微微低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的时候，我发现脸红了。

    思瑶说，从你怎么跳槽开始吧。

    思瑶说，不用了，这都是别人做的事儿，我不管。干爹就是现在宠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对我好。我有自知之明，我这样的女孩儿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所以我想要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吃饭，将来没有了男人依附，也不至于太惨。

    沉默地走到了下一个街角，招手打车，出租车过来我跟思瑶一起上了车，都很安静。

    到了西餐厅，找了一个角落，点好了套餐跟果酒，思瑶摘下了墨镜，主动端起了酒杯，轻轻地跟我碰了一下。

    我一愣，然后说，你刚刚不是还说不让我碰呢吗？

    人的改变还真的很快。

    宋光头说，其实这女孩儿胸大无脑的，谈什么都一样。你就反复说，我们有能力给她包装好。怎么样？就这么谈。我这面立刻招人过来，然后找几个熟悉这行业的朋友好好捋顺一下。对了，钱，钱，钱。

    宋光头说，第一呢是劳务费，第二呢你请她吃饭还能去不好的地方么？哥哥不怕告诉你，几百万的生意，这点钱都是毛毛雨。你今天帮我拖住了，然后告诉她三天之内会安排好试镜。

    这似乎是第一次有女孩儿如此的相信我的能力，思瑶说得斩钉截铁，让我有点感动。我端起了酒杯，又跟思瑶碰了一下，然后说，你的未来会很好的，我相信。就是宋总这个公司，说真的，具体实力如何我也不清楚，如果你要把全部身家放在他这里的话，我建议还是调查一下。

    但是这让我怎么拒绝？

    思瑶点了点头，此时此刻的她已经脱胎换骨，处处都透着一种优雅与自信，眼神中也不再有彷徨跟茫然，真的彻头彻尾地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贵妇名媛。

    我下了楼，贝儿，不，应该叫思瑶小姐安安静静地在那里等着我，她戴着墨镜，我也不清楚她到底看没看到我。

    好像是我孤独的影子一般。

    我对司机说了上一次我跟思瑶见面时候吃的那家西餐厅，思瑶没有提反对意见，或者说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跟着我。

    真的太放松了，这么长时间我跟任何人说任何事儿，总是参杂着欲望。要么是为了金钱，要么是为了情欲，要么是为了权力。

    但是这一次没有参杂任何的欲望，只是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彼此交流着，彼此无条件地相信着对方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宋子桥公司的事儿，我也只能点到为止，这面跟思瑶说话，最多的都是替她展望一下未来，然后劝解一下她的过去。

    思瑶轻轻说，我不会忘记你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