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要离别
夏瑶说，没什么。
我说，好，我去送你吧。
整个城市的灯光汇聚在夜空，然后折射到我的窗户中，最后落入我的床上，我坐在床边看着夜空，这里的夜色是没有星星的，如果说天上有一星半点的光，那也是城市灯光的折射。
夏瑶哼了一声，用手指着我说，你就是故意的。
最后我放下男人的脸面，打算去给夏瑶道歉。
夏瑶说，我要去美国实习一个月。
夏瑶撇了撇嘴，然后说，不打就算了。
我想了想说，美帝的汉堡包，买一个回来吧。
我也顾不上说话，嘴里塞满了东西，抬起头看着她的俏脸，夏瑶突然扑哧一笑，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你啊，别噎到，喝点粥，喝点粥。
夏瑶冷哼了一声，瞪了我半天，然后说，陪我逛街，否则今天我杀了你。
的确，那只是我的一场梦而已。
夏瑶出神了一会儿，她说，对了，我跟你说了么？
这个中带着的情绪让我一愣，我点了点头说，放心，我会看好家的。
我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放心，这个房间永远给你留着。
我怎么碰不到这好事儿？
我打了一个招呼，夏瑶举起手机摆了摆手，对我微微一笑。
我说，你有自费去美国那个钱，还找啥工作啊。
你看着一桌子的早餐，绝对不可能是给我准备的。
三万块就可以去美国学术交流一个月？
包子油条豆腐脑，居然还有咸鸭蛋。
夏瑶说，你为什么不敲门。
夏瑶说，我……我恨不得杀了你。
夏瑶撇了撇嘴说，之前忘记跟你说了。这个房租我会继续付的，你可不许租给别人。
这夏瑶的脾气可不受控制，说不上我上个厕所的功夫她就把东西都给我扔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夏瑶说，对不起，刚刚态度不太好。
我赶快跑了出去，关上了门，过了一会儿夏瑶穿着裙子，黑着脸出来，用手指着我说，再有一次，我真的……报警了。
说服自己爬起来之后，打开门愣了一下，夏瑶居然坐在餐桌那里玩手机。
夏瑶说，我不是最近到处实习呢么？学校安排我去美国实习一个月，医院都联系好了。签证也下来了。
不是我的。
夏瑶站了起来，然后手一摆，口中喊道，哒哒哒……哒。
我笑眯眯地说，怎么今天起来这么早？
我抓在了手里，居然是她的裙子。
夏瑶咦了一声，然后说，你恶心死了。
夏瑶说，不用了，我们好几个人一起走。
夏瑶说，这才乖嘛。
可这一大早晨夏瑶居然坐在饭桌前。
她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好像是最上等的银鱼寿司，她也不敢抬头，死死地搂着自己的身子，只是口中不停地喊着臭流氓。
我咬了一口包子，没有搭话。
我一听是给我的，急忙贱兮兮地跑了过去，也顾不上刷牙洗脸上厕所，拿起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这个笑容真的很明媚，超过了这个清晨的阳光，顿时让我昨天所有的小心思烟消云散。
夏瑶生气了，站起来哼了一声，然后自己回了房间。
夏瑶哦了一声说，光是态度不好么？
我随即嘟囔道，算了就算了。
我觉得脸一热，然后低下头喝了一口粥，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我好不容易把包子吞了下去，有些不可置信这包子的美味，我说，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本来听到她要离开一个月，加之昨天晚上的事儿让我心情不太好，虽然早晨弥补了一下，可还是觉得小情绪在胸口麻花一样的扭着。
她不会昨天趁着我睡着，偷偷把那个男人带回来过夜了吧。
我说，下一次我一定敲门。
我愣了半天说，啥？
恍惚间我睡着了，这个觉很不安生，我翻来覆去，似乎是一条在海洋中漂泊的小舟。
夏瑶说，自费啊，你以为学校管你？去美国也就是镀镀金，回来还找工作。
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你不是刚刚进去么……你……怎么脱了。
我说，对了，你在美国会给我打电话么？
我在门口的确是愣了半天，看到夏瑶光滑的背完全|裸|露在外，她的皮肤是那么的光滑，可能是由于羞涩，肌肤泛着粉红色的光，那光似乎有着巨大的能量，我觉得脑袋一沉。
我说，大姐啊，你们那是什么学校？这么好？还让去美国？
夏瑶气得哼了一声，嘴嘟嘟起来，瞪了我一眼说，有你个大头鬼。不吃我就扔了。
夏瑶脸一下子通红，我看到她所有裸|露的皮肤都变成了粉红色，夏瑶说，我换衣服呢，你不理我，我就自己去逛街呗。
我愣了一下说，什么事儿？
我嘴里还咬着包子，看了看袋子里，果然包子快让我一个人吃光了，我说，你买的包子，我肯定不能浪费。
我感到心里一痛，我对夏瑶有好感，我本来以为只是男人看到美女的那种好感，但猛然之间在胸口涌动的酸溜溜的气息是怎么回事儿？
说不出的失落，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但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偏偏想不起来了。
我说，我看你刚刚进去，想着给你道歉，所以……
这咸鸭蛋不会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吧。
难道她还要去逛街？
夏瑶说，每一次你都不是故意的，是不是？
我收拾好了自己跟餐桌，想起刚刚两个人似乎拌嘴就觉得是男人的不对，无论什么时候男同学总是要让着女同学嘛，我犹豫了一下，虽然觉得男人面子要紧，可终究还是跟夏瑶的关系要紧。
我说，没有啊。
夏瑶说，下周六。
居然摆满了早餐。
然后我看到他身后的饭桌上居然摆满了早餐。
夏瑶几乎是赤|裸的！
这个夜让我感到有些无聊，而我的人生让我感到无趣，以前一直都没有什么目标，浑浑噩噩地活着，提前进入了中年阶段，好不容易夏瑶的出现让我感受到了生活的激|情，感受到人生的美好，突然之间我的梦醒了。
夏瑶说，土豹子，你以为去美国实习一个月多少钱？来回机票两万多，这个月给医院交一千美金的实习费就ok了，吃住医院都管。
我走到了夏瑶卧室的门口，口中说道，夏瑶，对不起……
居然不是热水烫粥。
夏瑶本来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也突然沉默了，最后说，就一个月。
我想了想昨天夏瑶逛街的照片，然后又想到了那个男人，觉得还是有点心酸。
夏瑶说，你这种死男人，我……我……
现在还有多少城市里面长大的孩子知道漫天的星光，知道那样的夜晚是怎样的美丽？
夏瑶很不喜欢早起，在我的印象中这一个月她大概也就跟我一起吃过屈指可数的几次早饭。
夏瑶说，我看你昨天好像不太高兴。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不是……昨天有人在家里过夜吧。咱们可是说好了，不能随随便便带人回来过夜……是不是昨天那个男人？
我看夏瑶是打算把所有的词都骂一遍，打断说，那还是算了吧，反正有人陪你去，别给你惹麻烦了。
要知道今天可是周日，我是习惯性地早起，但夏瑶可不是。她是一个学|生|妹，还是一个小美女，没有事儿又喜欢养生，最关键的就是美容觉大大地。
我说，昨天怎么了？
我说，那你怎么不锁门。
夏瑶说，那你道歉啊。
我丢失的东西就如同这个城市丢失的星光一样，从最开始的无人在意，一直到最后已经被人忘记。
我看夏瑶揶揄的眼神，觉得有点没面子，低声说，我就是问问。你说得对，时间对不上啊。你要是想我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吧。
我看夏瑶咬牙切齿好像真打算撕了我，我后退了几步，然后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
夏瑶高兴地嗯了一声，把咸菜推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乐滋滋地说，我特意下去给你买的。一来给昨天的事儿道个歉，不该对你发脾气，二来这个好事儿也告诉你一下。你有啥需要我给你在美国买回来的么？
夏瑶说，时间对不上啊，我起床你睡觉。而且国际长途很贵的。不过呢，你要是想我，那我就给你打呗。
我摆了摆手说，我真的不是，真的，我什么都没看到。
最终闹表响起，我睁开了眼，感到似乎这一夜都没有睡好。
夏瑶扑哧一下笑了，又拍了我肩膀一下说，中国的包子还满足不了你么？那你还吃那么多。
我说，我真的就是为了道歉。
我点了点头说，那好，有个照应最好。
平时只要是她为我做饭，那都是隔夜的米饭泡开水，你再看看这一桌子。
夏瑶不属于我，跟我甚至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喜欢做什么不喜欢做什么，喜欢跟什么样的男人逛街，喜欢生什么样的气，那都是她的问题。
我承认我是满脑袋都是那个男人的确有点小家子气，可是这也真的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夏瑶说，可不许让别的人住进来，我不喜欢跟别人合租。
另一面我推开了夏瑶的房门，然后我看到夏瑶一下子蹲在地上，然后看到什么东西向我飞了过来。
再然后是夏瑶的尖叫，以及那熟悉的色狼臭流氓。
夏瑶突然又开口说，其实送我也行，就是不知道怎么介绍你，我总不能说你是色狼臭流氓，天天偷窥别人的……贱人。
我当然不是什么文艺青年，不是没有了星星月亮就活不下去的那种人，可我依然觉得很失落。
听到这话，让我有点尴尬，我支吾了一下说，那啥，你哪天走？
我坐在那里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为啥突然耍这种小脾气，想一想还真跟我平时的个性不太一样。
夏瑶说，不该放你鸽子，可是你下次提前说好不好。还有，回来也不应该跟你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