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三次无语接触
那语气夹杂着无数的暧昧，看着她包含着笑意的眼跟期盼的眼神，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夏瑶摆了摆手，似乎让我不要继续说下去，我指了指洗脸台上面一个崭新的漱口杯对夏瑶说，别用我的杯子了，这是新的。
夏瑶的神色突然暗淡了，她低下了头，似乎我的话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最后夏瑶低着头满含着委屈地说，三年的爱情，我换回三场酒醉，不行么？
我说，大……眼妹子，你喝多了还一顿吐，我都没嫌弃你臭好不好？
夏瑶的眼睛瞪了起来，我一晃头说，大眼妹子，那你到底因为什么？
但我已经开始想念，想念她的一颦一笑，想念她调皮的模样。
夏瑶看着我，咧嘴笑道，你关心我啊。
我说，大姐……
我心一软，急忙坐了下去说，不是，不是。
我本来就心虚，急忙把手抽了回来，附和道，对，是他没福气。
继续我寂寞的生活。
如果一个女人陪你吃早餐，那么是一个非常暧昧的信号，这说明你们已经过夜了。这是情场物理学中最著名的早餐守恒定律，你们吃的早餐获得的卡路里相当于昨天晚上你们消耗的热量，这个世界不会凭空创造早餐，早餐也不会凭空消失，早餐的数量相当于昨天晚上满意度的物化。
还玩这个？
夏瑶说，今天我在你的卧室睡好不好？
我说，半夜出去喝酒，天天如此，哪个女孩子这样？职业原因也没什么，我们是朋友，我不会歧视你的。
我说，当然，谁看你这样都会心痛。为什么老喝酒？
夏瑶说，那我不美么？
我打开了门，顺便让开了去卫生间的路，夏瑶冲进了卫生间，呕吐声传了出来。我站在卫生间的门口说，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刚刚睡着，外面的铁门又被敲得震天，我轱辘一下爬起来，抓起睡裤边跑边穿，终于在猫眼中看到了夏瑶的模样。
我说，怪贵的，能洗干净，丢掉干什么？
在做饭的时候我做了一个计划，接下来要做三件事。
夏瑶已经不回答我了，捧着水杯在那里呵呵傻笑，我很无奈，正常人真的没有办法跟酒鬼一般见识，我说，我还有点粥，去给你热一热，老这么喝酒伤胃。
我一愣，恍然大悟说，原来是失恋了。
似乎狗屁早餐守恒定律在我这里完完全全的失灵了。
我过去扶起了她，我说，你这么笨，就别学人家抢跑了，可以么？
第一是再买一套床上用品，第二件是把那个结实得一逼的德国锁砸掉，第三是把所有的衬衫都丢掉。
夏瑶说，裙子上那些属于过去的回忆，你洗一千次也洗不干净。我已经发誓了，属于过去的，都要丢掉。这个裙子也要丢掉，你要是不给我穿衬衫，我就光着身子出来。
夏瑶看着我，笑眼朦胧地说，你就很有福气了。
我坐在沙发上，很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夏瑶哎呀一声，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腿，对我嘟着嘴说，你看什么呢？扶我起来啊，疼死我了。
夏瑶听到我答应了，就好像是兔子一样，嗖一下窜了出去，眼看着她要跑到我的卧室，突然之间摔倒在地，一双手向前举着，整个人趴在了地上，然后一条小腿高高地抬起。
我当然也会听到她的喊叫，听到她高声喊色狼，喊臭流氓，然后大口大口地吃我做的早餐。
夏瑶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狼吞虎咽地把粥跟咸鸭蛋吞了下去，我在一旁看着，然后有些心痛地说，喝了吐，吐了喝，对身体多不好。
我的潜意识在给我信号，希望我去她的家里找她。
夏瑶皱了皱眉头说，不是让你丢掉么？
夏瑶说，太兴奋了，你这个地面太滑了，以后换成木地板的。
直到我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夏瑶一拍桌子，然后说，你什么意思？
夏瑶说，可是我嫌弃你，你去洗澡，快去，否则你没机会了。
这一觉我居然睡得无比香甜，这些天悬起来的心终于落地了，一夜我似乎连醒都没有醒来一次，一觉到天亮。
但最终我的手还是伸了过去，夏瑶却突然坐了起来，一拍桌子说，是那个王八蛋没福气。
第五天，夏瑶消失的第五天，我依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当我乘坐电梯的时候，我按下了按键，可随即发现自己按下的是二十六楼。
我说，玩够了？
但是她都没有出现。
我说，我没有钱。那啥，反正也扶着你了，不如我们一起进卧室吧，你不是想要在卧室睡么？
我说，我绝对不嫌弃，坚决不嫌弃，坚决绝对不嫌弃，我就喜欢这样的。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状态，你说我恋爱了？似乎也不像，我老感觉夏瑶并不是我最喜欢的类型，她有点太活泼，有点太闹，我并不是特别喜欢没事儿大惊小怪的女孩子。
夏瑶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卧室门，然后哎呀一声说，对啊，可是你好臭啊，你一个男人怎么不洗澡？
最终我还是按下了二十层，然后站在电梯口看着它上了二十六楼，最后默然不语地回到了家中。
这几天被夏瑶搞得脑子很乱，非常非常的乱，每当我闭上眼睛她的模样便钻了出来，我会在脑海中回忆起她奔跑之后摔倒，想起那黑色丝|袜尽头的蕾丝边内裤，也会想起她半跪在我的床前，在短裙褪去之后露出的那让人眩晕的光圈。
可是夏瑶并没有，她又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在思念中度过了一周，这些天我吃过晚饭便会在她应该回来的时间遛弯，希望可以碰到她，然后要回我失踪的两件衬衫，当然顺便把我干洗好的她的两条裙子还给她。
我无奈地跑去洗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卧室门紧闭着，连过去敲门的想法都没有，直接跑到了沙发上。
夏瑶笑着说，玩你啊，永远都玩不够。我去洗澡，你做早饭。
可是夏瑶消失了，彻彻底底消失了，她接连两天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然后突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生命中没有了她的身影，若不是有那两条干干净净的裙子在我家，我或许真的会以为她的出现不过是我寂寞生活中的一场春梦而已。
对，就这么干了。
可是这样真的好么？
夏瑶支吾了一声，我走到厨房把晚上自己做的粥热好，然后在冰箱里翻了翻我的咸鸭蛋。这是在老家送过来的咸鸭蛋，我真的平时都不太舍得吃，不过就算是再不舍得也剩下得寥寥无几，我在里面拿出两个，摆在了桌子上。
可是我又喜欢上了她，她很吸引我，我不否认这跟她美丽的面庞与完美的身材有关。
夏瑶说，我们不说上一次，这一次我想要睡你的卧室，可是你作为一个男人还那么矜持。人家是女孩子嘛，面皮薄嘛，你还让我说得多么直白？你说啊，你说啊……
我说，职业原因？
我说，很美，很美。
夏瑶说，你猜呢？
我也会想起她站在我卧室的门口，一只手向上伸起，一条腿慢慢地沿着门向上滑动，手与脚同时抚摸着那幸运的门，就好像是在抚摸着我的肌肤的美景。
夏瑶看着我，撇了撇嘴，鼻子皱在了一起，她说，你是不是讨厌我？
当然，还有早饭。
但她已经陪我吃了两次早餐，而我睡了两天的沙发。
夏瑶说，那你嫌弃我呗，我反正是不洗澡。
夏瑶说，什么职业原因？我本来不想跟你解释的，但你这不是毁我清白么？
依然是喝多了，俏脸通红，满眼血丝，不停地敲打着我的门。
夏瑶站了起来，走出来看那个杯子愣了愣，拿了起来，转过头对我笑了。那是酒醉的笑，人要是喝多了，任何情感表露得都会比较夸张，我看到夏瑶的樱桃小口都快裂成石榴了，她笑呵呵地说，给我买的？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要不然你老用我的。
夏瑶冷笑了几声，自己进了卧室拿了件衬衫，钻入了洗澡间，而我钻入了厨房。
我的心已经融化了，我的精神龙啸九天，我终于……终于……守住云开见太阳了？
我连忙点头说，好，好，让你睡，让你睡。
是该换一个舒服点的沙发了，不对啊，我还有两张床啊，明天再去买两套床上用品去。
夏瑶说，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睡你的卧室？
我这一次干脆都不搭茬了，夏瑶在里面喊了足足有五分钟，最后卧室的门开了，她在门口笑盈盈地说，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上班了呢。
借口很好找，她的衣服在我家，我的衣服在她家，任何一个都可以成为我过去敲门的理由，但真正的理由却说服不了我自己，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胆怯。
又跟我玩这一套？
我一愣，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上一次……
总之，我很期待我们的相见，又夹杂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情愫在其中。
这小丫头不知道失恋要喝多少次，我真的是……
我点了点头说，我家一个衬衫都没有了，一会儿你进去洗澡我就都烧了。
夏瑶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她晃着身子，好像是一个受了无数委屈的小媳妇一般，那小身板伴随着哭声瑟瑟抖动，看得我痛彻心扉，我想要搂过来安慰一下，可是又觉得不太好。
我本来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刚刚打算跟她抢卧室，可是看到她笨拙地摔倒的那一瞬间，我停了下来，觉得她把我整个灵魂都摔在了地上，然后慢慢地融化在她的四周。
果然卧室里面传来了夏瑶的喊声，色狼，臭流氓，我要报警，让警察叔叔收拾你。
夏瑶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够意思。
我说，我没有衬衫给你了，不过上两次的裙子我都给你干洗完了，就在洗衣机上放着，你看到了吧。
我说，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为什么天天喝酒？
夏瑶哼哼了半天，看来是气得够呛，然后把剩下的粥喝完，似乎有点意犹未尽，还舔了舔碗边。
我一下子站起来，正义凛然地一挥手，想着自己就是抗日战争时期拒绝鬼子招降，准备慷慨赴义的党员，我说，对不起，我不是这样的人。
因为夏瑶，这几天我都不在公司吃加班晚餐，而是早早就回到了家里，忍受着沙丁鱼罐头的拥挤跟菜市场的喧哗，我买好了菜回家，期待她可以清醒地到我家里来，然后陪我吃一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