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月下夜谈
阳泽仙境，飘渺谷，樱花院
离开望月阁的上官悦缓步来到樱花院的樱花树下，望着皇甫司空的背影道：“师父，徒儿来了！”
皇甫司空转过身示意她坐下。两人坐在樱花树下，皇甫司空静静煮茶，倒茶后将茶杯放在了上官悦面前。
月朗星稀，有一片樱花缓缓落下，落入了上官悦面前的茶杯中。
望着茶杯中的樱花，上官悦笑道：“师父，您认识我的父母吗？”
“为师认识你的父亲闻人万俊，你笑起来的样子和他很像。他虽然是个男子，却长了张让男子都迷神的脸。为此，他很苦恼，常常施法术将自己变的平平无奇！”
皇甫司空满脸含笑，继续道：“他跟以前的你一样是个路痴，第一次见他，是在梁丘城，他本来要去北方的轩辕国，没想到却跑到了南方。当时他拉住为师问路，得知是在阳泽仙境时诧异的样子还让我记忆犹新！”
上官悦笑道：“所以将我抱给师父抚养的人是他吗？”
“是的，那年他怀抱三岁的你来到为师面前，托我抚养你长大，想让你做个平平凡凡的人。”说完他叹了一口气。
“可师父后来为何又帮助蓬莱岛岛主，就是我那外祖父宰父第五呢？若我没有猜错，在您的帮助下他才能用禁术帮我填补缺失的元神。”
“因为为师不愿看到昔日好友的唯一血脉竟是个流着口水的痴傻儿。他找到我，说有办法可以让你恢复正常，他告诉我你之所以变成痴傻儿并非天生，而是因为有人将你的一魂三魄送去了异时空。只要通过时空裂缝让它们回到你的身体里，你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师父肯定是不信的，对吗？”
“是的，我不相信，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可当他给我看了那本残破的古籍，并告诉我这个时空的所有生灵都将因我一念，得到救赎或者毁灭。那一刻，我的信念崩塌了！我知道自己辜负了好友的信任，同时我也将你推上了一条不归路！悦儿，你怪为师吗？”
“不怪，师父不必自责。您的选择也没有错，若是我也会这样选的！因为我未必会像那创世女神一样啊！未来的事情未来才会知晓嘛！”上官悦笑道。
皇甫司空笑道：“悦儿好豁达，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
“师父，将我的一魂三魄送到异时空的是我的母亲吗？宰父第五的女儿宰父且歌？”
“是的，因为她测算出了你的命运，不想她的孩儿为了生灵牺牲自己，她冒着生命危险将你的一魂三魄送去了异时空，想要为你改命。奈何造化弄人啊！”
看着上官悦，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父亲隐瞒了妖的身份，所以你并非普通人类，而是半妖之躯。半妖又与人类不同，人类缺了一魂三魄只会变得痴傻，而你却险些送命。为了救你一命，你父亲以身献祭去求圣灵树，幸运的是，他的行为感动了圣灵树，不仅求来了圣灵果还毫发无伤。”
“所以这也是我能够吸收妖气的原因吗？”
“是的，灵耀妖境圣灵树的果实非同一般，具体的你可以去问问闻人令狐。”
“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我却依旧是个痴傻儿吗？”
“嗯，宰父第五找到我，说可以先用禁术填补元神，让你不再痴傻。他算出你一百二十岁时有一劫，不破不立，刚好可以通过时空缝隙让异时空的一魂三魄归位。我答应了他！”
“哦。原来如此啊！后来，让我找到皇甫容止他们，您也是听了他的吗？”
“他告诉我，会有五行守护者陪伴你左右，刚开始我是不信的，直到你外出带回了赫连宝笙，给他起名皇甫容止并为了他威胁我！”说到这儿，皇甫司空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上官悦尴尬的笑了笑。
他继续道：“当时我很诧异，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有情绪。直到看到他的伴生物灵璧木后，我确定他就是木灵根守护者。于是，半信半疑下，就一次次派你在合适的时候外出，每次都会有人因你而来。”
“呵呵！”
“见到南宫婉儿时，她的母皇特意将她携带火凤凰出生之事告诉了我，我看了她的火灵根后，便知道她是火灵根守护者，沉思良久后，我答应了。”
“师父，您当年为何迟迟不收下四师妹雅静呢？”
“因为当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你对他们有特殊的感情，为师想看看你会为他们做到何种程度。”
“所以，在我默默守护她的时候，您都看在眼里。”
“没错，包括端木申一家被处斩一事，之所以那么顺利，除了宇文子书为家人报仇外，还有你在暗中的推波助澜！我知道，你为了替欧阳雅静报仇，那时候，我暗暗心惊，逐渐开始相信宰父第五的话。”
“所以，当雅静的母亲托人将正义剑送来时，您就已经知道她是土灵根守护者，为了看我的反应，才迟迟没有收她为徒啊！若是她知道后肯定会很生气吧！”
“嗯，千万不要告诉她，不然为师的住处又会多出些吵闹的小动物了！”皇甫司空皱眉道。
“雅静有时候确实太过调皮了，想起她特意捉了蝉偷偷放在您房间，就让人忍不住发笑！哈哈！”
“是啊，太调皮了！为师最是拿她没办法！”
“哈哈，其实您是因为谷外的那三十年感到愧疚，才会如此包容她吧！”
“或许吧！后来，看到诸葛桑白时，我就直接收下了他！因为我明白在我选择了苍生时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转动，时至今日为师已无法阻止！”说完，他用愧疚的眼神看着上官悦。
上官悦笑道：“师父，您不必自责也不必担心，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灭我我灭天！”
皇甫司空看着上官悦的笑脸，怔住了，片刻后才感动道：“悦儿，为师遇到你是为师之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