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会娶我吗
顾寻冷漠的样子让洛白觉得好陌生，她好像又有了当初一个人跪在众人面前的那种无助感。
这些年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幸福，所有的安全感，甚至是仅剩的自尊都被击碎。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捂住脸，擦干了眼泪，扶着座椅站起身，又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林夕她是谁？”
顾寻的脸色阴沉如水，弹了弹手中的烟灰。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他风平浪静的模样让洛白忍不住想要发狂，她压着心中的酸涩，艰难开口：
“所以你不准备给我一个解释吗？”
顾寻掐灭烟头，转过身，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盯着洛白。
“解释什么？就像你看见的那样，你很像她。”
“所以你一直爱的只有她是吗？我只是一个替代品”
“够了！洛白！”
顾寻猛地打断她，双手掐住洛白的肩膀，俯身双眼直视着她的眼睛，好像想要透过这双眼看见另外一个人。
“这些年，吃的穿的少你了？”
“我对你不够好吗？！”
“只要你说的事情，我哪一样没有满足你？！”
“这些还不够吗？！”
洛白甩开顾寻的双手，泪水夺眶而出，歇斯底里的摇着头。
“不！我要的不是这些！我只是想和你有个家！我是洛白！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
顾寻扼住洛白一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一步一步将她逼在墙角，双眼透着癫狂。
“洛白，我们就这样一直相安无事的在一起，不好吗？！”
“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说完顾寻狠狠的吻了下去，洛白吃痛推开了他，嘴中还留着一丝血腥味，她抬手便给了顾寻一巴掌。
“顾寻，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宠物，不是你的玩具，更不是她！”
顾寻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扣住洛白的双手抵在墙上，全身带着满满的压迫感。
“洛白，当初如果不是我，你早死了。”
“这些年你不幸福吗？”
“你的命是我的，你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好吗？”
一字一句，都刺向洛白最柔软的地方，她痛到无法呼吸。
她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眸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波动，她的嘴角泛着淡然而又疏离的弧度。
“如果一直是这样，你会娶我吗？”
顾寻眼神回避，放开了洛白，转过身只给她留下了冰冷的背影，还有笃定的两个字。
“不会。”
这一夜之后，顾寻整整三天没有回家，洛白在空荡的房间里，等了他三天三夜。
她不断回想着他们的这六年的点点滴滴，可是所有的美好又夹杂着他和林夕的曾经，破碎的回忆一步步把她逼向天台。
如果她从未有过那些家的温暖，从未感受过爱情的甜美，也许她也不会这样的痛苦。
五年后。
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人还没有找到吗？！你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那么差了？！”
陈墨捡起刚被顾寻发火扔在地上的档案袋，重新放回桌上，低垂着脑袋。
“对不起顾总，两年前查到洛小姐在瑞士后，便断了线索。我已经定了后天飞瑞士的飞机，这次一定不会让顾总失望。”
顾寻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沉思了几秒，取下眼镜，按了按高挺的鼻梁，眼睛微眯，语气中难掩疲惫。
“不用了，这次还是我亲自去。”
顾寻在瑞士待了整整一周，他这些年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回国的飞机上，顾寻看着飞机离地越来越远，心中空荡荡的。
他接过空姐递来的毛毯，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他和洛白曾经的点点滴滴。
他后悔了。
他应该让她看完那本日记，他应该告诉她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可是自己内心的煎熬却把她越推越远，这五年多他找她找的都要疯了。
“哎，小心。”
飞机就快落地，顾寻听到空姐紧张的声音，睁开眼，一个小男孩应该刚从卫生间出来，正遇到飞机气流颠簸，小男孩没有站稳眼看就要摔倒，顾寻伸手拉住了他。
小男孩估计刚被吓到了，小脸蛋红扑扑的，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像是在自我安慰。
顾寻一直不喜欢孩子，可竟觉得眼前的孩子有几分可爱。
“叔叔，谢谢你。”
小男孩礼貌的致谢，可当他看清帮助自己的这个叔叔脸时，眼底却有着藏不住的嫌弃。
他从上到下扫了一眼顾寻，努了努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白了顾寻一眼便跟着空姐离开了。
顾寻皱了皱眉，哪里来的怪小孩，好像有些礼貌，但是不多。
小男孩回到自己前排的座位上，眼睛却似有似无的瞟了顾寻一眼。
“妈咪，我回来啦！”
男孩身边坐着的女人身材高挑，穿着驼色风衣，一头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看上去气质很好，一直在平板电脑上涂涂改改。
她揉了揉小男孩微卷的头发，语气中带着宠溺。
“尼莫，有没有谢谢漂亮姐姐带你去洗手间呀？”
“谢谢姐姐！~”
活泼嘴甜的小孩谁不喜欢呢，空姐看见这个可爱的孩子都满心欢喜。
顾寻在听见孩子妈妈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那个声音曾经一度让他魂牵梦萦。
是她吗？会是她吗？
他站起身刚要上前，却又犹豫了，他怕了，他怕那个女人就是她，又怕她不是。
“先生，飞机即将降落，请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谢谢。”
空姐的一句话让顾寻有了退缩的理由，他又坐回位置上，眼神却死死盯着前方。
洛白，五年了，你终于出现了吗？
下了飞机，五年多没有回国的洛白，对这个地方有种久违的陌生感。
“妈咪，我们快点走吧！”
洛白不知道尼莫这小子是怎么了，从一下飞机就催她赶紧拿行李，现在又在催她赶快走。
洛白蹲下身，擦了擦尼莫刚吃完饼干还带着残渣的小嘴，失声笑了出来。
“小尼莫，你不会又饿了吧？”
而尼莫却全身戒备的盯着洛白的身后，那个男人从一下飞机就跟着他们，现在正朝他们快速走过来。
“洛白，好久不见。”
这个声音是顾寻！
洛白的心脏漏了一拍，她没想到刚回国就能碰见顾寻，这个世界也太小了
时隔五年，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是听到顾寻声音的这一刻心脏却隐隐作痛，喘不过气来。
她甚至不敢回头看他一眼，这五年多她有一万种想要见他的理由，却少了一个可以见他的身份。
而这次回国洛白不想和这个男人扯上一分一毫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