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乡愁
目送洛雨离开，张静雯拿起那张签完字的合同陷入沉思。
其实安排洛雨去上水学院当老师并非她的主意，而是佣兵公会林震华。
按照他的说法，洛雨是他兄弟拿命救下来的，而且欧依依也是为洛雨所救，他理应多给洛雨一点照拂。
但张静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因为那林震华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给人开小差不是他的作风。
不然那些商会早拿钱给他收买了，政府也没有机会与佣兵公会合作。
还是说这洛雨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
……
“到你公寓了。”
洛雨从赵昊车上下来，一位执法队长给自己送到家，这排面不是一般大。
“你小子，刚才在总长面前竟然那么震惊，不简单啊。”
赵昊划下车窗，面带微笑地说道。
“？？？”洛雨不解，这赵昊一直强调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的异能你见识过吧。”
洛雨点点头。
“如果说我的异能是让人忏悔罪恶的话，那么我们总长的异能就是扩大人心里的最大恶念。”赵昊继续说道：“刚才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发动异能了。”
洛雨一脸疑惑，他刚才明明没啥感觉，硬要说的话就是有一瞬间他确实馋人家身子。
而且这次小黑也没提醒自己。
“不过因为绝大多数人见到总长一瞬间都是被她的美色所吸引，所以你懂的。”赵昊没有说完，只是咳了咳嗓子。
“反应夸张的直接动手，反应弱的就是像我这样站在远处以君子之态欣赏。”
啊，你管那叫君子之态，洛雨无力吐槽，这赵昊脸皮够厚的。
“洛小兄弟第一次见面就能表现得如此镇定，难不成你是？”
“是什么？”
“南通。”赵昊小声说道。
？？？你礼貌吗。
洛雨脸色黑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走上楼去。
这赵昊不过与自己有过两面之缘，说话这么冒犯，搞得他跟自己很熟一样，懒得鸟他了。
“欸，不是，洛小兄弟，我开个玩笑，你别忘了收拾收拾，过几天会有人过来帮你搬家的。”
看着洛雨上楼的身影，赵昊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
这洛雨什么来头，上次看他在碧桂斋越级制服逃兵，这次总长亲自给他安排铁饭碗，哪边来的大少爷吗？
赵昊摇了摇头，开车离去。
“小黑，小黑，吸收得怎么样，这些废屑有没有用。”
洛雨上楼后，立马呼唤起小黑来。
“有点用，但不多。”小黑出现在洛雨肩头，都是些很常见的能晶，对它的用处不大，上次用于制造编码核心的那种莫比乌斯金更是只有一丢丢。
“不过你放心，这些已经够我修复本源了，你看我的毛色。”
洛雨仔细打量起小黑，才发现它的毛色确实顺滑了很多。
不对，看你毛色能知道你的状态好坏，真成一只猫了？
“而且你感受一下，自己是不是快升到lv2了。”
洛雨静静得感受着身体的变化，适格者的升级没有很明显的反应，它只是人类跟宇宙之晶融合的一种状态，有时候并没有什么征兆就能升级。
这种感觉只有适格者自己才能清楚感受到。
现阶段人们提升等级基本靠三种，一是去训练室训练，二是到野外与奇种厮杀，三便是喝特制的营养剂。
洛雨确实感觉到自己快升级了，到训练室训练几天，估计就能升到lv2。
“好，今天我们先好好休息，然后争取在去上水学院前升到lv2，不然现在这样子去当老师，太没有说服力了。”
……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便到了洛雨前去任职的前一天晚上。
“呼，爽。”洛雨喝了一杯小麦啤，这个酒馆的酒不错，这小麦啤入口清爽，麦香浓郁，舌尖泡沫的律动仿佛是在跳舞一般。
明天就要去任职，他决定好好来这放纵一下。
酒馆内的装饰很复古，浓浓的西部牛仔风味。
前台有驻唱歌手和一支乐队，台下围着一堆人，就跟开演唱会一样。
看来这唱歌的还有些名气。
昏暗的灯光下，随着一阵鼓声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唱起了一段欢快的音乐。
这是一首乡村音乐，节奏明快，让人忍不住跟着摇摆。
洛雨循声看去，但前排围着太多人，加上灯光昏暗，洛雨无法看清台上的人。
但毋庸置疑，这女声他一定在哪儿听过。
歌曲辗转飞扬，随着一阵高音过后，气氛逐渐悲凉。
洛雨听不懂歌词，但不知为何却总能让他想起前世的家乡。
长满杂草的小路，炊烟袅袅的村舍，被废弃的田野。
他不知道前世自己死后老母亲是否会在院子里独自眺望，眺望她再也回不去的儿子。
也不知道那条半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黄狗还在不在，若是活着，还记不记得自己主人的味道。
想到此处，洛雨眼角竟有些湿润，一阵恍惚，仿佛穿越过来的这一年多不过是黄粱一梦，只要一哆嗦，他就能从梦中醒来，回到前世再次品尝母亲做的桂花糕。
“老妈，我想你了”
洛雨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瓶，呢喃了两声。
歌声渐歇，酒馆里也不复刚才的热闹，所有人都被这首歌摄住了心魂，久久不能平复。
每个人所感受到的不尽相同，或是乡愁，或是其它。
洛雨也没有了喝下去的兴致，起身离开，连刚才他好奇的那个女声，也被抛之脑后。
“咕”
怎么回事，不过才喝了几瓶酒怎么闹肚子了。
洛雨刚走出酒馆，便急忙钻进了一个厕所。
“这音乐听得我都玉玉了。”
他蹲在厕所盯着门板发呆，不免开始想起自己穿越过来到底是为了啥，无亲无故，孑然一身。
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权，又或是为了别的。
前世他过的稀里糊涂，别人怎么走，他就跟着走，似乎也没想过怎样才算活着。
而且前些天赵昊说的那些话很值得他深思，张静雯的异能竟然没引出他的任何欲望，唯一有反应的竟然只有生物本能。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了。
“放开我。”
正在洛雨进入深度内耗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