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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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昨晚的事情是意外。”祝云棠面无波澜推开胡言乱语的男人：“礼服的问题我会解决，我打电话叫人送您回房。”
挣扎间，她肩上的睡衣系带滑落至臂弯，再遮不住那一对儿丰腴柔软的起伏，祝云棠欲伸手扶正，却被身侧的男人一掌扇开，似挑衅，他稍微用力，那条细细的吊带轻松被撕扯开，绸质布料失去半边支撑摇摇欲坠。
男人笑了下，乐见其成：“这样子不就是给男人/上的。”他一手抵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打量衣不蔽体的祝云棠，一字一句：“浪货。”
祝云棠置若罔闻，亦不再纠缠，起身离开弧形沙发。
身后男人却被这一举动戳到痛处，终于压不住声音：“我他妈叫你站住你没听见？”
祝云棠脚步未停。
“行啊，你走，穿成这骚样儿你他妈遇见谁都完蛋。”
一张照片，一句似是而非的评论，毁人清誉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祝云棠回身，好像并不在意，低头看自己的模样，想也知道出了这扇门，回房路上有多少同行多少长焦广角镜头会瞬间聚集。
“而且——”男人靠近她：“你能回哪儿去，房卡都不在身上吧？”
“你一早算好了这些？”她问。
男人摇头：“哪里用算，显而易见罢了。”他抬手，臂弯处挂着西装外套，像是笃定了她无路可走所以高高在上地给予生路：“过来。”
他缓声陈述：“把外套穿上，我们走私人通道。”
私人通道，总归不会是去自己的房间，祝云棠笑了下：“你还真是——”
话未落地，手腕被人握住，冰凉柔软，愣怔间，只听耳边清透坚定的拒绝声：“她不去。”
沈净慈将备来打盹儿的毯子递给祝云棠，抬眼看向身前的男人，周遭乱七八糟的酒气扑面，姑娘屏了屏呼吸。
男人眼里还有些清明，面前的小姑娘他从未见过，可能登船那势必有些身份，何况这里是十六层，他擅长欺侮人前把脑子带上，遂放下手，唇边勾起彬彬有礼的笑容：“这位小姐是？”
语气阴湿粘腻叫人浑身难受，沈净慈微侧首。
眼下不清楚这人的身份，权势集团盘根错节，贸然借哥哥或者阿易的势亦或讲清自己是谁皆非首选。
可这模样落在男人眼里便是明晃晃的怯意，他收起笑容：“那便由不得你随便将我的人带走了。”
气势确实唬人，可沈净慈只想着船上事船上了，好在cara办事利落，在她犹豫间便拿着房卡进了门。
如此就容易许多，姑娘接过那张主人房的房卡，略过他前一句气焰渐起的警告，温声吩咐：“这位先生喝多了酒，你送他回房。”
cara点头称是，又问：“需要告知谢先生吗？”
沈净慈摇头，睇了眼男人，只盼这是个要脸面知进退的，能在她把事情弄清楚之前乖乖跟着cara回房蜷起手脚。
船上能有几个谢先生，男人闻言眉头拧紧，重新打量起眼前人。
他看女人从来以容貌论高低，眼下这个显而易见年岁还小，哪里都未长开，可稍打量便能知晓这是枝被养花人偏爱的上品玫瑰。五官精雕细琢，言行间刻意淡漠冷然，却藏不住那张天生清丽脱俗的美人面，尤其是一双眼睛，厌恶人时都清透漂亮。
这姿色被谢知昼圈在身侧倒也合理，只是再上乘的玩物都有被厌弃的一天，男人毫不遮掩仔细看过她每一处，随后才退一步，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目光直白像巡视领地，姑娘不欲多纠缠，牵着祝云棠的手腕转身，刚迈开步子便又生生顿住脚步，扭头看cara，小声威胁：“对阿易也不准说。”
断然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cara耸耸肩，至少口头上是应承了她。
出了club lounge，沈净慈率先松开手，和祝云棠稍隔开些距离：“我先带你换衣服。”
避人耳目只能带她去阿易的房间，离这里近，寻常人又去不得，只是，姑娘补充：“如果你愿意的话。”
祝云棠披着那条羊绒毯，垂眸敛目：“多谢。”
沈净慈点头，走在前面引路。她对祝云棠谈不上熟悉，只是邬呜总提起，听多看多自然也记住了，更何况孟栖月也隐约提起过，她新戏女主属意的就是这个祝云棠。
于情于理，不该叫她在那番情形下遭人逼迫。
易言之的房间她也从未来过，只是按道理讲……姑娘随意选了间房门推开，黑灰白，扭头利落关上，再推第二扇门，鹅黄色调轻快柔和，小沙发上只容得下大号海绵宝宝公仔。
姑娘笑了下，捏捏公仔的鼻子，转身打开衣柜，都是当季的衣物，她回身叫客厅里的祝云棠：“这些都是新的，你挑一件合适的，里面有浴室可以梳洗，我在阳台等你。”
她一连说了许多，没等人回应便离开带上房门，很直接省去彼此之间那些不必要的场面话。
屋内，祝云棠凝视门锁许久，领她回来是意外，住在十六层更是没有必要同池恒业这种人沆瀣一气，所以这房间大概率是安全的。
阳台摆放着圆桌茶几，两张靠背椅相对摆放，远处海面波光粼粼，景色甚好。中途cara来送些茶点，粉白的玉兰花酥层层分明，做糕师傅手艺实在精巧，闲着也是闲着，姑娘难得想起拿手机传一张照片给阿易。
会议室。
易言之身后的林助瞥一眼上头已经做完汇报的同事，顶着高压救人水火，凑上前轻声：“小小姐的消息。”
说着，将手机递上前。
易言之垂眸，接过，林诚心领神会宣布中场休息。
姑娘盯着屏幕，许久。
阿易：「喜欢？」
杳杳：「好看！」
杳杳：「还有我带一个姐姐来你这里找我的衣服给她换。」
杳杳：「房间好漂亮，谢谢哥哥。」
她挑了个酥宝开心团手的动图发过去。
林诚递上咖啡，易言之：“之华号今天是海上巡航？”
这氛围与方才相差十万八千里，林助理愣了一瞬，快速调动记忆：“是的，邮轮预计在明天下午14：30抵达大阪港，您明晚20：25飞大阪预计23：00到达。”
思前顾后，分秒都讲得清楚明白，易言之轻撩眼皮，不知是褒是贬地看他一眼。
林助：（＾－＾）
不知所以时只需要端起尽职尽责的笑脸，我只是在努力工作啦老板。
中场休息时间过大半，人员陆续归位。
易言之低头看那张酥宝团爪的动图。
之华号上，姑娘打了个哈欠，眼眶泛红看消息界面。
阿易：「开会，自己玩儿。」
阿易：「图片」
一张猫猫伸爪扒拉毛线团的图片。
沈净慈努力想看清，可这不知哪里捡来的网图实在模糊，她叹口气，预备找些清楚的回给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