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脚踹进粪池
言青青很快去了村西头的小学。
郑青书正在小学门口徘徊。
远远地见到言青青走来，差点没敢认！
从前她总是脸色平静带着隐忍，穿的要么灰色要么黑色，无一例外都是打着许多补丁的旧衣裳，且肥大不合身。
纵使她再如何美貌，破破烂烂的衣裳总归是有些影响外在的。
可今天的言青青，身穿一件簇新的碎花袄子，乌黑柔顺的长发挽起来，显得柔美又清甜，脸上带了他从未见过的闲散自在。
那张原本就美貌无双的脸，此时更是明眸皓齿，肌肤塞过霜雪，宛如一枝盛放的娇艳梅花！
她的美，毫不保留地展露出来，一颦一笑，都让这贫瘠的小村子跟着多了一抹美好的色彩。
郑青书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他从前就觉得言青青漂亮，现在才明白，言青青穿上了好看的衣服，更是美得秒杀他见过的所有女人！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郑青书从前始终在思考言青青在自己心里的份量。
这一刻，他彻彻底底地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他爱上了言青青，心中始终都有她的位置！
哪怕她的身世凄苦，娘家人没有任何实力。
哪怕她没有什么学历，也没有正式工作。
可他就是喜欢她！
但偏偏，她竟然嫁给了顾迟！
心中百转千回，言青青已经走到了他跟前。
郑青书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想法，四下看了看：“我们去里面的教室说吧，有些话不能在外面被人听到。”
他要对她说，他喜欢她！
让她离婚，等他找机会娶她！
可言青青那双澄澈清亮的眸子却一弯，笑了起来。
“郑青书，我已经结婚了，不可能跟你去隐蔽的地方。我今天过来也是想跟你说清楚，以前我很感谢你作为朋友帮过我不少，但你应该也知道，我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每次给你做的鞋子，书包等都是谢礼，也都是我花了不小的代价做出来的。
我很感谢你，曾经帮过我，往后我们还是尽量不要私下见面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郑青书心里一痛！
上去就要拉言青青的手！
可言青青不着痕迹地躲回去，平静地看着他：“你要是没有什么话要说，我就先走了。家里还有事情要忙。”
郑青书几步上去拦住她，低声痛苦地吼道：“男女之间哪里有什么纯友谊！要不是因为心里喜欢你，我怎么会次次给你带书！想着办法的安慰你！你要是不喜欢我，会给我做那么复杂的鞋子？那么好的书包吗？
我不傻，你做的鞋子是我穿过最舒服的鞋子，肯定是花了很多心思的！青青，怪我反应太慢，因为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容易，我总想着再等等，也许有机会……”
言青青心中对郑青书最后的定义也彻底崩塌了。
若郑青书只拿她当一个普通朋友，她还会高看他一眼。
“所以，你在城里的对象是怎么回事？”
被言青青冷不丁一问，郑青书脸色涨红：“她是县委书记的女儿，我，我只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再说你现在不是也介乎了吗？
你今天约我过来，难道不是心里也有我吗？你跟顾迟离婚好不好，等我利用完城里那个女人，就回来娶你！”
言青青都被气笑了：“你凭什么认为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我？没错，从前我是感激你，把你当朋友，但你每次帮我，我也都有报答！郑青书，你既然已经有了相处的对象，就不该再来跟我说这种话！”
郑青书不甘心地瞪着她：“可是顾迟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那就是个地痞流氓！哪次村里打架没有他？你嫁给他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你只有等着被他打死！”
他因为太过激动，斯文白皙的脸上眼镜差点都掉了。
言青青倒是因为这话认真地回想起来，眸子里隐约浮现笑意。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觉得顾迟好了。他关心我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累到，给我买新衣服，给我抓鱼抓鸡补身体，脏活累活都抢着干，原本我没觉得他多好，你往我跟前一站，我忽然发现，顾迟真是个好男人啊！”
郑青书气得不行，心里认定言青青是说反话！
他抓着言青青还想再解释，劝言青青跟顾迟离婚等着她。
可言青青直接甩开他：“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劝你一句，好好准备着，往后说不定高考会恢复，也许你能读大学呢。另外，你刚刚说我约你？是有人告诉你我约你？”
郑青书脸色发沉：“难道不是你约我？你还想不承认？是你弟弟言大海告诉我的！”
这实在是太好笑了，言青青哼了一声：“郑青书，你难道不知道，言大海对我是什么态度吗？我会让他告诉你，我约你？”
说到这，郑青书才明白过来，只怕要出事！
他吓出一身冷汗！
虽然他是喜欢言青青，但要是真的因为跟已经结婚了的言青青厮会，惹到了顾迟，代价他承受不起！
还好他们没有进空教室，而是在学校旁边的大杨树底下说话！
但不远处也已经有一群人赶过来了。
有郑青书他妈，还有杨招娣带着一群长舌妇，嘴里都吵吵嚷嚷的。
甚至杨招娣手里还带着一把扫帚，打算着随时教训言青青呢！
再更远一些，是言大海追着顾迟说：“真的，我不骗你！言青青跟郑青书以前就睡过了！他俩不干净！是言青青上赶着倒贴！郑青书看不上她！现在她结婚了还不老实……”
顾迟转头一脚将言大海踹到了路边的粪池里！
臭味扑面而来，屎尿混合物将言大海的身子都覆盖了大半，他顿时呕吐不止，拼命地往上爬！
“顾迟，你，你他妈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顾迟嫌恶地看着他，拽起来旁边一根木头，直接将快爬上来的言大海又捣进粪池！
而后厉声骂道：“你他妈喜欢满嘴喷粪，就去粪池里多泡一会儿，喷个够！老子早就警告过你，别他妈再侮辱言青青！她跟郑青书好过？就算好过，那又怎么样？老子的女人，老子自己去抢！”
言大海不住地挣扎，哀嚎不已，他今天要是淹死在粪池里，那真是要遗臭万年了！
而顾迟却大踏步地往小学那边赶去。
郑青书，呵，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