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由的代价
影风静静的注视着，杜主任带着手下与自己的母亲走出大门。
面对突如其来的离别，影风叹息一声，想挽留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影风默默拿起桌面上的遥控器，出门前解开了关押1399号的设备。
1399号并未与影风一同离去，而是僵硬地注视着地面上的箱子，他的眼神中蕴藏着一种无法被掩盖的破坏欲望，显然他是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冲动。
此时，李毅还有些纳闷，刚才明明看到有人抬着什么东西走了过去，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就连机械守卫也都消失无踪。
望着周围那些和自己有着相同命运的人，心中难免悲凉，走在消毒水与血腥味混杂的道路上，听着周围逐渐嘈杂的议论声，李毅仿佛也融入其中，开始自言自语对着无形的空气低声交流着。
影风走出实验室，望着囚笼般的地狱，呼吸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心底的刺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强忍不适，直接按下了遥控器。
关押牢犯的铁门开始缓缓松动，伴随着一阵齿轮传动声，铁门终于被打了开来，关押在囚笼里面被人群在一阵错愕与茫然之后，终于开始有第一个人鼓起勇气走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影风与李毅也会合到了一起，影风向李毅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提到自己母亲时并未过多解释。
李毅在看到影风第一眼时，就察觉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的简单，虽然影风在极力表现的与平时无异，可从他说话的语气与神态上就能察觉出端倪。
李毅识趣的没有多问，可还是忍不住告诫道：“影风，你糊涂啊！你这分明是自欺欺人！你这无异于是与虎谋皮，饮鸩止渴……”
影风明白李毅是出于关心，所以并没有强行打断，李毅要说的话。
“或许，是我错了，但正如他所说，我们没有选择！”
李毅听后也不再多言，看着逐渐汇聚的人群：“你先休息一下，平复一下情绪，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李毅缓步穿过人群，走向一处高台，两侧的人群自觉的为这名少年让出道路，李毅一步一步走向高台，身后的人群默默地注视着少年的消瘦的背影，他们知道是这两名少年打开了困住他们一生的囚笼，给了他们希望的光。
终于李毅站在了高台之上，俯瞰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他开始了高声呐喊，虽然声音并沒有特别洪亮，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各位兄弟姐妹，我今天站在这里，或许你们也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没错，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是一场必然要发生的战争，或许，你们当中有人心生恐惧，想要退缩，可这些都不是你们放弃的理由，真正能够决定我们命运的，只有我们自己。”
听到这里，下方的人群逐渐有了骚动。
站在高台上的少年也留意到，下方人群流露出的绝望与麻木，但他并没有理会，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场赌博，他们没有选择，我也没有选择，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重新点燃他们心中的信念，它将会是我们战胜恐惧，逃离这里的最后希望。
“我不会打仗，我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赢，我们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清清楚楚，你们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向往中的自由是需要鲜血进行捍卫的，或许，恐惧与死亡会成为你们逃避的借口，但你们有谁愿意回到那个囚笼般的地狱！路只有二条！前进或者后退！你们选好了吗？为了自由，必胜。”
最后一句话出口，整个场面陷入了沉寂，陷入到了某种窒息的环境当中，紧接着，黑压压的人群发出了齐声的震天怒吼。
“为了自由，必胜！”
“为了自由，必胜！”
“必胜！！”
阵阵嘹亮的呐喊，一浪盖过一浪。
……
在一处隐蔽的角落，一双深邃的眼眸正俯瞰整个局面，杜主任转头望向旁边一个下属询问道：“你觉得他们像什么？”
“大人，他们给我的感觉犹如一群择人而食的饿狼。”
这名心腹深知大人与那名叫影风的少年之间的交易，因此他也不介意趁机称赞两句。
杜主任听后忍俊不禁：“我看他们不过是一群绵羊，你真的以为他们能逃出去吗？听说过羊群效应吗？羊群效应的核心就在于盲从。”
“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即使绵羊再多，也始终只是绵羊，但既然您知道他们逃不出去，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杜主任抬头瞥了李勇一眼：“有些事情你无需知晓，只需听从命令”
面对上司的警告，那名下属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并且重重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大人，是属下多嘴了。”
“既然知道错了，便下去吧！”
“属下告退。”
然而，在杜主任视线之外，那名名叫李勇的下属，早已在喑中露出了獠牙，企图取而代之。
不久，一名中年女人被带到杜主任面前：“翠羽，你觉得他们会赢吗？”
翠羽，中年女人的名字，影风的母亲。
“大人，说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这些。”
杜主任听后并不在意：“放心，我答应你们的事情绝不食言，毕竟，我是一个十分在乎信誉的人。”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翠羽带了下去，刚刚的话也是给翠羽的一颗定心丸，毕竟，在这个关键时期，不能出现任何未知的风险。
在同步进行的另一个场景，沈文正率领着他的手下和众多机械守卫，开始强闯居民住宅，他们的身影格外冷峻，手中的武器闪耀着阵阵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屋内的人在经过起初的慌乱以后，并沒有做出任何过激举动，他们明白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等待收获的时间，今夜以后，他们便能重获自由，过上理想中的生活。
尽管大部分的居民都极其配合，但仍然有少数人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以后选择了抵抗，显然他们抵抗只是徒劳，或许他们也意识到了这点，所谓的抵抗也仅仅是为了心理安慰，毕竟自己已经尽力。
于是，大部分的孩子在睡梦中被人带走，当然也有武力屈服的，迎接他们的路只有一条。
临走前有冰冷的女声从机械守卫口中传出：“待在这里，切勿外出，否则后果自负。”
沈院长也在一所房间内留下承诺：“安心待在屋子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离开这里，明天将是崭新的一天，你们会得到你们想要的。”
这里出现的场景，也在其他地区不断上演着。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人惊慌、有人恐惧、但结局无一例外，那些被带走的人被关在不同的房间，均有机械守卫看守。
很快，一切都恢复平静，沈文站在距离医院几百米处，望着空荡荡的医院一言不发，沈文的背后黑衣人开始聚集，机械守卫挡在沈文前方，黑色的洪流，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机械堡垒，等待他的指令。
天空中的云层越压越低，潮湿闷热的空气中充满了尘土和沙粒令人感到窒息和不安，死亡尚未降临，恶意汹涌而来。
此刻，影风李毅等人也基本了解了三千人的状况，在给他们注射药剂的过程中，竟无一人提出异议。
随后，众人便乘坐电梯回到了医院储藏室，他们己全面控制整个医院，面对即将发生的事件，众人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开始吧！”
“那地下监狱还有三分之二的人，我们不等等他们吗？”
面对1399号的疑惑，影风并没有做出回答，而是转头凝视着外界无垠的黑暗，像是要透过黑暗与绝望看清世界的本质。
此时的沈文似乎心有所感，抬起头望向医院四楼，摇曳的灯光和耳旁呼啸的风声，似乎是点燃战斗的信号，开始吟唱死亡之歌。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