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回 齐王现世
耿少南的眼中冷芒一闪,他刚才一边听,一边在迅速地思考着,从耿少南到齐王,这个跳跃实在来得太大太快,简直是丑小鸭变凤凰,可是他迅速地冷静了下来,摇了摇头,说道:“不,现在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朝臣本来就多数偏向太子,这些人当年就参与了害死我母妃的事,现在我这样贸然出现,他们肯定会联手置我于死地的,我现在除了陆总指挥的锦衣卫外,一个大臣都不认识,又怎么能跟太子对抗呢?所以我们现在的策略,就是八个字,夺取武当,一统江湖!”
澄光道长激动地点了点头:“殿下,为师,哦,不,从这一刻开始,我应该称您为殿下,而自称为属下了,属下当年离宫的时候,郑贵妃曾经给了我一块皇上钦赐的玉佩,还有册封你为齐王的诏书与印绶,还有你的生辰八字,这些在宫廷中都有存档,只要你现在去找皇上认亲,那马上就可以恢复自己王爷的身份。”
“可是天意让你有了超人的天赋,有了如此厉害的武学才能,就连当年武当的掌门一道真人,本不想收留我,但看到了你的根骨后,还是力排众议把你留下,就是因为他看出你的根骨远远超过常人,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一代宗师,振兴武当。但是,你的目标不应该是小小的武当,而应该是整个天下!”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沉声道:“是的,这些都是真的,你母妃当年是无辜被人陷害的,那些狠毒的女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将来登上大位,不惜勾结无嗣的皇后,联手在你母妃的寝宫里栽赃陷害,说你母妃行巫蛊之事,想要害人,由于这些妃子的后台都是朝中重臣,所以你父皇虽然明知你母妃冤枉,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母妃被害死。”
“但他总算心有愧疚,所以暗中允许我带你出宫,殿下,这二十多年来,我没有一刻忘掉你母妃的深仇,也从没有一天放弃对你的希望,你,天生注定就是要有一番大作为的,夺回你失去的一切,就是你的宿命!”
可是没等到他来得及喊痛,却发现陆炳正站在床头,盯着自己的脚底板,沉吟不语,这一下惊得他几乎从床上要跳起来,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惊呼道:“陆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是一阵痛彻心肺,再也直不起腰,又躺回了床上。
耿少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断了,胸前象是给大山压住了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而背上更是疾梁骨象是寸寸折断,痛彻心肺,连呼吸都是那么地困难。
陆炳连忙走到了他的床正面,竟然跪在了耿少南的面前,拱手道:“齐王殿下在上,属下锦衣卫总指挥使陆炳,参见殿下!”
这一下让耿少南更懵了,他张大了嘴巴,双眼圆睁:“你说什么,什么齐王?”
陆炳也紧跟着说道:“是啊,殿下,你没必要继续在武当纠缠不清了,早点地恢复身份,这样可以早点拉拢朝臣,以图大计!”
耿少南这下终于相信自己真的就是什么齐王了,他长叹一声:“身为人子,知道了母亲被人害死,那报仇是必须的,只冲这一点,我也要夺那太子之位,师父,当年母妃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信物呢?”
陆炳接过了话头,正色道:“当今的太子和以前的瑞王之所以互相残杀,争夺这储君之位,也是因为他们当年的母妃就是这样对你和你母妃的,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那除非最后死的只剩下一个王子,那大明的这场储君之争,就不会有结果。我在之前支持瑞王,早已经得罪了太子,即使现在投向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所以齐王殿下,我陆炳没有别的退路,只能全力效忠您了,万死不辞!”
澄光道长的声音缓缓传来,而他的身形也步入了这个房间:“少南,事到如今,为师也不瞒你了,你是齐王殿下,当今圣上的亲生骨肉!”
澄光道长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殿下,不瞒你说,你母妃当年确实不希望我告诉你身世,让你报仇,但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选择,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次卷入残酷的宫廷斗争当中,毕竟走这条路,要么成为皇帝,要么只有死亡,没有第三条路可选。这些年我一直在教导你,同时也在观察你,如果你是朽木不可雕,那我就会让你在武当过完平凡的一生,而我自己,则会想办法为贵妃娘娘报仇,绝不会让当年害死她的那些人的儿子,登上大位!”
陆炳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说道:“你的母亲郑贵妃,当年很得陛下的宠幸,引起了其他嫔妃的不满,于是就找借口来陷害你的母妃,当年你的师父澄光道长,也就是我的同僚,是我锦衣卫里少有的几个知心朋友,正好是郑贵妃的侍卫,郑贵妃对他有恩,所以在临死前,让你师父把你从宫中带了出来,你师父带你逃到了武当,从此隐姓埋名,存活到了现在。”
耿少南的额头冷汗直冒,直到现在,他还无法接受这个事情,他看向了澄光道长,不信地摇着头:“师父,难道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他一指耿少南脚底板的七颗黑痣,说道:“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我曾经跟随皇上前往察看,你这脚底有七颗黑痣,占卜师说这叫脚踏七星,将来必有非凡人生,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最后确认了你的身份,你就是齐王!”
耿少南黯然无语,久久,才说道:“师父,既然你把这个秘密隐瞒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要让我知道?我母妃当年让你把我送出宫中,难道就是希望你这样告诉我身世,让我为她报仇的吗?”
耿少南几乎要晕了过去,他的眼前一黑,使劲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暂时恢复了清醒,他沉声道:“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明明是武当弟子耿少南啊,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又成了齐王,还是当今圣上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