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四回 狂攻陆炳
就在红色的半月形天狼战气,斩中这道地垄的一瞬间,一阵惊天动地的炸响,如天雷劈中了地面,震得整片区域一片焦黑,方圆一丈之内,枯草皆烯,而碎石与沙块,被重重地震起,飞上了半空之中,整个地面,就象人的皮肤被拔火罐时,重重地吸起,又狠狠地落下,落下之时,已经出现了一道六尺深的巨大裂痕。
可陆炳现在就象刚才他对战的云涯子一样,不停地靠着各种幻术妖法来闪避李沧行的攻击,他手中的太阿剑,如毒蛇吐信一般,招招都从李沧行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刺,套路怪异,并非中土剑法。
徐林宗化解完了李沧行在天狼啸月之后紧接着发出的天狼三迭斩后,眉头一皱,向左纵跃三丈,正好落在李沧行背后不到两丈的距离,长剑上指,直冲李沧行背心的命门要穴,正是这森寒的剑意,才阻止了李沧行的进一步追杀陆炳,现在的李沧行,终于陷入了两大高手的首尾合击状态之中!
太极剑上的青气,猛地一阵闪耀,而这匹原地不动的红色战狼,整个躯体瞬间炸裂开来,碎成千朵万朵,向着四面八方飞去,实际上,真气本无形,之所以能化为这些狼形的战气,纯粹是因为这喷涌的内力可以卷起地上的各种沙土尘埃,以无形化为有形。
李沧行没有回头,在他的身后,三道狼形真气已经突破了徐林宗的最后一堵两仪气墙了,可是两道狼头已经衰弱得几乎忽略不计,和最中间的那条大狼头并在一起,成为最后的一匹红色战狼,向着七步之外的徐林宗奔去。
但徐林宗这七步之内,每一步都带起一招剑旋气卷,拉出几十个两仪气旋,狼形真气在每前进一步的路上,都会被这些气卷所缠斗,消耗,最后大大地减弱,等到这匹红色战狼冲到徐林宗面前的时候,已经从一只大狼变成了一条小狗的大小,但仍然是张牙舞爪,垂涎欲滴。
徐林宗甚至都不用举剑硬顶,手腕一抖,太极剑一招两仪化生,直刺进这匹已经不大的天狼战气的狼头,那匹奔跑的战狼如同被点了穴一样,瞬间凝固不动,只见徐林宗的长剑在狼头内搅了几下,双眼之中青芒一闪,喝一声“破”!
陆炳一看这架式就知道不妙,哪敢硬接,太阿剑连刺三剑,攻出四十九个剑影,然后一个大大的旋身,借着黑雾的掩护,向后急退,饶是如此,仍然没有完全避开这一掌,一条龙形的黄色战气,险险地从他的左肋之下穿过,把他的肋甲打得微陷两寸。
李沧行也不多话,飞身直上,瞬间就和陆炳战到了一处,两人这下都没来得及暴气,进入了纯招数的肉搏阶段,斩龙刀带出万千刀影,与太阿剑斗成了一团,而屠龙掌法与七绝破天掌,也是迅速地在空中相交,拳拳到手,刀刀相拼,打得是天昏地暗,一片狼籍,而李沧行和陆炳二人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都已到化境,即使是威力强大的屠龙掌法和七绝破天掌,打在各自的胸膛与手臂之上,也只是打得对方微微一震,可是拳掌却会被重重地弹起。
李沧行又是一声断喝,左手的铁掌一勾一合,一掌推出,而左膝微屈,左脚在地上划了一个半圆,正是暴龙之悔,这一下他发上了真力,打出一股黄色的龙形掌力。
裂痕之中,一条人影激射而出,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火焰所包围,只有那兵刃的血槽之上,一汪碧血,仍然如同邪灵的眼睛一样,透着一股诡异,他的浑身上下绣金的大红官袍已经消失不见,成为片片布絮,而内里的贴身软甲,则是完全地露了出来,黑里透红的脸上,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闪闪发亮,杀气尽显,可不正是锦衣卫总指挥使,陆炳!
转眼之间,两人就斗了二百多招,李沧行的天狼刀法,全是进手招式,大开大合,席卷千军,如滔滔大浪,又似滚滚黄沙,把陆炳整个卷在其中,刀光闪闪,屡次从陆炳的身侧擦肤而过,在他的肌肤之上,留下道道血痕,黑血涌现,一闪即没。
陆炳微哼一下,连退五个大步,这才勉强站住了身形,而他的左嘴角边,一道黑血缓缓地流下,就是鼻孔下方,也隐隐有黑色血迹出来。
可是当天狼战气碰到更强的真气时,就可以阻挡,甚至反推这些有形真气,徐林宗这一招两剑化生,几乎就把这头战气天狼给彻底化解掉,最后剩下的两三抹红色的天狼战气,如同清风一般,拂过徐林宗的脸颊,除了让他额前的两道长发轻轻地飘了飘外,就再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而李沧行那钢铁般的肌肤之上,二百多招下来,也是被刺中了两三剑,饶是他皮粗肉厚,铜筋铁骨,这几剑也刺得他皮肉外翻,可是见了血的李沧行,却是战意弥厉,速度反而越打越快,二百四十多招的时候,已经在速度上开始压制陆炳,渐渐地从开始的十招中各攻五剑,变成了李沧行攻六刀,陆炳还四剑的局面了。
陆炳的头上汗水涔涔,他的周身护甲被打出了至少四五处小小陷坑,腿上也有两道浅浅的刀痕,是李沧行刚才的几招刀风扫过所导致的,刚才这两百招的急速攻防,最后还是李沧行占了一丝上风,从受伤的程度看,陆炳显然更重一点。
李沧行没有追击,因为刚才陆炳的四十九剑,被他挡下了四十八剑,最后一剑,还是刺中了他的肩头,太阿剑也毕竟是神兵利器,并非十三太保横练可挡,他的肩头出现了一个宽半分,入肉一寸的小伤口,红色的血液顺着创口开始向外流,一如他身上其他两三处的轻伤一样,让他那充满了阳刚之美的强健肌肉之上,满是汗水之余,又多出了几抹血色,性感刺|激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