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福平老道的过往
不过嘛。
病人们明显更信任老仙翁,都没人来他跟前排队。
顾长安乐的清闲。
可老仙翁明显不会放过他。
只要病人的情况不严重,就打发人去顾长安这看诊。
在老仙翁无形的气势威慑下,无人敢放肆。
只能愁眉苦脸的换到旁边。
好吧、好吧。
事已至此,顾长安只能当个免费劳力,为病人们看诊。
他的医术只能说过的去。
看些小病不成问题,疑难杂症就只能劳烦老仙翁出手。
一边看病,一边听老仙翁教学。
大半天过去。
顾长安觉得自己受益匪浅,学到了不少东西。
胜过当初在张家医馆当学徒,学到的所有医学知识。
却也累的够呛。
不是身体上的累,是脑子上的累。
而口袋中,某只神兽后裔睡的香甜,连元神境都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直到傍晚。
老仙翁宣布闭门,不客气的把剩余的病人全打发走,让他们明天再来。
顾长安本也想悄悄溜走。
毕竟图鉴已收录,成就点也到账。
就没必要和这位大佬有过多的接触了,免得惹人家不爽,倒霉的还是自己。
可他那点小动作,哪瞒得过的元神境的超强感知。
脚还没迈出门槛,就被老仙翁抓住后领,提溜了回来。
“嘿嘿~老仙翁,晚辈尿急,欲去解手来得。”
被抓现行,顾长安面有尴尬。
“哼,小滑头,你那点心思如何瞒的过老夫。”
灵华山人抚着白须,似笑非笑。
顾长安此时的表情,就和被老师点名解题的学渣一样。
灵华山人语气轻了下来:“坐吧,老夫还不至于和你这小辈计较。”
“那是,您何等人物!晚辈初见您,便高山仰止,奉若楷模”
“你这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和你师父如出一辙。”
灵华山人心中好笑,打断了顾长安的奉承。
顾长安立马抓住话中之意,顺着杆子往上爬:“您和我师父是故交?那您就是晚辈的师伯喽,晚辈顾长安,道号高阳,拜见师伯!”
抱元神境的大腿,不丢人!
“打住!老夫可比福平那老家伙年轻的多!”
灵华山人似乎蛮在乎年龄的,或者说在乎自己比福平老道年轻。
顾长安不怕脸皮厚,再次稽首一礼:“那就是我师叔,拜见师叔!”
见这小辈这么不要脸,灵华山人无奈一挥手:“罢了、罢了,随你怎么叫吧。”
又道:“就你一人?福平老头怎么没来,还是拉不下脸,来和我道歉?”
顾长安轻声‘啊’了一下,略带诧异道:“我师父已经仙逝好几年了,晚辈是来太行山观日出,恰逢其会,这才来会见师叔。”
“死了!”
灵华山人表情愕然。
默默算了下年月,那老家伙确实该阳寿已尽,不由怅然若失。
“怎么就死了呢”
灵华山人黯然呢喃。
顾长安立于一旁,默默不语。
少焉。
灵华山人的情绪从旧友死亡的低落中恢复,问道:“你师父羽化前,可有什么交代?”
“交代?”顾长安略加思索,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嘱托,就是让晚辈将我守心观一脉传下去,不可断了传承,免得祖师爷们怪罪。”
“就没提老夫?”
灵华山人怀念故友的心情瞬间被破坏,转而怒不可遏。
老家伙!
亏的老夫时常记挂着你们!
顾长安只讪讪一笑,并未给答复。
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灵华山人不由气馁,道:“那老家伙这一走,你师娘可还好?”
“师娘?”
顾长安再次一愣。
怎么您老人家每次的问题,我都丝毫不知?
我真是师父的亲传弟子?
当下目中带着几分惊异,回道:“我师父孑然一身、终身未娶,哪来的师娘?”
“什么!”
表情丰富的老仙翁,再次大吃一惊!
“不可能!他和玲儿不是不可能!”
灵华山人满脸的不信,连连摇头。
“晚辈可没胡说,师父要真有结亲,晚辈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晚辈倒是多次看到师父坐在屋顶,不停喝酒、望月兴叹,似有什么忧愁。”
顾长安回想了一会,确实没有‘师娘’存在过的痕迹。
“难不成铃儿早早就”
灵华山人心中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这个百多岁的老头,脸上不由浮现出了几分悲伤之情。
满满的回忆,在脑中放电影。
顾长安则一脸古怪,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某些狗血的剧情。
虽有些八卦的心思,可也不敢多问。
免得这老仙翁恼羞成怒。
“你走吧。”
灵华山人情绪不振,没了继续问下去心情。
“那晚辈先行告辞。”
顾长安就坡下驴,抱拳行礼,顺势离去。
黄昏之下。
灵华山人像个孤寡老人,坐在门前的摇椅上,回忆过往。
百年前。
时逢乱世。
一个叫福平的道士、灵华的药师、慕容铃的侠女,因响应‘平天王’的号召,前往流沙河诛杀兴风作浪的蛟魔,从而相识。
三人一见如故、志趣相投。
而后在诛杀蛟魔的大战中。
前来相助的侠士们,在那一战中死伤惨重,才将蛟魔诛杀。
不曾想!
那蛟魔灵魂出窍,欲要夺舍首当其冲的慕容铃。
福平、灵华,两人挺身而出。
福平离的近,先挡在了她面前,被那蛟魔之灵入侵体内。
也是为了抵御蛟魔之灵的夺舍,福平老道耗费了数十年的工夫,才将其完全磨灭。
可也因此伤了魂魄,再无法突破元神之境。
自那一战后。
三人结伴而行,一同游历四海八荒、海外仙岛。
福平比两人大了二十多岁,一直担任着老大哥的形象,照顾的无微不至。
慕容铃生的倾城之貌,又活泼机敏、侠肝义胆,岂会不讨人喜欢。
灵华暗恋她多年。
可慕容铃更与福平亲近。
三人游历天下二、三十载,友谊深厚无比。
灵华本也无意相争,只将心意藏在心里。
可不曾想,忽有一日,二人抛下他不告而别,令他气愤不已。
以为两人嫌弃自己碍眼。
一气之下,就此隐居太行山,不再过问江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