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后悔没曾回应过他，异常的煤球
“不……不要碰它。”凌暮妍激动道。
煤球无辜的看着她。
煤球低头靠过来，温柔的轻啄她鬓角的发丝。
这时候。她突然有些后悔，为何当时没有回应那个声音。
似乎有人来到她的身边，将她种回到土地中去。
风莫念觉得自己没有看错，那一眼……竟好像带着些笑意。
这时要是有外人进来看到这一幕定会觉得好笑，太女殿下竟然在向一只鸟发出质问。
所以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活的极为自在。就算要文武兼修，各方的压力也没有把她压倒过。
猛地睁开眼睛。
煤球钻出了窗户，离开了。
“你不去书院读书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风莫念质问，在她的两个弟弟面前。她极具长姐的风范。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风莫抢先打断了她的话，露出一个安慰似的浅笑。“没关系，我不介意。”
闻听此言，风莫念立时就愣住了。
百鸟星君。
不对……
“莫念……”隐约中，她感觉到脸颊侧边有温热的东西滚落下去，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轻轻擦过她的脸。
风莫念抬手摸向自己的脸。发现竟然隐有泪痕。
“煤球？”她又喊了声。
风莫念被这目光弄的背后发麻，这模样就好像她是十恶不赦的魔王似的，连只鸟也不放过。
百鸟星君送给她的那副横卷。
凌暮妍从来就不是小气的人，就算她看上了映月宫里的东西，凌暮妍都会毫不犹豫的送给她，更何况她刚才只是想摸一摸那副画。
一个奇怪的男人。
“煤球？”那只负责送信的大乌鸦不知什么时候进到她的寝室中来，站在床头正望着她。
她不知为何自己还会梦起。
那鸟被掐住了脖子根本没有法子呼吸。眼睛里逐渐蒙上一层淡淡的死气，不过它仍然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望着她，无辜而可怜。
“你不说的话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风莫念手上渐渐用力。
煤球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任由她掐着它，小模样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她从不惧怕那些朝臣，父亲教她如何驱使臣子为自己所用。母亲教会了她用自己的方式生活，不必在意别人的目光。
她不知自己在等什么，也不知要等到何时。
风莫念靠近那副画，伸出手去试图抚摸那张画。
睡梦中，她梦到了幼年时候的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会强迫别人说出来。
“有我陪着你，我们一起等吧……”
“没什么。”风莫念淡淡丢下一句，“这画上的鸟好像受伤了。”
第二天风莫念本想直接再到争鸣阁去，可是还没等她出府却见她的弟弟风若鸣急匆匆寻上门来。
风莫念只觉得它的这个动作像极了某人。
是不是因为她没有回应他的话，所以他才消失的？
风莫念愣了愣，将手收了回来。
风莫念转过头去，只见凌暮妍双目圆睁，气息紊乱，正紧张的盯着她。
那眼神分明就是一个人才能有的。
“你是谁？”风莫念冷冷的质问着手里的鸟。
她今年已有十四，再过一年便可及笄。在寻常人家看来，早就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不过因为她的身份与众不同，所以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事。
梦再向前，是她更小时的场景，这些早就在她的记忆中消失了。
无尽而漫长的等待。
风莫念一把抓住它的脖子，毫不留情的将它提了起来。
永远也不会变晴的黑夜，无边无际的红色花朵。她仿佛变成了一株花。
这只鸟确实就是煤球不假，但是她却能感觉得出这只鸟的身体里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没错，是人！
“兵部侍郎从文宪向父皇递了折子，说是靖留王世子不日将进京，欲求娶皇姐为妃……”
猛烈的风将她吹倒在地上，从泥土中裸|露出来，静静的等待着终结。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莫念……莫念……”
她一把丢开手里的鸟，煤球扑打着翅膀落到地上，翻腾半天才站起来。
身边的怪事越来越多了，全都是在她遇到了那个男人之后才发生的……
煤球平静的立在床头。
那个声音渐渐远了，他被人带离了自己身边。
她重新回到了无边的等待中去，漫长的，寂寞的。
画中的繁花是如此艳丽，就算屋里熄了灯，那些花朵却仍然一朵朵清晰可辨，连同那些飞舞在空中的零散花瓣一起，如同一场华丽的花瓣雨……
“到底怎么回事，你慢些说。”风莫念追问。
“对……对不起，我……”凌暮妍见风莫念向后退开，这时也冷静下来，拘谨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我们一起……好不好？莫念。”
可是凌暮妍却鲜有的发了脾气。
“皇姐！”风若鸣一身侍卫的装束，明显是改扮偷偷跑来的。
不知不觉中，风莫念闭上眼睛。
风莫念越想越觉得背后直冒凉气。
凌暮妍用身子挡着那副画，神色激动。但眼中却满怀歉疚，“对不起，莫念。我不能……”
“住手！”背后突然响起一声厉喝。
她向后退开，不可置信的盯着煤球，难道这是她的错觉不成，这只鸟为何会有如此温柔的眼神！
它展开翅膀飞上了窗台，临离开时，它最后回头望了她一眼。
“我不过是觉得这副画画的极好罢了。你生气了？”风莫念奇道。
渐渐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就好像水到渠成。
这绝对不可能是煤球，它向来厌恶这个名字。每次她这么唤它的时候，它都会炸起脖子上的毛。
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她想不起这人是谁，她向着对方看过去，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梦中画面一转，她好像落进了满天满地的红世界里。
“皇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提什么书院啊，你都快要嫁人了！”风若鸣急道。
那时候她总跟在母亲身边，屋里的桌案上总是堆满了数不清的奏折，每次父母在一起商议政事她都在侧。
晚上睡在自己的寝室内，风莫念一直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