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真相，交底
苏白桐仍旧低着头，她已将自己所有的底全交了出去。
苏白桐深吸一口气，将阴阳眼的事情说给他听。
他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她，又怎么舍得真的责罚她。
凌宵天听后半晌未言，面色阴沉，桃花美目间锐利的锋芒就像利剑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凌宵天站起身，来到石室内的长明灯前，凝视着那不断跳跃的火焰。
开始嫦昭还安于宫里的生活，可皇帝非常想让她生下子嗣，对于此嫦昭却非常抵触，而且导致了日后发生在凌宵天身上的种种悲剧。
凌宵天靠在她身边坐下，“如果说只有森浴族的血脉才能拥有阴阳眼，可习这制香之术，但为何我的眼睛却拥有不同与你的力量？”
若有可能，她宁愿这一刻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可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命中注定不可能当一个普通人。
“你这个不听话的丫头，给我记好了，以后再敢说这种话，我就……就……”他支吾半天，满腔恼怒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森浴女子的阴阳双目……竟然是这奇方的药引。
心底一抹锐痛骤然涌起。
她还想再说下去，凌宵天却扳过她的下颌，狠狠地吻在了她的唇上，逼迫她将所有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方子在你手中便与在我手中一样，你若不想说的，我永远都不会问。”
话说出口却没有听到苏白桐的回应。
泪水却悄然顺着脸颊滑落。
甚至连同她对于自己母亲紫瑶的推测，在齐国时，菱花对自己的刺杀，还有楚府的那本满是毒液的书册……她一字未瞒，全都说了出来。
“怎么是可笑的事，它也许可以真的让嫦昭娘娘活过来……”
苏白桐摇头，“菱花并没有告诉我太多，我准备离开后去楚府一趟，让楚子墨帮我查查森浴之事。”
凌宵天认真的听着，表情先是震惊，而后却渐渐化为一丝苦涩。
她可窥视“未来”，而他则可使物体暂时停止在半空中。
于是他缓和了语气，“这么说你的眼睛可以看到别人身上将要发生的事？”
狂云涌动，凌宵天猛地转过身，眼底光华如利剑一般直逼人心底。
苏白桐扯着凌宵天的衣袖，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
现成的药引就在眼前：苏白桐的这双眼睛！
在突然间知道了这一切后，确实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种种，但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你想配制这药方，就要有药引……”苏白桐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无需她说明，凌宵天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苏白桐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微笑。
凌宵天愣了愣，刚想摇头。忽地顿了顿，“等一下……我隐约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病重，宫里的嬷嬷以为我要死了，便去寻了母妃过来。当时她坐在我的身边说了一句话，我至今都没有忘记过。”
“可是我瞒了你这么久……”苏白桐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设想过一百种当他知道真相时的表情，却唯独没有猜到竟是这样的一番平静的景象。
“皇室成员都看不到？”凌宵天奇道。
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凌宵天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强行拉离椅子，拥到了怀里：“住口！住口！”
她不曾看错他，此生，便是地狱她也要陪他一道，生死相随！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这话却在凌宵天听来好似晴天霹雳一般。
苏白桐稍稍定了定神，哑着声音问：“你可知嫦昭娘娘进宫以前的身份？”土冬役弟。
就连苏白桐也被他这样的表情惊到了。
“她说……身为森浴一族的男子……还是死了的好。”
“什么话？”
“虽不是善方，但却可以让你重新回到所爱之人的身边，或是能得长生，而且这方子也不难得到……”顿了顿，她鼓起勇气道，“这方子我手中便有一个。”
窥视天机，逆天而行，终归是要遭天谴的。
凌宵天想了想，“以前我曾听宫里的老嬷嬷们说起过，母妃与父皇很早就认识了，当时父皇还是普通皇子的身份，而母妃是浪迹江湖的歌女，虽然我从没有听过她唱歌，不过据说父皇就是被她的歌声迷住了，所以他在夺得大宝之后便将母妃接进宫来……”
苏白桐垂眸，“这奇方的药引，便是森浴女子的阴阳双目。”
“……你的意思是……你与我的母亲都是森浴一族的人？”他冷冷道。
凌宵天忽地长叹一声，“是我做的不好，让你处处都跟我吃苦受累，所以才使你不敢把话说出来，一个人承受着这些秘密，想来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不知道，十殿下曾告诫过我。不可过于依赖这种力量。”
奇珍阁的消息要灵通的多。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这世上真有这样神奇的方法，定然不是善方。”
凌宵天缓步走到她面前，脚步如同鼓点敲打在她的心上。
“你以为我会做什么，拿你的眼睛来做这种可笑的事？”
苏白桐颔首，“但是我看不到你的，还有贤王……”
“原来是这样……”沉暗的声音里夹杂着深切的撕痛。
“既然是人便有生老病死，孤王不会傻到拿你去换那些，别说是眼睛，就是伤你半分孤王都舍不得，长生又怎样，身边若是没了你，还不如早些死去，也省得漫漫长夜……空寂寞。”
而这最后一件事却更像是她的弱点，她已将自己的性命全然交付到对方手上。
抬头，只见苏白桐缩在披风里，身子仍在微微发抖，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的模样太过骇人，定是惊到了她。
“你不想要这方子吗？”苏白桐问。
凌宵天看着她，脸上表情却越发的柔和，“你能将此话对我说，便是对我的信任，只是切不可再让其他人知晓。”
“凌宵天……”苏白桐深深的望他，好像生怕错过了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如果说，有一种方法能从地狱唤回死者，令生者长生……你会想要嫦昭娘娘活过来吗？”
凌宵天眉峰紧蹙：“要照你这么说，母妃很可能也是阴阳眼，不过为何她的眼睛会盲，又为何会遭此厄运！”
凌宵天抬手抚摸着她头顶。“不哭，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呢。”
才子佳人的故事，但却未必完美。
最关键的事情终于要被提到了。苏白桐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苏白桐眼中微光闪烁，“你有没有听说过森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