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让进
好不容易解决完，卖了猪后，趁着李向阳修车的功夫，过来给妹妹送点东西。
眼前的年轻人，穿着身带着背带的淡蓝色牛仔工作服，上身花格子衬衫。而且身上不时的有股臭烘烘的味道传来。
张老头爬在窗户上，顺着指示看去，哟，敢情那家伙还没走。跑那儿坐着去了。
“那也要注意，要是领导来检查，按半天喇叭，也没个人给开门，这像话么？这不是给咱一中抹黑么？”
关键是县一中刚从城里老校，搬到这个新建的校址，远在出了县城东环路边上的荒地里，
倒是旁边的司机，顺着后视镜看了眼，吃惊道：“哎，主任，这不是刚才屠宰场，卖猪的那个后生么？”
门卫老头突然被汽车鸣笛声惊醒，赶紧起来，趴在窗口的桌子前，抬头瞅了眼，见是学校食堂的采购车回来了，前面还有个领导的小轿车。连忙拿起遥控器，打开伸缩门。
尼玛！
还有领导啊，你知道现在这人啊，看着正常，可指不定是个神经病……，正常人谁出门穿的臭烘烘的，还是个大小伙……”
“为了保护学生的安全！这是学校新规定！”老头不咸不淡的说道。
方圆五里地，就这么一座孤零零的学校。从城里打个车过来，都要二十分钟。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看好你的门就行！”王昭制止了没玩没了的门卫老头，又扭头对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影瞅了眼，好像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
“滴滴……滴滴……滴滴”
王昭回头瞅了眼，指着不远处树底下坐着的年轻人问道：“那个人是谁？怎么坐学校大门口？是不是来找事的？”
“哎，我说，我就进去给我妹妹送点东西，送完马上就出来。怎么说你就不信？”
老头嫌弃的将屁股后的落地风扇，往前拉了拉，让风正对着窗户吹着，这样味道就进不来了。
“哼！臭了吧唧，谁知道你特么干什么的，让你进去，出了事，老子可担不起责任！”门卫老头见杨元走了，不屑的嘟囔道。
完全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
这还不是让杨元最抓狂的。
张老头每天的工作就是开门关门，好不容易碰见这种事情，当然要为自己的英明举动广而告之。
这个死犟的老头，死活不让自己进去。
你不知道那人，身上臭烘烘的，胸前的衣服上还有血迹，要不是长得人高马大的，我都以为他是要饭的，我哪敢让他进来。
“张老头，你是不是又值班时间睡觉啊？按了半天喇叭，怎么现在才开门？
没想到在这儿又晒了半个小时，实在是又热又渴。
轿车向前挪了两步，停在门卫室的窗口前，副驾驶里坐的学校后勤部主任王昭，伸着头满脸不高兴的批评道。
有天晚上，三个喝醉酒的年轻人进了学校，不仅打伤了十几个学生，抢了他们的钱。临走的时候，还给校长停在楼下的座驾给砸了。
虽然还没出学校，这三人就被赶来的保安抓住了，但是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杨元没法和门卫室里，悠闲的喝茶水的犟老头争论。总不能上去揍他一家伙吧。
“咱车上拉的十头宰出来的猪肉，不就是他家的么！要不是等这十头猪，咱早就回来了！用得着拖到现在么？这都到晚上饭点了！”
杨元顶着火热的大太阳，站在县城一中门卫室的门口，口干舌燥。
司机这么一说，王昭也认出来了。
北方的秋老虎威风的很，这都下午三点多了，还这么热。
最无语的是县一中采取半封闭式管理，学生上课期间，不能随意出入学校，有事外出，还需要请假批准。
早上起了个大早，忙活了一上午，路上有碰到那么一茬子事儿。
只有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同时签字，拿着请假条，才能出校门。
明显不想搭理杨元。
杨元不知道他西部牛仔的拉风打扮，已经被老头鄙视了。
王昭确实没有看见他睡觉，听他这么一说，语气倒不怎么严厉了。不过该摆的谱还是要摆。
最主要的，是年轻人胸前的衣服上，还染着一些红色的印渍看起来像是血迹。
门卫张老头估计主任刚才没看见他睡觉，连忙扯了个谎。
“学校有规定，外人不让随便进来！你打电话，让你妹妹来接！”穿着保安制服的老头，从带着防盗栏的窗户上，不耐烦的说道。
赶走麻烦，门卫老头觉得有些疲乏，干脆小眯会儿，把窗户一关，椅子往门卫室角落里一拖，躺在上面，帽子往脸上一盖，打起盹来了。
“以前怎么没有这条规定？不都是签字就让进去么？”
“主任，那人说是来给妹妹送东西的。可我让他打电话通知人来接，他却说电话打不通。
“没事，那小伙子是个养猪的，身上脏点正常，你让他签个字进去吧！”
不过衣服确实有点臭。而且因为之前抬受伤女孩，被她身上的血粘到了身上。
杨元气的火大，这大太阳底下，晒了半个小时了。给妹妹打电话，没人接，估计在上课。
“没，没，王主任，我正好上了个厕所。今天老李不是请假么，就我一个人。”
“是是，领导，我以后注意。一定注意！”
就这还是万幸的，毕竟十几个学生都是轻伤，其他的都是财务损失。可学校里还有那么多的女学生啊，这要是出了点事，那还得了！
想进去找个凉快的地儿坐会儿等她下课，可老头死活不让进。
这是学校大门，不是你家热炕头，再这样，让你卷铺盖回家！”
端起大茶杯，喝了口放凉的茶水。放下水杯的时候，抬头瞥了眼。
这就导致学校门口，连个摆摊的都没有！
听说一中在老校址的时候，那时候学校不像是现在这样封闭，管理不严。
扭头找了找，学校门口不远的马路上，种了两排垂柳，树荫挺大。
杨元干脆提起包，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马路牙上，等妹妹中午下课吃饭的时候，估计会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