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是个问题
“哥，在不在？在不在？”
看到妹妹撒娇，杨元无语，打小他们兄妹俩关系就好，妹妹不论说个什么，他都不忍心拒绝。
黄表，看过殭尸电影的人都知道，里面道士手里挥舞的黄色的纸。
“好吧，好吧。”
杨瑶听到哥哥不说话，抬头看见他端着饭盒，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表情消沉。
提起背壶，回到猪场后边的房子里。
“怎么把这玩意儿拿来了？”
就眼前这种猪舍，乱七八糟加费用起来，也花了杨元小四万。
再说，杨元也实在抹不开良心，挣这黑心钱。
“哥，快回来吃饭，妈做了好吃的炸糕。”
猪场建在向阳坡上，光照很好。
杨元将自己摔在床上，摸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有几条未读的语音消息。
每次杨瑶回来，一有时间就会帮他洗衣服。
“你抱着什么东西啊？”
隔离，打针，喂药，消毒……
但是第一天晚上，就死了十头猪。
杨元大学毕业，在朋友的帮助下，从农村信用社贷了五万块，加上筹借的钱，开始创业养猪。
“对啊，臭哥哥，快吃饭吧。”
送走兽医，杨元马上给所有的猪都注射了新药。
睡觉的房间不大，水泥地上摆了一张单人床，一个木头桌子，两把椅子，墙角的柜子上，堆了一摞没洗的脏衣服。
脚边刚扔下的，是一个背负式的农药喷壶，侧面有个手动压力杆，上下扳动充压，壶里面的水就会从喷头里喷出来。
老妈给他找人看了好多次，也烧过几次香，可是没有半点用。后来坚决不吃这一套。
村里人对杨元这个败家玩意儿，整天指指点点的。
说看着当烟灰缸不错，有古风。
杨元一脑门黑线。
可是自从两个月前，有的猪开始生病，当时杨元也没有特别留意。平常一些小毛病是免不了的。
在农村这种求神拜佛，找人算命的现象非常常见，可是对于他来说，这种迷信行为，根本就是骗钱。
并且平时的清洁，也非常方便，直接使用一根水管子，就可以全部冲进排水沟，流到不远处的粪池里。
让你今天晚上八点钟，面向北方，上香拜一拜山神土地。能够逢凶化吉，否极泰来。”
杨元闻言抬头，看见妹妹关心的表情。知道她想差了。
半个小时后，
这种农村简易型的猪舍，比不上专业的大型养猪场。
建猪舍，买猪苗，买饲料，买粮食……
而且这些猪，大部分都躺在那里哼哼，只有几头在食槽前吃东西。
两个月的时间，三百多头猪，只剩下如今的五十五头。
打开盒子，杨元一愣，看着妹妹，苦笑不得。
说完就风一阵跑掉了，生怕杨元反悔似的。
如此反复了将近一分钟，口鼻胸腔里充斥的，那股难闻的气味才渐渐消失。
想了想，小心道：“哥，你不要太泄气，大不了重头再来，是金子总要发光的。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眼光。”
后面条消息隔了二十多分钟。
有的说这孩子在外面几年，肯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这不，老天报应呢。
记得他以前还拿到城里收古董的店铺，问是不是青铜器。
“耶，任务完成！哥，那我回去了，还有好多作业没有做完。记得啊，晚上八点！千万不能骗我！”
杨瑶一脸谄笑的说，看到杨元不为所动，转变策略：“哥，你就看在我给你洗了半天衣服的份上，你就答应了吧。不然回去我可不好交差。”
杨元见到妹妹将洗好的衣服全部挂好，连他吃完饭的饭盒都抢着洗完后，鬼鬼祟祟的抱着一个盒子进来。
可是第二天，死了二十头。
杨元的妹妹，杨瑶，在县城一中读书，半个月回来一次。杨元忘了今天妹妹过星期回来。
看来这次老妈算是掐住他的七寸了。
合理喂食，定期给猪打针，猪圈消毒，以及猪圈卫生的处理都做的很好。
……
这种喷壶，一般是农民用来给菜地里，喷洒农药使得。
“这丫头！”
活人能让尿憋死？
杨瑶将饭盒放在桌子上，一边说话，一边将门口的雨鞋提到外面院子里。然后进来麻利的将杨元扔在柜子上的，一摞脏衣服抱了出去。
杨元楞了一下，道：“瑶瑶，你过星期啦？”
脱掉过膝雨鞋，扔到门口。
杨元掩埋处理了两百多头。
那种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成本呢，杨元连想都不敢想。
杨元重重的叹了口气，并不是刚喷完消毒水的原因。
“瑶瑶，你怎么也信这个啊？”
从买进猪苗起，杨元就学习了很多养殖方面的知识，不论是向有经验的养殖户取经，还是从网上查找资料，都下了一番功夫。
那个收了杨元五百块的兽医，来了两次后，面也见不到了。听说是出了远门。
两年前，
……
临走的时候，杨元给兽医塞了五百块的红包，兽医乐呵呵摸着口袋说，以后有事，随叫随到。
没想到这次居然让杨瑶来当说客。
整个人都麻木了。
“哥，这是老妈给我的任务，求你了哥，你晚上反正也没事，就那啥，反正就几分钟的事。”
不大功夫，外面就传来了哗哗的洗衣服声音。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一个梳着辫子，穿着校服，面容精致的女孩，提着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正好听到语音消息，对杨元不满的说道。
两个月的时间，杨元基本上将整个县的兽医都请来了。
“你要是忙，就别回来了，我给你带过来去，你……”
杨元见就是平时家里用的铁盒子，偶尔放个饼干什么的。但是看妹妹的表情，里面不像是放着吃的东西。
两个月时间。
连续三天，死了将近五十头猪。
杨瑶尴尬的笑了笑：“哥，咳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妈这次给你找传说中的大师看过的。
此时猪圈地面还留下冲洗完，没晒干的水迹。
都说万事开头难，杨元一步步从头做起。
猪舍里分割成一个个正方形的水泥格子，猪就在这些格子里喂养。
杨瑶见到哥哥开起玩笑来，嘻嘻一笑，也就不再过多担心。
杨元转头看向刚才喷洒完消毒液的养猪场，在脚下小山坡的山腰处。
不过，杨元还是提前，将惯例的预防疫苗打了。
这不是一两头的问题。要是被查到，猪场也别开了。
这两年时间，除了一些避免不了的折损外，他的养猪场发展的非常好。
杨瑶撩了下，落在额前的头发，抬头道：“臭哥哥，你快去吃饭吧。妈今天做了好吃的，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反正没事干，就帮你洗洗。”
杨瑶将木盒子放在桌子上，悄声的对杨元说：“妈让我给你的。”
为了照看猪，杨元这两年就住在这里，只是这里不开火做饭，回家吃饭后，晚上在这里睡觉。
“傻妹子，别瞎担心，你还不知道你老哥我么，毕业就创业的有几个。哥差点也成为成功人士，不就是再多奋斗几年么。
杨元连忙坐了起来，套上拖鞋，道：“呃，瑶瑶，你别洗了，我晚上没事的时候，搓两把就行了。反正哥这工作，洗的再干净，半天就脏了。”
“哥，你才看到消息啊？”
自然有人附和，可不是，不然咱这乡里，好几家养猪的，也没见人家的猪发瘟。就他家的猪可劲死。
杨元再次叹了口气，本来毕业后，想回来干一番事业。如今没想到，钱没挣到，丢人现眼了一番，更欠了一屁股债。
一排猪舍，二十米长，十多米宽，墙体用空心砖建的，顶上铺了一层彩钢板。
气的杨元想扇他。
前面是一块五亩大的空地，整体和猪舍一起，用空心砖圈着，地面上铺了一层水泥，周围墙边设有排水沟。
赔的杨元绝望。
这样的好处是猪的尿液，下雨时候的雨水，可以随着地面的坡度，流进排水沟，保持猪场地面干燥。
看着懂事的妹妹，杨元暗暗下定决心。既然创业养猪赔了。杨元决定剩下的猪处理了后，就去南方打工去。
幸灾乐祸的人，不论哪里，从来都不缺少。
没想到老妈居然拿来让他当香炉用。
是用来给猪场里消毒用的。
只见盒子里放着，三炷香，一个小香炉，一叠黄表。
哎，杨元将香炉扔回盒子里，翻身躺在床上。
那老头拿着放大镜瞅了半天，摇了摇头，扔给杨元，问二十元卖不卖。
烦躁的很。
不过偌大的猪舍里，并没有多少猪，看起来差不多五六十头，显得稀稀拉拉的。
杨元随手扔下背上的东西，一屁股坐在上风处的山坡上，摘下脸上的口罩，迎着风狠狠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将憋在肺里的浊气一并吐出。
杨元急忙将乡里兽医站的兽医请来，一番诊断后，开了将近一千的兽药。
辛苦了两年，从几十头猪，发展到近三百头。眼看就要挣钱了。没想到突然发了猪病。
这个东西杨元知道，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好像打他小的时候，就在家里，也没什么用，他读书的时候，曾拿来当笔筒用过一段时间。
现在生猪的行情是一斤六块，白条猪，就是菜市场上卖的猪肉，一斤十一块。
倒是你，别乱操心，读好你的书就行。看老哥明年给你挣个漂亮嫂子回来。让那些小瞧你哥的人，睁大他们的狗眼好好看看。”
这是当时建猪舍时候，盖的几间简易房，用来堆放喂猪的饲料、粮食，磨面的机器，还有其他杂物。
妹妹眼看就要上大学了，自己总要帮她把学费挣回来。
这两年他为了养猪，家里欠了不少钱，
杨元摇了摇头，低头看向盒子里，随即咦了一声。
不过杨元脚下的喷壶里，装的不是农药，而是杀菌消毒液。
杨元拿起那个小香炉，双耳三足，方形的肚子，上面画着些看不懂的线条。倒是像个古代的青铜鼎。
可是杨元的猪都是病死的猪，屠宰场根本不收。有收死猪的贩子，悄悄的上门，杨元也不敢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