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人间尤物话隐私

    她主动请李市长喝咖啡。当然，市长公务繁忙，想约他是不容易的，但她相当幸运，每次提出约会的请求，都能得到市长的同意。后来，不是她邀约了，而是市长主动约她。约会的内容也变了，不是喝咖啡，变成了跳舞。市长的舞技超群，风度翩翩，她同样表现不凡，两人往往在舞池中成为焦点。市长跳舞，往往是前呼后拥的，随从很多，玩起来总有所忌讳。再后来，舞也不跳了，真正开始了只有两个人的游戏，他们直接开了房间，上了床。这一切，如同事先设计好的剧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美女城管队的名号越来越响。许多人慕名而来，只为一睹风采。有关部门不遗余力，不断地加大宣传。她们不但巡逻在大街小巷，还出现在电视屏幕，报纸杂志的封面上，甚至某些八卦小报上出现了她们的裸照。她们不得不出面澄清，这根本是无中生有之事，有些人利用电脑技术，用了她们的头像进行了移花接木。

    春水与刘霁霁的绯闻当然属于热点事件。春水借了她的光，很快人们就知道了城管局还有这么一位帅气年轻的副局长。这像一部青春偶像剧，男女主人公都符合观众的心理期待，人们等待着剧情的进一步发展。

    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的。妒忌心在某些人心里滋生蔓延。妒忌的前奏是羡慕，妒忌的发展就是恨。有了恨，就会有行动。对春水羡慕妒忌恨的，就有他的领导，新来的局长。

    春水已经做得够好了。他对局长早请示晚汇报，谦虚谨慎，不敢越雷池一步，有什么功劳，都尽可能地让给局长。可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春水的风头太盛了，他越是谦虚，局长越把他看成城府深的表现，所以，两人的关系出现了微妙的变化。特别是春水与刘霁霁闹绯闻后，局长更是寝食难安，如鲠在喉。

    美女人人都爱，特别是霁霁这样的绝色，更是让人梦中都想。局长四十多岁，对女人当然充满了渴望，他作为一局之长，嘴上虽不说，但心里对霁霁还是有些想法的，正盘算着怎么找机会亲近她，没想到让春水得了先手。

    他在计划着，怎样让春水不再分管美女城管队。这美女城管队已经成为城市的名片了，局长也对之礼让三分，尽力维护她们，不敢得罪，但春水，他还是可以动的。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领导与部下搞上了关系，正是让春水离开城管队的机会。虽然春水未婚，霁霁未嫁，但领导与部下搞在一起，影响总是不好的，对工作的开展不利。

    当局长把这层意思对春水说了后，他很高兴，欣然接受了局长的安排。这是春水真实的表现，他正苦于无法脱身呢。美女城管队的工作已经步上正轨，当初的设想正一步一步地变为现实，他与几个女孩子却陷入了难以言明的尴尬气氛中，让他觉得累极了，说话做事，步步小心，生怕让哪个女孩不开心。现在抽身而出，正是好时机。他的态度让局长很意外。

    春水一身的轻松，愿望已经达成，柔性执法的理念得到了实行，虽然还不尽如人意，但能做到这一步，他已经满足了。现实是残酷冰冷的，要想改变一点都难之又难，春水的努力留下了些许的印迹，个人价值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实现。

    晚上，他约了李永昌的老婆出来。彼此言语上不问许多，眼神的对话才是重要的。她问春水，今天表现得特别轻快，有什么喜事呀。春水说无官一身轻，不再主管城管队这一块业务了，轻松多了。她又问城管队那么多美女，就没有动心过。春水回答说，只能看不能动，工作是工作，不能掺杂个人感情的。她不信，春水说如果与她们有来往，还会来这里幽会？说来说去，还是与过来人交往更让人爽快呢。这话让李永昌老婆十分动情，春水十分快意。

    刘霁霁几天不见春水，就打来电话询问原因。春水说明了原由，她生气了，是怎么安排的，他一手创建了美女城管队，有了点成绩，就把人换了，学古代帝王啊，功业成，良弓藏，走狗烹。春水没想到她来这么大的气，劝她不必这样，领导这样安排有领导的道理。她问春水有没有空，晚上一起喝几杯。春水本想拒绝，但实在说不出口，就答应了。

    晚餐时，两人喝了不少。刘霁霁酒量不错，人也豪爽，放得开，对着春水，更是主动热情，反倒春水怕她喝多了，经常提醒她。酒入肚，聊天更加随意了，天东地西地侃，聊过去，谈现在，很是投缘。

    她说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生活没什么意义了。少女时代，向往爱情，渴望遇着个白马王子，可感情不断地欺骗她，她也不断地去寻找，可还是失望。她明白了，现实中，根本没有童话中的爱情。男人都是冲她的美貌去的，为了得到她的身体，千方百计地讨她欢心，一旦得逞，就是另一种嘴脸了。既然感情是虚幻的，那身体的感觉是实在的，她开始放逐自己的身体，追求感官的刺激。但这种过度的挥霍很快就把身体感觉淘没了。她不断地换男友，以保留新鲜感，终有一天，她开始厌倦了。她厌倦了男人，厌倦了男女之爱。她一度有出家为尼的想法，既然尘世没有什么可留恋的，那就出家吧。

    广告公司的工作虽然光鲜，但只是表面，实行上蛮苦蛮累的，为了拍一支广告，经常需要加班加点，甚至熬夜到天明。工作的没有规律，很多模特为了找拍摄时的感觉，用上了毒品。她说她吸过几次，不过醒悟得早，及时地断了，没有上瘾。

    到了城管队，全新的工作，不一样的环境，曾经给了她新鲜感。但每天差不多的工作内容，又让她心生倦意。让她坚持下来的，就是春水。只要看到他，想到他，总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她曾经认为，这一辈子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如今它出现了，如枯木又逢春，老树发新芽。

    春水打断了她，说她正值妙龄，貌美如花，怎么是老树与枯木呢。

    她说其实她的心态老了。像一口井，过早过快地汲干了水。

    春水默默地听着，想不到这么美的女孩，也有不为人道的苦楚。

    生活失去了乐趣与方向，又有什么意义呢？美貌、财富、权力都不值一提了。

    春水对她说，她的思想境界更高，已经看透了他正在追求的东西了。他现在努力的，不是为了所谓的权力和财富吗？

    她笑了，真会说话。

    现在我生活的意义全在你身上。她说。

    她的脸在酒精的作用红通通的，格子衬衫宽松地套在她身上，却难以掩藏美妙的曲线。这样的美女，竟然说生活没有意义了。更意外地是，春水又赋予了她生活的意义。

    春水没有当真。她皮肤白嫩，衣着光鲜，光彩照人，生活没有意义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太没有说服力了。他做过工，在社会底层滚打摸爬过，知道人生真正的痛苦。她这样的人，让她去见识下吃不饱肚子无处睡觉的滋味，就知道她说的这些是多么苍白了。

    不过他知道她喜欢他。也许，他如同她现在做的工作一样，可以换换口味。

    她是真诚的，没有矫揉做作的成分。就冲这一点，春水就对她有好感。

    当然，她有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美。

    春水说，她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这是实话。他没有说最美的女人，因为漂亮与美是两回事。

    他接着说，他同她一样，也在寻找意义。只不过，她进展得更快，已经发现了没意义了，而他呢，还在所谓的意义中打转。

    正如古代一个和尚所说，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人生也许与参禅一样，需要经过三个阶段吧。他正在最初的阶段，而她呢，已经到达了第二阶段。一旦她又重新发现了生活的意义，那她就得道了。

    春水听从雨燕的建议，有空多读书看书，充实自己。这些话是前不久刚从书上看到的。

    刘霁霁听了春水的一番议论，相当佩服，说他能文能武，人才难得呀。

    她说这样的人才她不会错过，晚上去她家如何？

    她很直接。

    春水没有意外。他知道这一天终将会来。

    他还是犹豫。不知道犹豫什么。人真是奇怪。

    她生气了，从来没有男人能拒绝她。“你不喜欢？”她问。

    春水摇摇头。

    “那你还犹豫不决？”她追问。

    “你知道吗？我已经半年没有与男人上床了，我觉得这事已经没有乐趣了。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我去了医院，查来查去，没发现什么毛病。”她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