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知道“李长兴”一个人名，并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柳香香有些着急。她还是不知道楚世启和程伯康在计划什么，只能让吕敏将“李长兴”这个名字告诉楚世轩。
云溪苑内，楚世轩在客厅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烦躁。顾若卿坐在一旁在等他冷静下来。
电话铃声响起，楚世轩急忙接了起来：“立胜，怎么样？”
赵立胜打来的电话，顾若卿不知道他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但从楚世轩的表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给理由吗？”楚世轩问。
“态度很明确，没有转圜的余地？”楚世轩再问。
“好，我明白了。”楚世轩似乎已经放弃，“你先撤了标书，我再想办法。”
挂完电话后，楚世轩无力地坐到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阴沉。
顾若卿坐到他身边，轻声问：“投标失败了？”
楚世轩没有看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我们的标书被退了。”
“为什么？整个晋北还有哪家集团有资格承建这个项目，而且，晋北高层和咱们楚氏集团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吗？为什么这次会退了咱们的标书？”
“李长兴这个混蛋……”楚世轩啐了声，“我早就知道他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李长兴？他是谁？”顾若卿问。
“他是这次项目的负责人，以前只是个小小的干事，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楚世轩说。
顾若卿想了想说：“这么重要的项目怎么会交给一个小小的干事？”
楚世轩冷笑：“他只是那些坐在高位的人推出来挡枪的而已，就算我们因此发火，他们也可以说不知道，不清楚，让李长兴来承担后果。堂堂楚氏集团又能拿一个新人怎么办？”
吕敏将电话打来云溪苑，告诉顾若卿“李长兴”这个人名的时候，她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人物竟然能让千亿集团总裁束手无策。
见楚世轩满脸愁容，顾若卿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
“赵立胜刚才在电话里说，程伯康为了从我手里抢到这个项目，在极短的时间内以楚世启的名义注册承建公司，提升资质。”
“这是合法合规的吗？”顾若卿问。
楚世轩淡然一笑：“合不合法，合不合规都是他们说了算。若卿，你不懂，商政不分家。即便上面的人管束再严，再清廉，也没办法完全掌控下面的人。”
“官商勾结？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要脸。”顾若卿愤愤地说。
楚世轩的脸色顿时乌云转晴，笑着转头看着她，双手捧起她胖嘟嘟的脸蛋说：“你说谁不要脸呢？”
顾若卿嘟着嘴，咕噜咕噜地挤出几个字：“我没说你。”
楚世轩松开手，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利益可取才会走到一起。官和商都有各自目的，以前我也不懂缘由，直到爷爷将楚氏集团交到我手上。”
“在我心底深处我也烦够了这样的事，但我肩上扛着整个楚氏集团的重担，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你说的没错，官商勾结是很不要脸。但也只有不要脸，才能达到目的啊！”
楚世轩的情绪再次变得低落，除了紧紧抱着他，顾若卿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他。
……
楚世轩赶回集团处理事情，顾若卿将允诺交给薛蕙和单洪泉便离开了云溪苑。
乔家大院，乔振强正在前院浇花，见顾若卿回来，他激动地放下水壶，招呼她坐到他身边。
顾若卿面色沉重，乔振强忙问：“怎么了，世轩惹你不高兴了？”
顾若卿摇了摇头：“他怎么会惹我不高兴呢？一直都是我给他添麻烦。”
“出什么事了，告诉爸爸。”
顾若卿微微叹了口气，将楚世轩丢掉承建政府大楼的项目的事和盘托出。
“哦，原来是这件事。”乔振强看上去满脸轻松，“这事爸爸可以帮一帮他。”
“真的？”顾若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有办法？”
乔振强笑着说：“我要是说我有办法，你愿不愿意今天中午在这里陪我吃个午饭？”
顾若卿连连点头：“好，我答应您。”
乔振强故作生气地说：“你看看你，还是不是我的女儿？连陪我吃个饭都得有条件，哎，女大不中留啊！”
顾若卿有些愧疚地拉着乔振强的胳膊：“对不起爸爸，其实我今天来只是想找您说说话的，我没想开口求您帮忙，也没想过您能帮得上忙的。”
“你这个傻丫头，你可是我的宝贝女儿，有什么不能跟爸爸说的。爸爸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帮。再说了，世轩是我的女婿，帮他不就是帮我自己嘛！别觉得愧对爸爸，只要你开心，爸爸就高兴。”
顾若卿眼眶含泪，靠在乔振强肩膀上。乔振强轻轻拍着她，眼里满是宠爱。
“其实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乔振强说。
顾若卿抬起头，“您早就知道了？”
乔振强点头：“你啊，咱们父女相认这么久了，你恐怕连宇环集团到底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吧？”
顾若卿摇头，她确实对宇环集团的一切一无所知。毕竟她从未觊觎过，也没有兴趣。
乔振强笑着说：“虽然宇环集团进入北方市场的时间还很短，但在南方，我们算是一家独大。我们掌握着半个中国的建筑材料供给，不管是木料、石材、玻璃、混凝土还是装饰材料，宇环集团都拥有最优质、最好的货源。”
顾若卿听得一愣一愣的。
乔振强继续说道：“晋北政府新址选定后，已经有人联系到国安，希望我们宇环集团来提供大楼建造所需要的建筑材料，并要求我们以最低价提供最好的货源。”
“国安回来跟我商量这件事时，我有犹豫，但最终我还是答应了。”
“他们这分明是在压榨你们，爸，您不该答应的。”顾若卿说。
乔振强笑着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帮到世轩呢？”
顾若卿震惊地瞪大眼睛：“原来您……您早就料到……”
乔振强微微叹了口气：“他们找国安在前，项目被程家抢标在后，所以也不算我事先料到。只是庆幸宇环集团已经先一步和项目负责人签了合约，即便楚世启和程伯康不愿接受由我们宇环集团提供建筑材料，也没有办法毁约。”
“这也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