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他若是不要你了,你来找我
长胡子大汉谨慎劝谏道,“大王,如今时局特殊,这女子您若喜欢,带回营帐宠幸几日便是,但中原女子一向顽劣不驯,纳入府中只怕会惹的内宅不安。”
旁边的瘦高个嘲笑道,“阿西达,你驯服不了自己的女人,还有脸劝谏大王,要我看,这女子软的和水一样,扛到床上折腾个几回还不就老实了。”
“托尕,你说什么呢,你再给老子说一遍,有本事你也去弄个中原女子玩玩,到时候你就知道,家里的婆娘不好管。”
“……”
两个有话语权的人打着荤话,后面的几个人也只有陪笑的份。
倒是最中间坐着的耶律齐,不怒不喜,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他悠然散漫的转过头来看她,眸色极深,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粗鄙蛮人!
和他们谈判就是对牛弹琴,根本行不通。
孟知溪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耶律齐见她不说话了,反而把饼往地上布袋里一扔,大步走过来。
伸手,他去捞她的脚。
孟知溪下意识一躲,没躲过去,便双腿蹬着踹了他一下。
“孟浪!”
她语气清冷,暗含薄怒,眸子不闪不避,就这样警告他。
耶律齐毫无防备,竟然就这样被一个绑着的女人踹倒在地。
“大王!”
旁边的侍卫恨不得上前活剥了孟知溪。
无知的女人,竟然敢对大王不敬。
耶律齐摆手,那人才不甘心的退到一边。
他眼神微冷,带着一丝打量。
孟知溪向后退了退,对上耶律齐骇人的眼神,她强撑着忍住心底的惧意。
“你若还想和谢长宴谈判,就拿出待客之道,好好对我,不然,杀了我便罢!”
这般倔强,眼睛里还含了泪花,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冻的。
耶律齐本来该发怒的,谁知对上她这张脸,却一点也生不出气来。
心被这样软不咚的敲了一下,不痛,痒痒的。
“真是娇气,不就湿了双鞋,给你换就是。”
耶律齐伸手拽下她脚上湿透了的绣花鞋,不顾她诧异挣扎的目光,直接用一块洁白的软毛皮将她的双脚包了起来。
白袜也是湿的,幸亏他没有强脱了去,不然孟知溪能当场羞愤的撞树自尽。
见她害怕地缩成一团,耶律齐勾唇一笑,耳尖跟着红了红。
他站起身,指着旁边的侍卫吩咐道,“去,给她找双新鞋换上。”
那人一怔,大王怕不是糊涂了,他们现在还在城郊。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去哪里弄新鞋,而且还是一双女子的新鞋。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不行去把我的新鞋拿来,将就给她套上。”
耶律齐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僵着不动的手下,冷声吩咐。
“是。”
这人顿了顿,才一路小跑去拿鞋。
大王的行囊里,也就这一身换洗的衣物。
那人不情不愿,把一双崭新的鹿皮鞋摆在她面前。
鞋子看着十分暖和,可它都快赶上孟知溪两个脚长了。
见她还一脸不情愿,耶律齐被气笑了。
“怎么,你可是我绑来的人质,有这待遇不错了,你若想冻掉脚,也可以不穿。”
说着,那人就要弯腰把鞋拿走。
孟知溪这才开口,“别动,我穿。”
落在他们手里,她哪里还有挑三拣四的权利。
没见到谢长宴之前,她也只能尽量保存体力,别到时候有机会连跑都跑不了。
孟知溪磨磨蹭蹭,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也被绑着。
这才举着送到那人面前,“帮我解了吧,你们这么多人,我想跑也跑不了。”
这倒是实话!
耶律齐给她松绑,背过身去。
孟知溪这才脱了湿袜,用刚刚他给的软布垫上,穿上了那双巨大的鹿皮鞋。
过了没半个时辰,这帮人休整好,这才继续启程。
孟知溪坐在马车里,冷声问道,“你们要去哪,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谢长宴?”
阖眼休息的某人没有说话,掀开眼皮,他勾着唇打量她。
“怎么,迫不及待去见你的情郎了?”
耶律齐的目光带着挑衅,“听说你们中原人最看重贞洁,你说谢长宴若是知道你跟了我,还会不会要你?”
孟知溪一听他又扯开话题,说着浑话,怕是不想和她透露行程。
她扭过头去不想搭理他。
谁知这人猛然靠近,脸几乎要贴上她的鼻尖。
“这样吧,他若是不要你了,你来找我,我瞧中你了,让你做我的可敦如何?”
孟知溪向后躲了躲,直到贴着马车内侧,退无可退,才道,“不可能,我瞧不上你,别痴心妄想了,你还是乖乖拿我去做人质,价值更大一些。”
她眼底虽然退闪,但心里是无惧的,像是根本瞧不上他这样抓人家属威胁对方的人。
耶律齐也知道她这样的态度是为何!
冷哼一声,他漠然退开。
“你大可以把你的轻蔑大方说出来,我敢做敢说,不像你们中原人,道貌岸然!”
两人一路无话。
耶律齐阖眼继续休息,孟知溪则是一直撩着帘子观察路况。
皑皑大雪,绕了几圈她也记不清。
只记得一番盘查过后,他们安然入了城。
城门口有守卫军,孟知溪认得,那一身黑骑,是谢家的兵。
她想叫人来者,却被那人早早用了迷香,堵住了嘴。
一支黑骑兵出城,她们入城。
等她再醒来,人已经不知道被安排在什么地方了。
“大人,天阳城急信。”
谢长宴刚处理完公务进门,就被一名护卫拦下。
这是他留在家中的暗卫,有关她的消息,谢长宴一刻都不会耽搁。
“信呢?”
谢长宴还以为是孟知溪给他写的,伸手去接。
寒冷的天,那护卫头上的汗珠直下。
“回大人,家中出事了,昨夜有人闯进别苑,下了迷药,掳走了姑娘,属下无能,没查到贼人的踪迹,只找到对方留下的信。”
谢长宴正揉着眉,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晕开,就觉得太阳穴被刺了一下,剧痛。
“你再说一遍?”
护卫还没有开口,手中的信已经被谢长宴夺了过去。
他取开信纸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耶律齐,你竟敢动她!”
一张脸黑下来。
他一脚踹开护卫,对着门外扬声道,“墨竹,罗城交给你守,快速召集一支兵马,随我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