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自然是随我一起
孟知溪念在他受伤的份上,没有拒绝。
但她没躺下,只是走过去,坐在床边。
“大人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这么多年未见,两人之间该是生疏的,可偏偏谁都没有这种感觉。
两人之间的相处,熟稔的像一对寻常夫妻。
就连孟知溪都惊觉,从一开始见面的惊喜,到遇到危险时的担心,再到看他受伤时的心疼。
她知道,自己怕是已经动心了。
见她不过来,谢长宴便厚着脸皮靠近。
最后,他躺在她的腿上。
双手环抱住她的腰,这才开口,语气中带了半分委屈,“为何不给我回信?”
孟知溪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谢长宴紧跟着质问道,“知溪,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对我的感情,上次的冬衣,我收到了,不止我,军中的十万将士,都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即便如此,你还能继续骗自己吗?”
说到这儿,他手正好摸到她腰间的软肉。
孟知溪的身子一僵,张了张口,又兀自把话咽回去。
她确实没回信,也没打算回信。
心乱如麻团,连她至今也分不清,当时赠的那批军需,是出于家国大义,还是出于对他的情谊。
或许,在她心里,谢长宴是更重一些的。
“谢长宴,我还需要些时间,考虑清楚。”
一但决定了,便是千难万难也要共度的。
孟知溪不想如此草率。
她一向如此冷静,不是吗?
谢长宴倏然起身,把人按在床上。
木板床“咯吱”一声,发出即将断裂的巨响。
门外,端着药碗正要敲门的墨竹僵住,陷入两难。
大人都受伤了,还要……
算了,大人和孟姑娘腻在一起,就没有他能打扰的时候。
他端着碗,转身往回走。
正好与出来的叶安对视。
对方瞥了他一眼,了然道,“药不喝就先倒回药罐里,待会儿温好,记得叮嘱大人喝药。”
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屋内。
谢长宴低头喊她,“知溪,迟了,你没有时间考虑了,自从你不顾一切追来平洲,就足以说明一切,这便是最好的回信,你休想再逃。”
说罢,他抬起她红扑扑的小脸,吻落在他朝思暮想的柔软之上。
孟知溪被动承受着,顺从的闭上双眼,仔细感受他的情谊。
片刻,她双手攀上他的脖颈,主动迎合他。
谢长宴一怔。
双眸溢满惊喜。
化感动为柔情,他动作更加轻柔,一点一点去引诱她。
孟知溪微微娇喘,却撑着把人推开。
谢长宴人从她怀里出来,满是情欲的眼底还带着一丝不解。
孟知溪脸颊红的要滴血,“你……你还受着伤,刚换了药,不要命了?”
虽然是埋怨,却道出几分娇羞。
谢长宴听出来她的意思,俯身在她耳畔道,“不碍事的,我可以。”
她不可以!
这还是在别人家里,这样的小院子,怕是一点动静别人都听得到。
而且,这是在白天啊!
孟知溪撇过头去,不愿意再搭理他。
反正,她做不出这样的事。
“好好好,我不碰你。”
谢长宴笑着把人抱进怀里,手上再不敢有一点逾越之举。
纵使是这样抱着她,他也心满意足了。
等了许久,孟知溪还没等到药,她便亲自出去,到厨房看看。
墨竹见她进来,连忙把药盛好。
“孟姑娘,这药烫,您小心拿好。”
有孟姑娘在,大人大抵是不想让他服侍的。
墨竹猜的很对,只不过他低估了谢长宴对孟知溪的宠溺程度。
到了午饭的时候,谢长宴自己出来端饭了。
墨竹还“咿”了一声,挠了下脑袋纳闷,孟姑娘呢?
“怎么,让你的女主子亲自出来端饭,你就不怕烫着她?”
说完,谢长宴还给了他一记冷眼。
这才将饭菜端到屋里。
叶安咂了咂舌,拍着墨竹道,“不得了,这姑娘不得了,咱们谢大人,这次可是栽他手里了!”
歇了一天还不够,孟知溪一觉睡到晚上。
夜色昏暗,谢长宴给她盖好被子,悄然起身。
孟知溪是极其不适应这里的,板床又硬又窄,两个人躺下,她就要侧着窝在谢长宴怀里。
虽然暖和,但连个身都翻不得。
所以连睡觉,她都轻哼着表达自己的不适。
谢长宴知道她的委屈,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出去。
月光下,谢长宴冷声道,“明日出发,让人安排,出平洲,回谢府。”
原本谢长宴是打算蛰居在此,直到平洲解封。
没想到此次情况危急,墨竹不得已动用谢家的私兵,这下怕是他想待,也待不肃静了。
正好,谢长宴也不想委屈了她。
早日出去平洲,也能舒展拳脚,只是这样,便一点也遮掩不住谢府的野心了。
这恰好,随了那人的意。
墨竹低着头,仍然能感受到大人的不满。
“是,那孟姑娘,咱们是送她回去,还是……”
谢长宴冷声打断,“她自然是随我一起。”
说完,他重重拍了拍墨竹的肩,似乎是在宣告什么。
“以后,我们都不会分开了。”
孟知溪是在一阵摇摇晃晃中醒过来的。
谢长宴的手指,落在她脸上,似乎是在帮她梳理碎发。
孟知溪觉得有些痒,抬手拂开,“别闹。”
说完,她听见一阵轻笑,这才睁眼。
两人在一辆马车里,谢长宴坐着,她躺着,头枕在他怀里。
“醒了?饿不饿,要不要用些点心?”
孟知溪微窘,她嘴上抱怨床太硬,却睡的这样死。
难道是谢长宴在她身边,她睡的更安心吗!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怎么出门不坐牛车了,这样不会被人发现吗?
一系列的疑问,直到谢长宴吐出那句,“傻姑娘,我们已经出来平洲城了。”
车内霎时间安静。
孟知溪担虑道,“出平洲了,可我还没给李掌柜留信,若是他得不到我的消息,沈家那边会着急的。”
谢长宴打开桌上的点心,拿了一块芙蓉糕放到她手上,“放心,我已经派人给李掌柜留信,至于沈家那边,也有人送信去巴陵,你不必担忧。”
孟知溪坐好,与他对视。
感叹他思虑周全的同时,又忍不住怀疑。
既然他如此简单能出平洲,那为何一直不走。
圣上追杀在即,他们现在能逃去哪?
谢长宴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带你回谢府,真正的谢府,去见见我的好家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