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难言之隐

    华龙夫人却幽幽一叹道：“石宣，你不会明白的，上古之时，人类为十甲至尊，盘古神开天辟地，女娲神造人补天，更有无数堪比甚至超越神灵的存在，但那又如何？终究都毁灭了，尧帝舜王，甚至于现在的地之大陆上的那他们，都只是一些有幸逃脱的一些人，你让我们凭什么去反抗？我们的真正对手，并不是龙界，而是这幕后的代表着煌煌天道的存在，当然，地之大陆虽然灭亡了，但我们这些达到大圆满存在的，还是可以升到‘天圣大陆’，这就是我们的结果。”

    石宣心中充塞着说不出来的压抑，突然一声怒吼：“我们是炎黄子孙，我们的祖辈们，从一无所有中开创了这一切，我们为什么要听这什么天圣大陆的，我们为什么要被人当成了权力交易的牺牲品？就算死，我也要轰轰烈烈的战死，尧帝舜王，我敬您们，因为您们开创了这个时代，因为您们，我们人类才以延续到现在，可是您们现在的退缩，我却绝不能认同！舜王，您曾说过，大义所至，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却退缩了，和大义相比，我们需要守护的，我们的兄弟，姐妹，父母，妻儿，我们的家园，我们故乡，为什么任由别人来处致，我们自己的家，由我们自己来保护，由我们自己来决定未来——”

    “山河破碎，子民惨死，只有万虫噬心之痛，才能抵挡这样的痛苦。”老人悲嚎。

    石宣和田美凤听她这么说就感觉更迷茫了，连田美凤都忍不住道：“难道各位有难言之隐？不得出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还请各位前辈明言。”

    石宣看着尧帝和舜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看着舜王默然，尧帝胸膛处万虫噬心，以身体上的痛苦和自我的折磨来减轻心灵上的痛楚。

    双手握紧，重重轰在了大殿地上，一道道裂缝龟裂漫延，竟然汇聚形成了一个大字。

    石宣心灵震颤，田美凤早就落泪了，她终于明白这些圣王的无奈，对于他们而言，这地之大陆是他们亲手开创的，这天下万民都是他们的子孙后代，现在地之大陆将要被毁灭，子孙被毁灭，他们的心，比任何人更痛啊，可是他们却无可奈何，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一切走向灭亡，这其中的无奈和痛苦滋味，田美凤感同身受，禁不住泪流满面。

    舜王叹息，华龙夫人已经冷冷道：“石宣，你不懂的，我们谁不想出手？我虽然是半人半龙，可是我在地之大陆这么多年，这里早就已经是我的故乡，难道我愿意看着地之大陆被那些邪恶龙族占领？看着万千人类被杀么？大夏国毁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石宣也不知道他们是可恨还是可悲，心中一时浮起了说不出来的莫名滋味，半晌才道：“难道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这到底是由谁决定的？为什么地之大陆必须灭亡？”

    舜王终于有了反映，缓缓摇头，苍老的面容黯然道：“这是天圣大陆下的决定，每过一段时间都有一场这样的战争，优胜劣汰，是这个宇宙的法则，人界与三眼界之战，终归需要一个胜负，天圣大陆已经决定了认输，将地之大陆当作了失败的祭品，送给三眼界，加上龙界一事，固而，地之大陆被灭亡已经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结果，我们也早得到警告，不得插手干涉……其实，就算我们出手又能如何？没用的，我们虽被尊为了上古圣王，其实我们谁也救不了，我们什么也做不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创立下的基业被毁灭，我们的心，比谁都要痛苦——”舜王突然抬头，苍老的脸上，老泪纵横。

    石宣点头道：“我看过介绍，的确是这样的，这又能说明什么？”

    华龙夫人也禁不住一叹，然后缓缓道：“这两位圣王说不出口，还是我来说吧，目前的人界之中，除了‘天圣大陆’之外，共有大陆一百七十二块，居住有人类的大陆一百二十八块，另有四十四块未知大陆，这些你们是否知晓？”

    石宣震惊莫名，忍不住失声叫道：“为什么，我不明白，既然你们不忍，却为什么不出手？”

    华龙夫人冷笑一声，道：“还用问吗？当然是消失了，灭亡了，而现在，只是轮到这地之大陆了而已，这命运早已经被决定了，我们能够做的，只是静等地之大陆灭亡，做完这一场而已。”

    石宣大吃一惊：“以前居住有人类的大是一百五十块？现在怎么只有一百二十八块了，还有的二十二位大陆呢？”

    “一条路是反抗，结果就是全部灭亡，一条则是坐视不理，我们还有机会活命进入天圣大陆，就算是圣君贤王，并不代表不畏惧死亡。”华龙夫人的话中，有丝丝讥讽，不知道是在讥讽尧帝舜王，还是她自己。

    石宣原本来这里就是想找舜王他们商议着，集中地之大陆上余下的达到大圆满境界的强者，先发制人，灭了五大龙君主，到时龙族自然败退，免了让数十万一般的人类大军去和龙族拼命送死，但此刻听到了华龙夫人所讲的原因后，突然感觉浑身尤若虚脱，失去了一切力量。

    这是一种深深的悲哀。

    深吸一口气，石宣沉声道：“夫人你是说地之大陆必须被灭亡？这是由谁决定的？又是万神殿？又是那什么正统之神？还是其它的？难道你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警告了不得出手？而你们就坐看着自己的故乡被灭亡？看着地之大陆被毁灭？”石宣突然愤怒了起来。

    “那你是否知道，在千前以前，人界之中，除了天圣大陆外，却共有大陆一百九十五块，除了四十五块未知大陆外，居住有人类的大陆一百五十块。”

    舜王和尧帝沉默着，这两位圣王也想出手，也感觉到了心疼，可是却知道反抗不了，只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当年亲手创下的心血，一点点的被毁灭，地之大陆上的人类，终将步入灭亡。

    舜王和尧帝微叹。

    石宣和田美凤的震惊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