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葬礼
葬礼简单，肃穆。赵天源的警衔不低，又是因公殉职，陈友邦自然要来主持葬礼。不过没有看到陈伟良，叶空想他可能还在自责。直到将土盖上棺椁的时候，陈卓枫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符美仪和司马玉也都哭出声来。菲菲是自己来的，也不跟叶空说话，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眼睛通红，显然刚刚哭过。
“死了。”叶空点点头：“葬礼是明天。一会儿你给菲菲打个电话。”
叶空点点头，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虽然用心查不见得找不到，还是比较浪费时间。
“不好？”阿丽哼了一声：“阿天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哪里不好？”
“走吧。”叶空伸手拦住陈卓枫，淡淡地说道：“不用说了。”
“想对付我，那就让他来吧。”叶空淡淡一笑：“免得太无聊。”
“先让他冷静一下，过几天我会去找他。”叶空叹了口气，说道：“小组现在就剩下三个人，有些不够。”
“住手。”身后一声门响，阿丽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愤怒的意思。
“阿空。”身后忽然传来陈友邦地声音，刻意压抑着，有些迟疑。
陈卓枫轻轻揉了揉左臂，刚才被人踢了一脚，还有些隐隐作痛，开口道：“丽姐，我们是天哥的朋友，只是想帮他照顾孩子。你这里地环境对孩子不好。”
“我知道，这件事特首已经跟我提过，等下任处长就职，会继续支持你们小组。”陈友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着说道：“金库的案子我已经安排结案，不过我也不知道苏立山把黄金藏到哪里，所以恐怕在这件事上帮不上你。”
这是叶空参加的第三个葬礼，第一次是小七的，没有这么多人。小七从警校毕业就去卧底，为了安全，他的档案在警队没有编制，所以没有国旗，也没有高级警务人员出席。第二次是老叶地，人来了很多，也很隆重，只是气氛没有这一次肃穆。
“不过他也说过，就算他动不了你，还有别人会对你下手。”陈友邦觉得叶空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便稍稍加重了一些语气：“具体是什么人我不太清楚，不过听苏立山的语气，应该是跟你有愁。”
“我们去那边走走。”陈友邦将目光移开，看向旁边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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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想要怎样？”阿丽转过身，脸上满是怒气：“孩子是我的，就算把我们全抓走，也别想把我的孩子带走。”
或许气氛过于沉闷，三个人的胃口都不好，吃过饭司马玉也没有心情说话，回家去了。
符美仪和司马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都放下了碗筷。
陈友邦神色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沉默着，等叶空做决定。
“阿空，特首已经找我谈过。”陈友邦跟在叶空后面半步，低声说道：“我打算明天辞职。”
符美仪也沉默下来，接着微弱的星光看着叶空，直到他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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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怎么没见菲菲？”吃饭的时候符美仪忽然想起菲菲，顺口问了一声。
“伟良和阿枫呢？”符美仪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叶空。
“不在。”叶空闭者眼睛，想睡觉，却又睡不着。
“还有件事，有必要让你知道。”陈友邦想了想，接着说道：“之前我曾经听苏立山说过要对付你。”
“天源死了。”叶空忽然说了一句。
“我知道。”叶空点头道。
符美仪回来看见司马玉稍有些惊讶，不过随即笑眯眯的进了厨房。自从上次叶空毁掉她地计算机，司马玉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家里，符美仪去过两次。感觉有些冷淡，今天既然过来吃饭，显然矛盾已经解决。
“阿天出事的时候你不在场？”躺在床上，符美仪用冰凉的手指在叶空胸口画着圈，低声问道。
叶空转过身，陈友邦站在不远处，神色显得有些悲怆。
叶空站在一旁不动生色的看着，偶尔放倒一两个想要捡便宜的家伙。让陈卓枫动手一个是想看看他近来的状态，再一个也有让他发泄一下的想法。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希望能打消那个阿丽的顾虑，放心将孩子交给自己。
陈卓枫似乎还想说什么，见叶空已经向大门走去，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跟了上去。
“我能理解他。”叶空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陈友邦，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是他，我会跟他做一样的选择。”
叶空没有什么教育孩子的经验，不过至少可以看出这里绝不是适合孩子成长的环境。阿丽的表现有些奇怪，对警察似乎有着某种抗拒心理，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但叶空并没有兴趣。记得他去美国之前赵天源曾经有段时间情绪比较低沉，虽然他自己说是因为母亲生病，但如果结合阿丽和他母亲的表现来看，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跟调查科的兄弟们联系一下，让他们帮忙看着点这里。”回到车里。叶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最好能调查一下那个叫阿铁的大圈。”
“他们没事。”叶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翻过身，搂住符美仪，将她地身子向上提了提，说道：“睡吧。”
“殉职。”叶空长出一口气。好像每次说出这件事都要用很大的努力。
符美仪刚走不久，司马玉便过来按门铃，又将叶空吵醒。她睡了一个下午，刚刚起床，知道叶空在家，便打算过来蹭顿饭，顺便再找他探讨几个关于操作系统地问题。叶空自是不能再睡。只好打起精神，将司马玉让进来，坐下来陪她聊天。
“凶手抓到没有？”符美仪毕竟曾经做过警察。摇了摇嘴唇，低声问道。
“也好。”叶空拍了拍陈卓枫的肩膀：“这里就交给你了，有情况给我电话。”
偏偏这样的一个到处都是朋友的人，最终却只是因为自己让他打了个电话被害，这让叶空忍不住有种负罪感。陈友邦在这件事上有责任，却也怨不得他，赵天源的死跟陈伟良也有一定的关系，但也不大。说到底赵天源其实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只是一个阴谋的牺牲品，或者说只是被连累了。
说起来赵天源平时给人的印象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很平淡的一个人。平和，脸上总带着笑容，非常容易接近。做事的时候也很稳重，不张扬，从来没有过什么怨言。甚至在他死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什么痛苦地表情。如果说他有什么地方与众不同，那就是朋友很多，好像每个人都是他的朋友。
叶空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陈友邦找自己绝不是为了谈这些。
“要不要我也跟着？”陈卓枫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低声道：“我担心孩子。”
“好……”符美仪答应了一声，默默地低头吃饭。
连续几天没有睡觉，叶空也感觉十分疲惫，回到家简单洗了个澡，饭也没吃便上床睡了。符美仪见他累成这样，虽然心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关好门出去采购，准备等叶空醒了给他多做两个菜。
“我来之前给她打过电话，她说晚上有事，不过来了。”司马玉说道：“不过电话里听起来她好像有些不开心，问她也不说。”
叶空没有说话，迈步向那边走去，陈友邦也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符美仪看着叶空，有些不敢相信。
但叶空还是无法摆脱自己的负罪感，哪怕已经将动手的刘德亮和买凶地苏立山杀掉，依然无法摆脱。
只是场面有些混乱，阿丽的声音不大，竟无人停手。或许是觉得有些没面子，阿丽好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人群中，三拳两脚放倒了几个，这才将双方完全分开。不过这个时候三十多人只有十几个站着，其余的都躺在地上，要么痛苦的呻|吟，要么干脆昏迷不醒。
“这件事我对不起赵警官……”陈友邦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伟良这两天一直很痛苦，整天喝得醉醺醺地，如果你有空，能不能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