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见圣（上）
“所以，现在才是紫霄宫创立的时候么……”
古渊低语。
十年历神州，十年踏过去。
他仿佛真的成为了这个时空的古渊。
而非后世的天庭之主，天帝古渊。
那种错乱的时空感，都已经骤然消逝。
但纵然如此，古渊依旧淡然。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看着紫霄宫一代祖师聆听到了圣人之音。
入了那紫霄宫中，成了第一代圣地之主。
然后下山，行走神州大地。
斩妖，除魔。
传道，收徒。
壮大紫霄。
此时的神州，一片荒芜。
诸神隐没，人族崛起，却未合而一统，神州大地乃有十龙争霸，各据一方。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豪杰辈出。
你方唱罢，我登场。
而紫霄宫则在这时间里面，慢慢的壮大，时有弟子三千，号道门祖庭。
古渊还看到了那曾经死在他手下的天邪子，此时只是天虎模样，被紫霄宫一代祖师降服。
化为了守山神兽。
太一道、真武山、剑宫、稷下学宫、大雷音寺……
其余的五大圣地，同样拔地而起，声名动神州。
道、释、儒三教开武道先河。
武道九境应运而生。
神州天下，步入了武夫为王的时代。
而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六圣踪迹，古渊也根本摸不着看不到，仿佛就像隔了一个厚厚的屏障。
甚至连道果感应都感应出来了。
以如今古渊的道果范围，按理来说，区区一个神州，哪怕是全盛之时，也是完全都在范围。
一应道果显化，却独独没有那最为重要的八阶道果。
不过，哪怕如此情况。
古渊还是平静，还是淡然，就是这样静静得看着。
他的大道在轰鸣，陷入了一种深层次的悟道。
仿佛自己与外界彻底割裂。
又似乎与整个历史，整个世界彻底融合在了一起。
他似乎领悟到了一丝道果之上的奥秘。
这种感觉玄而玄之，神而不明。
但古渊就是觉得，这仿佛就是正确的道路。
日出潮落，日落潮出。
人世的变迁，沧海桑田，无数风云变幻，在眼前飞速掠过。
不知不觉，又是百年岁月。
古渊的心灵，越发的澄净。
天帝道果，似乎要跃然而上，展开瑰丽的画卷。
“终极一跃么……”
古渊抬首，仿佛能够穿越时光，洞悉世界的本质。
而那双眸子清澈无比，如水般澄净。
再无一丝曾经的神异，反倒是透露出一股纯粹的味道。
“但……”
“这会不会太过简单了……”
古渊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一刻，他身躯之内，竟然传递出来了洪亮的钟鼓之音。
一个微型的诸天长河显化。
无数的世界在其中生灭，像是要蜕变成那真正的真实。
而且这些世界，不再是虚假的存在。
而是真正存在的！
古渊一伸手，顿时便从其中抓出一把金色沙砾。
每一粒沙子，都晶莹剔透，流转着璀璨的光芒。
但紧接着，就又黯淡了。
“圣境……”
“彼岸……”
古渊皱眉，喃喃自语。
他总感觉有一些异常，一丝不对劲。
但却察觉不到，到底异常在什么地方，不对劲在什么地方。
“少清仙王那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道果化界，难道真的是将自身的仙王道果世界，显化真实到外？”
“这几百劫中，那两尊圣境，可都是在生死中成就的圣人……”
“莫非他们都是如此成就，并非借助了道果，成功突破了桎梏，证得圣位？”
古渊皱眉沉思，越想就越是不解。
这种境界，实在过于高深，看不清明。
倏然。
古渊的心神一顿。
他的目光重归澄净清澈。
一切的心思都重新平静，再度等待了起来。
一如开始。
他竟是忘记，或者说遗忘了方才一切的不对劲。
重新回到了岁月之中。
当时间流逝。
当六圣的岁月过去。
古渊依旧毫不动容，静静等待。
他等到太一道中，一位少年走上其中，天才之名响动神州。
而在稷下学宫，一位名少年入书山学海，修圣人道。
在神州大地，有人斩白蛇起义。
时代，似乎已然步入下一个新的阶段。
“姜无妄，原初魔主……”
古渊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触摸到了什么。
“圣境……”
“彼岸……”
古渊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一刻，他身躯之内，再度传递出来了洪亮的钟鼓之音。
一个微型的诸天长河显化，环绕周身。
无数的世界在其中生灭，像是要蜕变成那真正的真实。
古渊一伸手，顿时便从其中抓出一颗大日。
有无限的火焰在燃烧。
流转着璀璨的光芒。
“似乎，哪里不对劲……”
一念之下。
大日顿时崩塌，化作灰尘飘散，了无声息。
“是突破之法的问题么……”
似乎一种轮回正在上演，但古渊本人，却根本察之不觉。
他反而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但这问题不是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而是这突破之法。
来的实在太过轻松。
可每一次，都没有想清楚的时候。
古渊的心神就重新将这些念头遗忘。
进入下一个轮回。
时间再度流逝。
那姜无妄走下稷下学宫，开离朝盛事，尊为圣人国师。
那原初魔主出走太一道，开辟七天圣门。
熟悉的历史，就这样一一而现。
但古渊还是就这样看着。
十年。
百年。
他看到了紫霄宫的变故，二代祖师镇压天虎。
也看到了姜无妄步入虚空，自悟道藏。
还看到了原初魔主深入虚空，种魔深重……
千年。
几千年。
他看到了虚无道界、琉璃净土入侵神州的惊世一战。
神州都被打的陆沉四分之一。
接着，就是天地劫来。
天人不出，大周崛起。
太上魔主宁无咎应运而生，肢解七天圣门。
禹化玄，万古清紫霄宫两代掌教定夺周天。
再四百年。
古重九斗败诸多皇子，成功登临天子大位。
布下了二十八四象四神四灵屠圣大阵，妄图挑战六大圣地。
再二十一年。
外道布局，正合古重九之意。
于是罗教圣女入宫，封为令妃，颇得天子喜爱。
再一年。
大周十三皇子诞生。
名为——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