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出缺
槐花：“是，先生。”
颜槐一张俏脸难得地羞红，低下了头。
小鹰只得埋头吃饭。
小鹰：“一头母狗趴墙头偷看咱们打熬力气呢，打打也好叫它生些记性。”
心中就有些恼火，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生硬起来。
只听得“哎哟”一声，那边就有人摔了下去。
高文大喜，给了赏钱，捏紧了拳头：“好，太好了，大兴县丞，我来了！”
“高先生，为什么不让槐花进来，还有，她也可怜，又何必对她如此苛刻？”吃饭的时候，小鹰有点不满。
高文：“乡愿，德之贼也！”
槐花摇头：“我就在这里等，吃好了，你再送过来吧。”说着，就坐在长凳子上。
高文这才知道，原来颜婆子回屋之后就搬了梯子，趴在墙头偷看自己和颜槐在做什么。心中恼怒的同时又觉得好笑：“哈哈，这赖皮狗呀是不打不成的！”
三秦自古都是出强兵的地方，普通人家子弟小时候都会练上几手拳脚。高文家传武艺也算不错，可惜同小鹰这种高手比起来却差了许多火候。
……
“是啊，我为什么要做渣男呢？干嘛老是同颜槐过不去呢？”高文也有些不明白，反正他一看到颜槐就有点来气：你一个好人家的女儿，要自立，这没错，我自佩服。虽说干什么都是过活，劳动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可你也不能去青楼帮工吧，那岂不是自坏名声？
高文：“恩，看不出这槐花的菜做得还真不错，不过，味重了些，你同她说说，我喜欢清淡，叫她没事别放那么多油和盐。下一次再这样，扣钱！”
……
中午。
高文：“就事论事，人不能靠别人的同情过一辈子，总归得靠自己啊！对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渣男。”
“不懂。”小鹰：“不敢。”他一个古人，自然弄不懂什么叫渣男。
高文和小鹰得趣，同时放声大笑。
“咯！”一个笑声传来。
……
高文苦笑这连连格挡：“你这小子，还真是得势不饶人啊！”
……
“你！”颜槐终于怒了，眼睛里有怒火熊熊燃烧。
颜槐：“我在前边那条街上租了一空小屋，不劳先生关心。”这个高文高老爷的也太讲究了些，爱干净到吹毛求疵。在他这么帮了几天工，工钱尚未到手没，却反先欠了他两钱银子。
想了半天，高文突然一笑，暗道：颜槐与我高某人非亲非故，她将来如何管我屁事？
“对了，今天的饭里发现了你的头发。”高文笑眯眯地将一根头发丝递过去：“青丝如缕，轻如柔柳，还给你。”
顿时汗如雨下，气喘吁吁。
小鹰正要再劝，高文道：“小鹰把食盒送伙房去，侍侯本老爷用饭。槐花你就在这里等着，若这饭做得好也就罢了。如果不好，扣你工钱。等下我将衣裳交于你洗，对了，我的都是松江棉很贵，不能用毛刷刷的，刷坏了要赔的，你也赔不起。”
第二天，一早，槐花送早饭过来，依旧之坐在门口的长凳子上等，却不肯进院子一步。
一路拳打下来，竟之后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小鹰：“当然可以！”
……
颜槐：“哪里有将衣裳烘干的事，不都是直接晾晒吗？”
高文：“我会让小鹰去核实的，今天的午饭作得不错。对了，你洗的衣裳染了色，这次就不扣钱了，下回注意了。”
等到颜槐怒气冲冲而去，小鹰才道：“先生，人家也是个苦命人儿，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呀？太苛刻了，太苛刻了！”
颜槐：“先生说得是，天气冷，衣裳没那么快干的。”
小鹰大怒，正要回嘴。
“啊，槐花，是你来了。”看到是她，小鹰很是高兴，急忙走过去，接过她手中食盒，抽了抽鼻子：“这么快就做好晚饭了，好香。给我吧，你且进屋歇着，等一下。”
颜槐：“回先生的话，出门做工，若是戴孝，别人会不喜欢的，只在家里戴。”
若不是小鹰是自己的随从，早就被人给拿下了。
“说得也是。”高文点头：“今天的早饭的面和得不好，被汤水一泡，都糟了，扣一文钱，小鹰记帐。”
高文：“怎么能够不关心，知道本老爷的衣裳多少钱一件，你拿回去洗，若不回来我找谁去？”
高文：“槐花，你住什么地方？”
高文：“你不可以用木炭烘干吗？”
高文突然翻脸：“扣钱，一钱银子，小鹰，记帐！”
口头说得好听，在那口大染缸里呆得久了，将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高文一摆手式样他休要同这等婆子纠缠：“小鹰，你方才那一记弹腿使得真不错，铲起的泥疙瘩准头不错。恶狗在叫呢，我问你能不能再使一下，能不能再给她一下狠的？”
墙那边，颜老二的声音响起：“娘，娘，你怎么了？”
高文：“槐花，问一句，你父亲去世没几日，你怎么不|穿孝服？”
“啊！”那边传来颜婆子的叫声，然后是一阵惊慌的脚步声，想必是逃回屋去了。
高文转头看去，却见颜槐提着一个食盒立在院子门口。
……
高文：“颜姑娘你真将衣裳烘干了，何必呢，浪费炭火钱！对了，你在青楼楚馆做什么工，可否问问。”
就不去想。
高文点点头：“这是对的，孝是行，心中记着先人的恩情就好，不用挂在身上嘴上给人看。衣裳干没有，等着穿呢？”
好半天，才咬牙报了个地址。
高文吃了一惊：“什么人？”
“怎可如此就完了，再来再来！”小鹰又追上来，一抓朝高文的肩膀上抓去。招式凌厉，带着轰然风声。
他这才想起现在已经是后世北京时间六点钟的样子，有是深秋，北京这个地方天黑得早，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高文叫了一声：“爽利！”就跳到一边。
又过得几日，就有一个差人过来，拿了吏部的公文，命高文去补缺。
颜婆子跳着脚骂：“我能怎么呢，谁能把老娘怎么着？老娘行得正坐得端，什么人来了也不怕！”
高文：“乡愿，德之贼也！”
“不嫌弃啊，正当营生，虽然不好听，不过你能自食其力，也是叫人佩服的。”高文剔着牙，道：“你烘衣裳的木炭钱我可不认呀！”
小鹰＂呻|吟＂一声：“先生，就别说道理了，我都懂。可是，可是，我总觉得你这么做不对。”
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听到高文问，颜槐面色一边，半天才咬牙道：“也就是帮楼子里的姑娘买些东西，帮楼子里记记帐。可是先生嫌弃？却也知道那是肮脏的地儿，丢人现眼。等过了这阵子，得了工钱，我就辞了那边的工。”
正在这个时候，小鹰突然伸脚在花坛上一踢，四十码的大脚如同铲子一般铲起一块泥土，“咻”一声就飞上了墙头。
颜槐深恨祖母颜婆子，见她吃了小鹰的亏，感觉心中一阵畅快，忍不住笑出声来。
颜槐：“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