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高文感觉到不对，禁不住叫道：“小心！”
还没等高文松一口气，梅良左手第二拳又至。
云摩勒：“犯我神教名讳，那就是一个死字。我来陕西开边，何等机密，你既然知道了，自裁吧，给你留一个全尸！”
从头到尾，云摩勒的身体都没有挪动丝毫。
当下心中杀意冒起，眼睛里的凶光耀亮闪烁，如同实质。
高文哈一声笑起来：“云姑娘好一招噬箭法，你……可伤着了？”
一时间，眼前全是梅良的拳影和云摩勒甩头的姿势。
心中虽然忐忑，可他也是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的人。当年走南闯北的时候，跟三边哨兵打，和蒙古人打，手头也不知道粘了多少人血，骨子里有一股凶性。
一直以来，无论是明清还是现代，大家对白莲教都没有什么好的观感。后人武侠小说中的魔教，也多以白莲教为原形。
梅良：“韩城梅良，倒想伸量伸量你这妖人究竟有多少斤两。”
他知道，如果在这么下去，明年今日说不定就是自己的忌辰。
云摩勒也不理睬高文，定睛看着梅良：“三招已过，换我了。”
“去你娘的！”梅良悲愤莫名，眼前这个女妖武艺实在太强，当真是行如鬼魅。自己落到她手中，简直就是三岁小儿，任凭戏耍。同时，心中也有寒冷气汩汩冒起。
高文看得一颗心都纠紧了。
也不畏惧，当下大喝一声，宛若半空中响起一道霹雳。右手已经捏成凤眼，“飕”一声如同长矛般朝云摩勒的眉心刺去。
接着是第三拳，第四拳……
这一脚比起先前还要快上三分，以他的力气，若是踢到实处，只怕云摩勒的喉头软骨也要变得粉碎。
立教几百年以来，不但走低层路线，其中还吸收了大量奇能异士，江湖人物。且这些人一但做起事来，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理性可言，也极尽凶残。
这妖人好大力气，和她比拳脚只怕未必就能赢。
云摩勒：“太慢了，第二招。”
实在是太快了，高文看得心中没由来地翻腾，有种恶心呕吐的感觉。
“啊！”这一咬何等犀利，梅良惨叫一声用尽全声力气将右脚从云摩勒口中抽出，跌跌撞撞地后退。
梅良也算是个凶人，可同人家比起来根本就不够班。白莲教一旦视你为敌，那才是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其中最有名的一个人物就是明朝永乐年间，山东唐赛儿，她起事的时候规模甚大，聚众上万，席卷青州、莱州、莒州、胶州以及安丘、寿光、诸城、即墨等九个州县。最后，被明成祖调集大军彻底镇压。
“咯咯，你们不是说我神教都是妖人吗，妖可是要吃人的。”云摩勒笑起来，露出粘满鲜血的牙齿，那血是梅良的：“真空家乡，无生老母。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小心了！”
高文在旁边看得心中一颤，这个时候他才真切地认识到梅良武艺的高明之处。刚才就算不用器械，大家拳脚互搏，自己只怕未必就能在他手下走过几招，云摩勒会是他的对手吗？
云摩勒点点头：“也好，我还有半柱香的工夫。你自己选，器械还是拳脚，我让你三招。”说罢，就将浮尘别在腰上，将双手背在后面。
说来话长，其实只不过是一瞬间。转眼，十来拳过去，云摩勒的声音传来：“第一招，太慢了！”
从梅良面上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对云摩勒是忌惮到了极处。
高文躺在雪地上，听到梅良这话，也是心中剧震：白莲教……这云摩勒竟然是白莲教的人，而且还是个重要人物。我我我，我前阵子也是喝酒喝糊涂了，竟看不出来。
听到这话，梅良嘎嘎一笑：“好个妖人，你好好地在南北两京呆着不好吗，缘何又跑我陕西来？嘿嘿，这些年你们好大威名，好大杀气，一来就要让我自裁。梅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自裁，传了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到清朝的时候，白莲教规模进一步壮大，教门派别很多，有清茶门教、牛八教、十字教、焚香教……乱七八糟的几十个门派，其中最为人所熟知道的是天理教，嘉庆十八年，这群狂热的教徒甚至着急了几百人马，攻进紫禁城。当然，最后被不出意料地被清军围在皇宫里，一个没落地被砍了脑袋。这就是一场自杀式的，毫无理性的军事行动，也只有这种邪教徒做得出来。
“第三招！”云摩勒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地上。
梅良甩了甩发酸的手：“那好，某就请教请教你的拳脚。”他心中也是暗暗吃惊，方才眼前这女子只一枚飞石不但震掉了自己手中的金瓜，而且叫他手臂软得不成。这感觉，就如同被强弓硬弩射中一般。
云摩勒虽然做道姑打扮，可白莲教严格来说其实属于佛家。南宋绍兴年间，吴郡昆山僧人茅子元在流行的净土结社的基础上创建新教门，称白莲宗。信徒可是出家僧人，也可以是在家居士。
云摩勒看了看夜色，神情显得不耐烦：“死又不死，你待怎地？”
她大袖在风雪中飘飘欲飞，再加上高挑的身材，洁白晶莹饱满的额头，当真是宝相庄严，叫人有一种忍不只要鼎礼膜拜的念头。
可就在这个时候，云摩勒却将头一摆，间不容发之际，就将这一拳避开。
可想一旦得罪了他们，人家轻易就能聚集几百几千人马，小小一个梅家马场轻易就被抹平了。
“啊！”梅良仿佛是见了鬼，一脸苍白地跳起来，指着云摩勒：“你你你……你是白莲教妖人……你……你们怎么到陕西来了？”
云摩勒还是将头一甩，堪堪避过。
说话中，她如同脚下踩了滑轮，平平地朝后移出去一尺。这个时候，梅良第二招的连环鸳鸯腿夹带着风声已至，却尽数落空。
“咻”身体已经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青色虚影。
而这个时候，云摩勒刚好移后一尺，正是旧力已尽，新力不生之际。换任何一个人，此刻也只能闭目待死。
就在这个时候，梅良好踢空的腿突然莫名其妙地朝前伸出起一寸，已经点在云摩勒的喉头上。
“你这女妖……丝……”梅良痛得直抽冷气，定睛看去，却见自己右脚的牛皮靴子已经被对面那女子咬烂，里面有鲜血不住涌出。想来，只怕指骨也已经碎掉了。就骂道：“魔头、妖怪、畜生！你的武艺也算是一代宗师，怎么能使这种下作招式？”
这一拳速度好快，竟打出轰隆的风声，叫人禁不住有种错觉即便前头是一块巨石，也会被直接戳出一个透明窟窿。
在以前，高文对白莲教也没什么研究，只知道这个教很邪门，从创立开初好象就是要在世间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地上神国，也以推翻和颠覆现政权为己任。
突然间，云摩勒头微微一低，檀口一张，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梅良的脚尖就这么——咬住了！
白莲教有纲领，有组织，也有行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