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寻找

    “柔儿受伤后，这一年来我带着她到处寻访名医，也让她服食了一些丹药。我去拜访山西的孟神医时，他说柔儿心脉尽断，除非是易如水，否则天下无人能医治。”

    “我找易先生半年，眼看柔儿病情加剧，想着去找他师弟曹德若，才会在这里遇到贤弟。”

    夏望山的这一番经历听得徐长卿热血沸腾，他安慰道：“大哥，小弟不才，虽然嫂子的伤我无法医治，但我可以施针，令她稍缓疼痛。只要找到易先生，嫂子的伤就能医了。”

    夏望山苦笑道：但愿如此。”

    就这样，他们一路向南，途中总有雁北堂和独孤门的门徒来报易如水的踪迹，看来这是集两帮之力在寻找了。

    徐长卿一路上为独孤柔施针缓解疼痛，有时候独孤柔也能坐着陪他们聊一会儿。

    这一日，他们来到岭南，这里已经是盛夏时候，独孤门人来报，疑似易如水隐居在这里。

    他们一路上风尘仆仆，又渴又热，找了个茶寮坐下喝茶。夏望山把独孤柔扶下马车，岭南的太阳甚是毒辣，行人个个汗流浃背，只有独孤柔还穿着一件薄棉袄，徐长卿心里面暗自着急，如果再找不到易如水，独孤柔挺不过这几天了。

    独孤柔坐下不久，喝了一口茶后，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夏望山脸色苍白，她受伤这么久，第一次吐血。

    任是徐长卿再如何施针，这独孤柔眼看着将要油尽灯枯，夏望山这时候也断绝了希望。

    他把徐长卿叫到一旁，“贤弟，我不能陪你去找易先生了，我想陪你嫂子最后几天。”

    夏望山一向豪爽慷慨，这时候脸上现出灰败之气，似乎他也要随着独孤柔而去。

    徐长卿心如刀割，却实在找不到什么话来宽慰他。

    他们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独孤柔对夏望山说：“大哥，我看街上有卖酸梅汤，你去买来给我喝，徐兄弟，你帮大嫂施下针。”

    等到夏望山出去后，独孤柔眼含热泪，拉住徐长卿的手臂，说道：“徐兄弟，你能帮嫂子做一件事吗？”

    “嫂子，请讲。”

    “兄弟，嫂子眼看不成了，你帮我看着你大哥，别让他做傻事。”

    徐长卿热泪盈眶，点了点头。独孤柔笑了一笑，说道：“我相公有你这个兄弟，我很高兴。”

    徐长卿再也忍耐不住，夺门而出，他站在门口任泪水横流，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早已把夏望山夫妻俩当成至亲之人。

    第二天，夏望山夫妻俩闭门不出，徐长卿在门口敲了敲门，他告诉夏望山他要出去寻找易先生。

    徐长卿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这时候他也感觉到心灰意冷，前途茫茫。

    在客栈房间内，独孤柔已经气若游丝，夏望山把她抱在怀中，独孤柔轻声道：“相公，我觉得我很幸福，你我夫妻缘浅，却抵得上人家几十年夫妻的情义，我大姐毕生所求，我终于找到了。”

    夏望山死意已决，只是微笑着看着独孤柔。

    独孤柔又说道：“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做傻事，你要帮我五妹打理独孤门。”

    “你五妹聪颖智慧，不需要我帮忙的，我陪着你，你不会孤单的。”

    独孤柔急道：“大哥，你还有雁北堂，还有壮志未展，怎可以……”

    夏望山笑道：“妹子，你代我挨了两掌，我怎么可能苟且偷生。”

    “大哥，你还有一件事没有做，你要去找…崔待中为我报仇。”独孤柔为了制止夏望山，找了这个借口。

    独孤柔又急又痛，她只希望夏望山以后幸福安稳，而不是陪她一起死。

    桌上的烛台落下滴滴烛泪，独孤柔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但她仍旧强撑着一口气，等待徐长卿回来。

    天色渐晚，徐长卿还没有回来，夏望山拿起一只匕首，他要和独孤柔共赴黄泉，而独孤柔也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制止丈夫。

    突然，房门外传来徐长卿的声音：“大哥，我找到易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