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逼位
我怒目圆睁,大吼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然而,这些不速之客并未回应我的质问,只见剑光闪烁,凌厉的攻势径直朝我席卷而来。让人诧异的是,他们仿佛早已达成默契一般,与我交手之人仅有一人,其余三人则纷纷转向三姑娘,显然他们的真正目标并非是我,而是那位三姑娘!
与我对打的那人剑法造诣极高,只是年纪已经老迈,和我打了三个回合后,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三姑娘处境却非常危险和艰难。尽管这三个对手的剑术技艺不如那位老者高超精湛,但他们联手合击之力也不容小觑。尤其让人担忧的是,三姑娘最为擅长的乃是轻身功法,然而此刻她却遭到了这三人强大内力的压制,完全无法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实力。
尽管已经花容失色,鬓发散乱,三姑娘依然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
我看到情势危急,想着救人要紧,全身内力一转,在老者的太渊穴一点,铛的一声老者的剑掉在地上。
我抢到三姑娘面前,连刺三剑,挡住那三人的攻势,三姑娘看到我来,再也支撑不住了,身体一软,我急忙一手扶住她,一手运剑和他们四人对打,寡不敌众,我身上也被刺了两刀。
眼看不可恋战,我从兜里掏出两枚雷震子往地上一扔,嘭的一声,浓烟飞起,趁他们没看到之际,我抱起三姑娘就跑。说来惭愧,江湖闯荡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用上雷震子。
我抱着三姑娘不知道跑了多久,想来那四人已经追不到我了,才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检查伤势。
三姑娘中了好几剑,刀刀致命,看来这三人决意要取她性命。我身上的伤倒是皮外伤,用药止血就可以。
我和三姑娘才认识几个时辰,她就受了两次伤,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给她上药就比较从容了。
我调匀呼吸,把这件事想了一遍,看来那些人真正想杀的人是三姑娘,我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她,不知道谁和她有这般的深仇大恨?
快到天亮的时候,三姑娘才醒了过来,只是她伤势较重,我不敢带她去找大夫,只怕那些人还在找我们,只能暂且留在这里躲避一下,待到晚上才去找我们雁北堂的人。
我问三姑娘:“可认识那四个人?”
三姑娘若有所思,脸色阴晴不定,我急道:“姑娘,经过这一战,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有什么疑问,何不坦白说出来。”
三姑娘沉默不语,想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对我说道:“要杀我的人可能是我大姐夫派来的。”
“夏堂主,这原本是本门的丑事,不可以对外人说的,可是昨晚你救了我一命,如今我就和你说了吧。”
“我独孤门六姐妹,其实都是师父领养的孤儿,大姐独孤凤,二姐独孤燕,我单名柔字。”三姑娘看了一下我,苍白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晕。
“我大姐大我十岁,可以说她即是我大姐也是我妈妈。师父临终前把独孤门交给了她,再三交待独孤门只能由女子掌管。”
“我大姐二十五岁那年和洛阳马家的大公子成了亲。”
“什么,马虚元是你姐夫?”我不禁惊呼道,这马虚元为人爽朗,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我还没有做雁北堂堂主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就和他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但他五年前被仇敌所杀,我还查了很久,却找不到线索。
三姑娘点了点头,她说多了话,身体虚弱,支撑不住,头一昂,好像快晕过去,我连忙扶住她,她就把头靠在我胸膛上。
三姑娘休息了一会儿,对我说道:“夏大哥,原来你也认识我那大姐夫?”
我注意到了她改口叫我夏大哥,心口一热。
“我大姐和大姐夫成亲没有多久,两人就开始吵吵闹闹,大姐不愿意去洛阳住,而姐夫又不来瞧大姐,两人就成了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就在这个时候,大姐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了一个人,此人油嘴滑舌,我看着挺讨厌,但大姐很是喜欢他。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华山派的杨子柳。”
华山派是名门正派,一般不屑和我们这种江湖帮派结交,所以我并不认识杨子柳。
我突然恍然大悟,那四个人,尤其是老者,所使的剑法正是华山派的。
三姑娘又继续说道:“五年前我大姐夫马虚元突然死了,我大姐戴孝不到一年,就和杨子柳成了亲。我二姐极力劝阻,可是大姐一意孤行,二姐负气离开独孤门,至今渺无音信。”
“慢慢的,大姐把独孤门的事务都交给了杨子柳打理,这姓杨俨然成为了独孤门的堂主。”
“今年,我和我那几个妹妹在师傅祭日的那天,在门派所有大当家面前,告诫杨子柳不可以再管理本门的事务,师傅遗言交待不可以交给男子。”
“那天,大姐问我是不是想做堂主,师傅的遗嘱还有一条,如果我们几个姐妹有人肯立誓终身不嫁,就可以做独孤门的堂主。”
三姑娘叹了一声:“我就在众人面前立下毒誓,终身不嫁。大姐眼看众意难违,就把堂主的位置交给了我,其实我这也是缓兵之计,如果日后大姐看清了杨子柳的为人,我就把堂主再还给她。”
“夏大哥,我接管独孤门不久,就发生了萧远邦的事情,大姐他们执意要血洗雁北堂,我力排众议,要与你当面对峙,再决定后面怎么做。”
“看来,你说的没错,原是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若不是夏大哥相救,我早就死了。”
三姑娘说到这里,心力憔悴,泪流不止,我知道她在气恼她视为母亲的大姐竟然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