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变太监
“天下之大,几乎都有东厂的爪牙,你看我能逃去哪?”云卿尘要走,怎会是逃,“总归,你去查查看,对你没坏处。”‘
斐忌心头不快,不想和他说正事,“你对本座冷漠好冷漠。”
“是你醉了。”
“本座没醉。”
斐忌细细磋磨他,睫毛轻颤间,隐忍着的情绪蠢蠢欲动,“这几日,你躲在书房里,没少让人出去送消息。本座暂且不过问,前提是你老实本分,乖乖待着。”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信,你想看就看。”东厂的消息要比云卿尘更全面,他送出去的信,多是提醒,帮他们避免血光之灾而已。
“本座不信。”斐忌低着他,“云卿尘,你莫要逼本座。你只要听话,本座会对你很好。”
“我知道。”
斐忌缠着他,“你听话。”
斐忌太温柔了,云卿尘觉得不安,很抗拒这样地相处。
接下来的几天里,斐忌都留宿了。
白日里上课,夜里每日都来。
云卿尘精神越来越不佳。
相差六岁,时间久了,这不适就来了。
今日下午没课,云卿尘都没敢回去,一个人待在书房喝着茶,视线放空,有人进来都没发现。
“太傅?太傅?”
秦谌喊了他好几声,手在他眼前晃晃,他才缓缓回神。
“您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秦谌仔细打量着云卿尘,就看见他眼底的青黑,目光下移是他绑着纱布的手腕。
这段时间,云卿尘好像一直都绑着,领口也都是高的。
秦谌知道云卿尘和斐忌不清不楚的相处,十分担忧,“您身体没关系吗?”
“没关系。”
这段时间,云卿尘故意纵容着斐忌,他很受刺激,对他凶狠不少,心上那股莫名地情绪全都压了下来。
现在这种关系,他反而更加安心。
“安排你的事,可做完了?”
秦谌还想说些什么,云卿尘主动转移话题,他只能忍下来了,“您让我见的那几位大臣,我都见过了,他们对杨家都颇有微词,更支持大皇兄做储君。”
“很好。”云卿尘把早写好的一个信封递给他,“这里有十封信,你像之前一样,按照定好的时间,给他们送过去。”
秦谌指尖合拢,“太傅,我听闻观天相问吉凶是耗寿元的……”
“他们所问无非权财,无关紧要。”
云卿尘自小就能卜算,上辈子他从想利用这谋求什么,如今倒能让一些人甘愿臣服命运。
只要是人就有欲望,他们但凡想破,把柄就到了云卿尘手中。
“您……”秦谌睫毛轻颤,犹豫了许久才问出口,“……太傅,您是不是想离开了?”
云卿尘莞尔,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吗,“我刚下山三月。”
“我就是觉得您很累。”特别是这几日,云卿尘眉宇间总是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愁容,他自己似乎并没发现。
“或许是观星多了,我多休息休息就是了。”云卿尘把给他准备的十多本书籍给他,“这是你接下来的任务。”
“是。”
临走时,秦谌脚步一顿,“太傅,我现在可以帮到你了,有事要说。”
“好。”
看见云卿尘舒平了眉宇,秦谌这才放心的笑了,“我过两日再来看您。”
等秦谌离开,云卿尘重重松了一口气,他动了动腰,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秦睿受到刺激,病重休养,皇子府闭门不见客。
算算时间,他该去看看,好确定秦睿是否还在说那些危险的梦话。
阿珂几次探头,见他起身,这才走过来,“大人,咱们是要回去了吗?”
“不回去,去街上转转。”
这个时间,督公应该早在藏娇苑等着了。
这些天一直下着小雨,夜晚的街头,空气宜人,来往的人并不少。
云卿尘静静走在街上,瞳孔放空,漂亮的模样惹来不少人驻足。
他刚走过一个街头,迎面就是一闷棍,云卿尘眼前顿时一黑。
好痛……
云卿尘艰难的睁开眼,蒙着的黑纱让他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些影子。
他浑身无力,感觉身上很热,衣袍也被人解开了。
空气中有浓重的熏香,隐隐透着浓重的罂粟粉的气味。
一双手突然碰过来,云卿尘浑身一颤,想开口,却发不出声。
“太傅,是你吗太傅?”
听见秦睿的意外沙哑的嗓音,云卿尘瞳孔一深。
“嘿嘿,殿下,他就是您太傅,您想干什么都行,今夜您可要开心啊。”一道讨好的声音紧跟着想起来,他还主动把秦睿推了过来,“小的保证,他是货真价实的云太傅。”
此时这屋里,地上躺着好几个晕死过去的漂亮男子,身上都或轻或重带着伤,一看就没被人善待。
“好啊!太傅终于是我的了!”
秦睿诡异地笑着,“今夜,我会好好享用你的。”
随着话音落下,门关上了,秦睿慢慢低头吻下来。
半个时辰后。
“嘭!”
房门被踹开。
斐忌手提一个人头,目光森然的看着房间里躺着的人。
“好啊,你还真是离不了男人!”
“你来了……”
云卿尘狼狈的躺在地上,透过半露的黑纱看着他,手里紧握的吻颈终于掉在了地上,一放松,他当即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睁眼是一片漆黑,一点光都没有。
云卿尘稍微活动了下就听见锁链撞击的声音。
他愣住,回想起昏迷前,他似乎看见了斐忌。
这是,又被囚禁了?
云卿尘无力的按住眉梢。
他果真就不该招惹斐忌。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门开的声音。
云卿尘闻见了浓重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他碰你了。”
云卿尘眸色恍了下,指尖微微摩挲,“恩……咳……”
他刚开口,脖子就被用力掐住,“你一直让人在监视秦睿的去向,你一定知道他就在巷子里的馆子玩。你,是故意送上门的!”
“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云卿尘平静的解释,斐忌听着只觉得可笑。
“你这几分心思少用在本座身上,你以为……本座这样就会放过你?呵……你以后,尽管待在这里。等你想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求本座,本座会放了你。”
斐忌要走,云卿尘唇间轻启,“我脏了,斐爷不在意吗?”
“区区一个秦睿罢了,本座解决掉就是了。”斐忌冰冷的看着他,“倒是你可要好好想想,如何让本座消气。”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斐忌唇间温柔扬起,“今日秦谌不小心掉进了井里,如今昏迷不醒呢,据说是快死了。”
云卿尘指尖一紧,“你莫要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云太傅的心都在他身上了,本座岂能不利用呢?”斐忌低笑着亲亲他的唇角,“云太傅,想让他活着,知道该怎么做吗?”
“……”云卿尘还未曾反应,斐忌就把他扔到了不远处冰冷的水池里,“脏死了,好好洗干净再出来!”
云卿尘冻得浑身发抖,偏生斐忌点了他的穴道,只能浸泡在里面。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云卿尘终于受不住晕死了过去。
骗他,受受罪,也是应当。
好歹,他应该没了那分多余的心思了。
此时,外头确是变天了,庆帝被刺杀,半个乾坤殿被烧,死伤太监宫女就多达三十人,刺客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斐忌站在皇帝寝宫中,手中把玩着佛珠,淡漠的看着太医为庆帝诊治。
太医无助的擦擦额头的冷汗,颤巍巍道:“启禀督公,陛下这是……这是中毒了,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解?”
“不……不知……”
斐忌抬手,长卫拔刀就砍了他的头。
“在一个。”
一连数个太医上前诊治,没有一个能解毒,全被斐忌所杀。
深夜,大雨磅礴,西厂之人满城严查,吓得百姓们惊恐万分,难以安睡。
天亮之时,满城金吾卫戒严,让人愈发紧张。
庆帝寝宫之中,刚说没法治的太医再次被杀。
此时这地上鲜血淋淋,看着就让人心惊。
太后赶来之时就看见这一幕,吓得险些晕过去,“斐忌,你这是作甚!”
“这些个庸医都说陛下活不久,本座生气,便都杀了。”斐忌面色寻常,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戾气,“娘娘矜贵,还是莫要待在这里了。”
“爷,找到三皇子了。”
斐忌温和笑笑,问道:“娘娘,要不要去看看三皇子?”
他如此说起,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皇宫重地,你万不可胡来。”
“自然,本座如今只想尽快找到害陛下的凶手。”
太后心底一凉,“你难道怀疑睿儿?”
“看看不就知道了。”
斐忌心情突然就好了许多,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客气的请太后一同去看。
太后一出来,就看见秦睿一丝不挂的趴在地上,她瞳孔剧烈一颤,连忙捂住了眼,“你们都看着作甚,赶紧给三皇子穿好衣裳!”
秦睿这会像是疯了,见人就咬,“不穿……本皇子不穿……本皇子要和太傅……要和太傅……啊!”
他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一条狗突然窜了出来,咬上他腿间。
“啊!”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秦睿捂着裆满地打滚。
这一幕实在发生的太快,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大狗早就不知所踪。
明妃听闻秦睿出事,一路小跑过来,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她感觉天崩地裂,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斐忌把玩着佛珠,指尖隐隐用力,“你们都看着干什么?三皇子命根子断的不干净,赶紧让人处理伤口,免得溃烂全身,生不如死!”
太后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种事,脸色顿时惨白,摇摇欲坠,“快!愣着做什么!救人!救人啊!”
初一提醒,“娘娘,此事交给净身局即可,能处置干净,不会让三皇子受罪。”
闻言,太后又是一阵眩晕,好在长公主来得及时,托住了她。
皇后给长公主递了个眼色。
长公主会意,这个温柔道:“皇奶奶,您冷静,万万别因此伤了身子。如今,父皇昏迷不醒,还得靠您主持大局呢!”
下一句,立马不中听。
“要不然,咱们去看看小八,他刚被人从井里捞出来……啊!皇奶奶!”
皇后扶额,一脚踹在长公主屁股上。
倒霉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长公主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昨夜玩猛了,她这会脑子却是有些不太灵光。
她悄咪咪看了眼斐忌。
八卦的心此时警告她。
斐忌有问题,否则不会这么生气!
没错,斐忌一定生气了,不然哪会折腾太后!
斐忌此时缓慢瞧过来,她立刻陪笑,背上太后就跑,吓得宫女紧跟着走了,生怕她一不小心摔着了太后。
一炷香而已,三皇子没了命根子这事就在整个皇宫传开了。
整个杨家顿时炸开。
而支持三皇子的大臣们瞬间变得惶恐不安。
这……
一个太监皇子,这辈子都休想坐上帝位了。
此时,净身局,四肢被绑住的秦睿突然清醒。
“你们对本皇子做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谁给你们的胆子如此对本皇子!本幌子要诛你们九族!本幌子要诛你们九族啊啊啊啊!”
秦睿亲眼看着净身太监帮他处理干净,他双目赤红,越是挣扎越是痛苦,“住手!本皇子住手!!!”
净身太监都是聋哑之人,为的就是摒除外界地打扰,能一心一意做事。
等彻底处理好了,一个净身太监给他插上小管,按着秦睿的腹部几下,尿意袭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尿尿了。
身旁的记事太监认真记在每个步骤,在看见秦睿成功尿尿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殿下放心,成功了,您以后可以正常通便。”
屈辱让秦睿撕心裂肺的吼叫出声,“斐忌!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算计本皇子!是你嫉妒本皇子得到了太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