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成功吸引了本座的注意
斐忌塞给初一个帕子,里面包着一块鲜嫩可口的排骨,他有点犯馋。
他咬住的时候,斐忌开口了。
“查查有没有毒。”
初一一个哆嗦,吐出来了,“您怕有毒还吃!”
斐忌舔着唇角,“本座高兴。”
“要不要请明月公子给您看看?”初一是个杀手,对危险的人,敏锐着呢。
“那花瓶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初一肯定,“咱们回府!”
“死不了。”
斐忌今日吃的还算满意,上了马车,眯着眼,像是喝酒了一样,有些微醺,初一说话,他都没听见。
回了寝宫,斐忌慵懒的一斜,要了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明月进来时,就看见斐忌把玩着瓷白的酒壶出神。
指腹摩挲壶身,温柔与狠厉交织。
他莫名想起了红鸾暖帐之事。
秋明月略显惆怅,“你怎么是个太监?”
“那不然呢,本座自宫了,还能平白再长出来一个大宝贝?”
“……”
论说话,秋明月自认不如。
斐忌瞥眼,“初一的话,你也信,滚。”
“不滚。”
凤焰那个大嘴巴,早就和他说了云卿尘。
说云卿尘又白又漂亮,是个少见的贵重花瓶,若非是个男子,斐忌会迷一阵子。
秋明月左右望望,踢了踢斐忌,“花瓶呢?摆出来啊了,藏起来算个什么事。”
“没藏着,就是个平淡无奇的花瓶。”
秋明月虽说刚十六岁,但他行走江湖多年,才没那么好骗。
他嘿嘿一笑,眯着圆溜溜的猫眼欠揍道:“你不会是还没得手吧?”
斐忌直接上脚。
秋明月一个转身巧妙躲开,得意的哈哈一笑,“让我猜对了吧!”
斐忌灌了口酒,早知道他就不该捡人,该秋明月被老虎叼走算了,一个两个都蹿他头上,一点不消停。
“初一,把他给本座弄出去。”
初一给秋明月递眼色:诊脉啊!先诊脉!
秋明月后知后觉,但又没觉得没必要,从小到大,斐忌除了中过情药,其他什么毒对他不过区区补品,死不了还有助于内功修炼。
前提是,斐忌得配合。
秋明月撒娇打滚想直接真诊脉,但心还是死了,最终又是悬丝诊脉。
!
好歹跟了十年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碰碰斐爷那强健有利性感迷人的手腕啊!
秋明月奄奄的,耸拉着脑袋,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没毒,就是吃多了,得活动活动消消食。”
斐忌面无表情。
初一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吃撑?
怎么可能。
自家爷向来都是七成饱,十几年都没变过!
而且……
为什么自家爷让花瓶碰?!
这不对啊!
这太诡异了!
云卿尘重重打了个喷嚏,把汤药喝了。
他摸了摸还有点低烧的额头,自言自语道:“药是有用,就是太苦了。”
他合理怀疑斐忌是故意的。
云卿尘知道自己不能急于一时,但只要想起上辈子的事,他就觉得这是一场荒诞大梦。
也许他一朝醒来,他还被泡在坛子里,还是一个被人观赏折辱的人彘!
幻痛再次袭来,云卿尘不受控制的颤栗。
他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杀戮心。
这罪恶的可怖力量在一点点侵蚀他的灵魂。
令他越发坠入黑暗。
这是憎恨。
云卿尘有点疯,两天两夜没睡,写了一堆东西,初一还没拿到呢,他就烧了。
斐忌看都没看桌上烧到只有角角的纸片子,“今天他得入宫就职,没死吧。”
“没死啊。”
初一指着纸片子,“爷,您不好奇吗?您看这上面出现的几位大人名字和家室,都是您的对家,他万一真知道什么不可思议的内幕呢?杨家三郎那事,不就十分隐秘。”
“本座为什么要好奇一个花瓶?”
“花瓶肚子里有金子,咱得倒出来再扔。”
“本座不缺。”
初一犹豫了下,一本正色道:“您不缺金子,缺瓶。”
斐忌差点就把手里瓷白的酒杯送给他。
初一了然一笑:看吧,酒杯都没几个喜欢的了。
汇报完云卿尘的事,初一看看时辰,“今天儿都知道花瓶上任,怕不少人打主意,咱们去看看吗?”
“不去。”
“我劝你还是去瞅瞅。”
秋明月打着哈欠进来,“我可提醒你哦,他体质很弱,被你掐紫的印子十天半个月都消不掉,更别说其他伤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脸破了,多可惜,花瓶都当不了。”秋明月遗憾啊。
斐忌呵了声,似笑非笑眸子迅速冷下来,“初一,把他打包送给长公主!”
初一嘻嘻一笑,扛起来就走,“爷,我这就去!”
秋明月抓狂的挣扎,“哥,亲哥!那个恶毒的老女人馋我!她非要和我生五个娃!五个啊,她是什么魔鬼!我死也不去,哥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斐忌捏起桌上的纸片子,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气。
“云太傅,你该不会想用这等低级伎俩吸引本座的注意吧。”
斐忌一一看过,“你成功了。”
手长得不错,字也写的可以。
云卿尘又多了一条暂且不杀的优势。
云卿尘这发烧好了,还是有些风寒,有些咳嗽,时不时会打喷嚏,眼一发酸,眼睛一圈都会红起来,人都看着虚弱许多。
阿珂扶着他下车时,督公府的车正好经过。
他回眸,隔着细细密密的小雨和斐忌对视上了。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送上一把伞来。
“云太傅,督公特意交代了奴才,这一路带您过去,这样就不用担心迷路了。”
云卿尘莞尔,这小雨山里常有,不算什么,但这伞……斐忌无论出于什么,都好生细心。
从前除了师父和阿珂,会关心这些小事的只有秦睿。
想起秦睿那张偏执如矿可怖的脸,憎恨叫嚣,云卿尘的杀戮欲念疯长。
秦睿,马上,我们就会再次见面了。
他望着这高大巍峨的皇宫大门,步步坚定的迈了进去。
云卿尘很白,又生了病,仿佛透明了一样,他时不时咳嗽,阿珂担忧不已,就觉得这路怎就如此长。
突然的,一条疯狗蹿出来,直直扑向了云卿尘。
阿珂大惊,正要去挡,一个清瘦的少年却逼他更快一步,“小心!”